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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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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赵瑄回答,温亭这时含笑道“三殿下也算亭半个大舅子,自是不能怠慢了,来人请三殿下落座。”

温亭虽笑着,但眼中神色冰冷,语气不容置喙。

王府的人不敢懈怠,立即请赵瑄入座,可赵瑄却站着没动,一双眼睛紧盯着那二人着绚丽喜服,手指相扣的亲密模样。

温亭看向严笙,目光柔和了几分,对喜婆吩咐道“扶世子妃回房。”

严笙此刻虽心中担忧,但大婚之礼未完她自是不能杵在这不动的,便顺从着往喜房走。

走远了后,隐约听到前厅传来一声熟悉的不容置疑的嗓音,对身边仆从重复吩咐道“请三殿下入座!”

而后前院似乎又重新恢复热闹,严笙已到后院,却是听不真切了。

夜色微凉,前院一片热闹,喜房内则安安静静。

严笙端坐在大红的床榻上,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脊背挺直地等着。

终于,随着一阵喧闹,房门被推开,温亭带着微醺的酒气踏入了房门。

严笙只觉得耳边脚步轻响,而后眼前骤然一亮,盖头被挑开。

温亭正笑着望着她,笑意温柔,就连眼眸深处都是细碎的笑意,整个人神采奕奕。

喜婆随婢女端来合卺酒,温亭接过递给严笙一杯,而后两人作出交杯而饮的姿势饮下,霎时鼻腔间盈满淡淡清冽酒气。

喜婆满脸笑容地对二人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吉祥话,而后屋子里的婆子婢女尽数退了出去,屋内顿时只剩下二人四目相对。

严笙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前院可还顺利,赵瑄呢?”

温亭淡淡一笑,一边替她取下头饰,一边道“已经走了,前院无事。”

严笙放心地点了点头,感觉脖子上的压迫一松,沉重的头饰终于被取了下来。

温亭注意到她的不适,不动声色地伸手替她揉了揉脖颈,而后走向一旁备好的清水,从水盆中拧了帕子递给她。

严笙接过,将脸上厚厚的脂粉去。

等到二人梳洗得差不多,便都坐回到床榻上。

屋中雕刻着龙凤的红烛徐徐燃烧,桌上滴落下一串红泪,整个屋子都是大红的喜色,昏黄的烛火下气氛温暖又暧昧。

明明不是第一次隔得这么亲密,但严笙闻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上传来的淡淡酒气,还是莫名的有些紧张,她低垂着眼眸,小声问“我叫人去煮醒酒汤?”

温亭霍然伸手拉过她,严笙顿时重心不稳跌在他怀中,只听他清润的嗓音传来“不用,我没喝多少。”

严笙被他扯倒在床铺上,感觉身下有什么硌着,极其不舒服,她不禁动了动身子。

温亭眸光一暗,暗哑着声音开口道“怎么了?”

严笙起来,掀开了被褥,只见下面洒满了枣子、桂圆、花生、莲子,方才没有防备正是被这些东西硌住了。

温亭轻笑,将东西扫到床榻内侧,好让严笙舒服些。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各自心有灵犀地去脱外衣了,他们穿着的喜服繁复又厚重,严笙折腾好一阵,最后还是温亭帮着褪去了外衣。

温亭目光凝在她身上,喉头有些发紧,抱着她微微一用力,二人便双双跌入了绵软的床铺上。

除去厚重的脂粉,严笙的面容清丽明艳,微弯的眉梢下一双明亮清灵的大眼,小巧的鼻梁下一张红唇微翘,不施粉黛,便已有倾国倾城之姿。

严笙感觉温亭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灼灼逼人,但却仍旧比不过他贴着她腰际的大掌滚烫,二人身子契合地紧贴着,隔着薄薄的衣料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严笙蓦地有些面颊发烫,眼神慌忙地落向别处,声音细若蚊蝇地唤了句“温亭……”

话音未落,唇便被堵住,而后细密的吻落了下来,大掌一路点燃起焰火,严笙微微喘息着,一边回应着他的热切。

等到察觉胸前一凉,衣裳已经被温亭轻轻挑开,他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严笙被亲得浑身发软,只能堪堪倚在他身上,细细喘着气,察觉到他的动作后有些不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前,一根红绳系着那块白玉静静地挂在纤细的脖颈上。

温亭腾出一只手,覆上那块白玉,嗓音是被情欲浸透的暗哑“你一直贴身带着?”

严笙点头,先是有些不明所以,反应过来后一惊,连忙捂住玉佩“你既给我了,可不能反悔。”

况且,定情信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温亭一怔,似是没料到她这般大的反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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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

严笙放下心来,放下了捂着玉佩的手,见温亭的目光依然凝在上面,不由疑惑“怎么了?”

