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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番外·晚来风(一)

   第104章 番外·晚来风(一)(1/2)

夭娘和严昊穹火急火燎赶来苏州的时候,正是林隐离开孟家的那天。

那天下着小雨,整条街道都是灰蒙蒙的,笼罩在熙攘人群之中,一眼望去不见尽头,但即便是这样,夭娘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不知道那天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她迎面走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无力,迈出的每一步都好似耗尽了她的力气,直到夭娘拦在她面前,她才浑浑噩噩地抬起头来。

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她抬起头的那瞬,夭娘看得清楚,她满眼的无助和酸楚,

却又好似激愤难言,一腔的委屈尽数阻塞喉底,言语不能,直到这般对视好久好久,

“你来了。”

她终于哑着嗓如是说道,话一落音,就彻底栽进夭娘怀里。

林隐虽生得细弱,但这些年在北疆养得好,小小的脸上也生出些许婴儿肥来,

从前在北疆的时候,夭娘就总是忍不住地捏她的小脸蛋笑话她,

可回到苏州不过数日,好好的一个人就瘦得这样。

那天夭娘背着她走了一路,一路上都觉得她轻飘飘的,轻得可怕。

回到小院没多久,阿隐就醒了,但夭娘还是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因为她醒了后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人窝在榻上,把整个身体缩得小小的。

夭娘心疼极了,守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抚摸她额发“累了就歇会吧,我守着你。”

阿隐还是没说话。

她不肯说,夭娘便安安分分的,不再多问。

后来阿隐还是开口说话了,但也不是诉说这些日子以来的酸楚,她只是笑,笑着对夭娘说“他说,那是年少无知。”

夭娘当场哽住。

年少无知,这大抵是每个想要逃脱的男人会说的话吧。

在那一刻,什么都不用问,夭娘心里明白了大半。

她只是心疼啊,

回到苏州的这几个日夜,阿隐究竟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从满心期盼,到一朝失望,她又该多无助啊。

夭娘定定地看着她,然后上前抱住她,

阿隐的身体很冷,夭娘上前抱住她,她就哭了,哭得有气无力,浑身颤抖,却不再提及半句。

夭娘就安静地守着她,抱着她,

直到她慢慢的哭不出来了,她气色也逐渐转好,夭娘才离开她去给她准备吃的。

想着或许她吃得下东西,心里舒坦些了就肯说话了,肯说话了,自然也就放下了。

可夭娘不曾想过,孟家的人便是这样的赶尽杀绝。

“你以为你和仲文无疾而终便是我的手笔?你且出去看看,何为氏族何为脸面,

你再好好看看你这身份,想想当初究竟因谁方能入我孟府!

你是伯言明媒正娶的妻,即便是死,将来入的也只能是伯言的墓,

你痴心妄想,也不看看死去的伯言能不能答应!”

夭娘前脚一走,翟青寒就来了。

说完这些字句诛心的话,她一把拽住跌坐在地的林隐

“你和仲文没有结果,自你生在农门的那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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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番外·晚来风(一)(2/2)

,就注定了,这就是你二人的命。

如今你该想的是如何做好这个长嫂,既不失了孟家体面,也别辱没了伯言的心意,当初,他可是为你煞费苦心呐。”

翟青寒意味深长地说道,边抓起她的手,强行将那幅画和放妻书握进她掌心。

林隐久久没能回过神,但深处的意识告诉她,手里的东西和伯言哥哥有关。

她跌坐在那好久好久,最后带着试探的意味,缓缓打开。

画像哗啦一下自她身上滚落展开来,画上的人,那身装扮那场景,她自然记得清楚。

只是她从未想过他对她的心意,

在孟家的那些年,她从来只当他如兄如父,好似一展羽翼,护她惜她,她却从未想过,他竟也爱得这般深沉。

她捧起放妻书,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的每一笔,忽然脸色骤变,侧身呕出一口血。

但即便是这样,翟青寒也不肯放过她,她要带她回孟家,说,孟家的儿媳便是死,也该死在孟家。

正在这时,夭娘来了。

看到满地是血,她气极了,高声怒骂了翟青寒,怒骂了整个孟家。

这处宅院很小,夭娘的嗓音很快引来了看热闹的,但不论如何热闹,孟廷希始终没有出现。

听说他是去了榆阳,去榆阳姜家下聘了。

夭娘心里越发恼怒,恨不能一匹快马去榆阳亲手撕了那负心汉,但再气,她也只能在心里骂他。

因为阿隐要是知道了,恐怕就撑不下去了,她不敢去想阿隐知道这件事的后果。

可是这些事情,阿隐一直都知道,不过是不愿再提罢了。

在夭娘赶走翟青寒的那天傍晚,阿隐斜斜地靠在榻间,将那块“小鸡啄米”的帕子,连同他以前跟着她打的半生不熟的络子一并扔进火盆。

她的身体很冷,炭火烧得很旺,帕子、络子一掉进去,就燃了个干净。

她却没再多看半眼,只紧紧抱住孟靖元的遗物,自此,她整天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抱着那两份遗物。

深夜里,夭娘守着她,看她写下的书信

今世之错有三,

一错错付终身,二错痴心妄想,三错违恩负义,

今世罪孽,悔之晚矣。

惟愿我夫靖元来生,康健长庚。

写完了,她又没力气了,只能斜斜地靠在美人榻上“我穿红的好看,你替我换上吧。”

夭娘照办,为她换了大红的衣,

她对着铜镜,自己给自己上了妆,可她实在太累了,脸上的粉怎么都抹不好。

夭娘便问“你要作何?”

“我要去看看靖元,他最疼我了,要是看到我过得不好,他会伤心的。”

夭娘忍住梗痛的意味,点头,给她上妆挽发。

夭娘不知道这位孟郎君喜欢她梳什么样的发式,于是最后给她梳了画中的样式。

阿隐好像很满意,梳妆完了,还对着铜镜笑了笑“你比我挽得好,等我身子好些了,你再替我挽一次,我好好学学。”

夭娘再忍不住,躲过身哭了起来。

阿隐便笑“要是把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