温亭眸中闪过一丝难辨之色,情欲褪去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墨色,他的喉间有些干涩,缓缓开口道“我曾与你说这玉背后有一段过往,现在该告诉你了。”

严笙蓦然想起温亭将玉佩交给她时的神色,心中隐有所感,直觉告诉她这背后的故事对温亭而言并不快乐。

她握住他的手,道“其实我并没有那么想知道,你……若是说出后难受那我宁愿永远不知道。”

心中微暖,温亭看着怀中女子泛着温柔心疼情绪的眉眼,不禁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严笙。”他轻唤。

“嗯?”

“你如今是我的妻,是我今生唯一携手共度的女子,这些事情不需要瞒着你。”

他俯下身,贴在她耳边轻声言说,登时温热的呼吸激起她一阵颤栗。

“这枚玉佩其实是我父亲和母亲的信物,一面的木兰是父亲,另一面的梅花是母亲。”

这图案严笙早就看过,只是不知竟然还有这等寓意,她手上不禁将温亭冰凉的手握紧了些。

只听他语气平静地继续诉说,嗓音却有股难言的苦涩“我的父亲是先齐最后一任太子,我真正的身份是先齐遗孤。”

严笙心头一颤,相扣的手无言紧了紧,心头蓦地感到一阵钝痛。

她静静听着温亭讲述,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松懈,她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受到温暖,感受到有人陪。

他明明是以一种极其平静的声音在讲述,严笙的心却莫名揪紧,如此云淡清风的将一场和着血雨的往事说出,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可严笙知道他的心此刻一定鲜血淋漓。

温亭是前朝遗孤,先齐太子之子。

二十年前,身为辅国大将军的赵旭,也就是当今皇帝赵显的父亲,狼子野心发动兵变,杀害了齐帝,取而代之,建立大梁王朝。

那一场宫变来得猝不及防、没有防备。

大齐历代统治者治国有方,仁厚爱民。当时的大齐国泰民安、百业振作、物阜民丰。

当时的辅国大将军深得帝王信任,可不想赵氏存有不轨之心,细细谋划,趁着大齐天灾危困之际,发动兵变,一举灭了大齐,建立了大梁。

朝代更迭往往伴随着枯骨鲜血,赵旭领兵攻入皇宫,禁军倒戈,大齐去势回天乏力。

起事的当夜,齐帝、太子相继被杀,太子妃哀痛殉夫又殉国,唯有将三岁的温亭偷偷送出宫。

这一场鲜血淋漓、刀光剑影的宫变来得迅猛又结束得匆匆,仅仅七日间,赵旭就在同谋者的支持下登上皇位,开立新朝。

没有人知道,那个在暗夜中被悄无声息送出宫的皇太子,这是大齐遗留下来的唯一血脉。

祁王曾受太子恩惠,在那个夜晚接过那个孤身一人的孩子后,一直以来都守口如瓶,保守着这一场秘辛,先齐的遗孤血脉就这样在赵氏的眼皮下逐渐长大。

严笙抬头,看着温亭清绝冷寂的侧脸,只觉得心一阵一阵抽疼。

朝代更迭,帝王兴衰,她不关心。

她只知道,她深爱的男人,在三岁那年失去至亲,从此背负起万斤重的复仇重担,承受无数个日夜的挣扎折磨。

纵然他自小天资聪颖,羡煞旁人,可谁又知他心底凄绝痛苦。

他心里一定是恨的吧!

先齐帝王贤明仁善,爱民如子,代代皆是仁善明君。

当被一个野心勃勃、阴险狠辣的乱臣贼子窃去江山后,不仅对先齐王室,对万民百姓而言亦是一场灾祸。

若说赵氏仁德,治国有方也就罢了,偏偏赵氏血脉下无一人不昏庸无道。

不过才历经两代帝王,就已经把辛辛苦苦夺来的江山挥霍了大半。

如今大梁朝堂之上波诡云谲,党羽林立,皇子拉帮结派;民众怨声载道,民心背离,大梁的气数将近。

温亭低伏着头,他的大半个面容都掩在阴影中,嘴角紧绷着,眸中晦暗不明,是无尽的黑暗。

严笙只觉得喉头发哽,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室寂静中,温亭兀自抬起头,眸中交杂着令人痛惜的神色,他缓缓艰涩说道“父亲去前留话给我,他说无需报仇,无需发动战争,那样只会有更多的百姓牺牲。”

“我曾为此痛苦矛盾,可如今,这皇权江山不覆也得覆!”

他眼中光芒乍现,面色却难掩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