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活捉(1/2)

君凤螭将遗失布防图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为了将功折罪，他才请旨领兵出征。

于嬷嬷已经找到了，只是布防图早被她传递了出去，以防万一，他不得不做出调整安排，亲自前往边境稳定军心。

前半段是君凤螭被沈莫慈按着打，后半段则是沈莫慈受罪了，等着俩人从书房出来时，房里已是一片狼藉。

君凤螭跟着沈莫慈回了莲院，俩人都泡在宽大的浴桶里，雾气氤氲中还能瞧见君凤螭眼角和下颌的青乌。

沈莫慈瘪瘪嘴，活该！

害她牵肠挂肚了那么多天，岂是他一句话就能揭过的？

君凤螭慢吞吞地移了过去，伸手将沈莫慈揽了过来，“若是还生气就再打我一顿。”

沈莫慈“呸”了他一声。

她打的手脚泛酸无力反抗，反倒被他按倒在桌案上占了便宜，这男人坏死了。

“于嬷嬷人呢？”

沈莫慈想起了正事，揪了君凤螭腰间的软肉一把。

他疼的龇牙，“关在王府地牢。”

“……我想见见她。”

沈莫慈的目光有些茫然，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她掌控不了的，人心各异，她不能要求每个和她来到西周的人都绝对忠诚于她。

但那些和她不是一条心的，她可以慢慢剔除掉，或是放他们自由，让他们重回南诏。

——

昏暗的牢房里，沈莫慈脚步轻缓地走过，厚底的绵鞋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暗色的血渍像洗不掉的脏污堆积在地面的纹路上，深沉而又寂静。

空旷的牢房里关押着数名囚犯，他们眼神呆滞，看着沈莫慈长长的裙摆从眼前滑过，眼珠子也只是转了转，便沉默地收了回来。

因为他们知道，进了靖王府的地牢，若还想要出去，要么就是靖王恩准放了他们，要么就是死。

于嬷嬷关押在最后一间牢房，中间隔了几间都没人。

沈莫慈的脚步停住，目光一转，便看向了牢房里蜷缩在地的身影。

灰白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身上有许多脏污的血迹，一只胳膊探了出来，顶端光秃秃的，没有手掌。

“于嬷嬷。”

沈莫慈唤了一声，于嬷嬷的身形动了动，这才慢慢坐了起来，她的目光缓缓转动，最后才聚焦在牢房外的人影之上，“公主来了。”

她的面色很平静，尖瘦的脸颊上颧骨凹陷，整个人既憔悴又苍白。

“于嬷嬷，你是我大姐的人吧。”

沈莫慈目光淡淡地看向于嬷嬷，虽然她总是在提醒着她履行身为南诏公主的义务，但说到底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于嬷嬷也不是真心为她，满脑门子都是想要立功归国。

“公主怎么知道的？”

于嬷嬷扯了扯嘴角，南诏的大皇女沈莫卿倒是有女皇的风范，也是南诏上下最为看好的储君人选，相比较而言空有美貌的沈莫慈便无足为惧，而与西周和亲联姻便是最能发挥她作用的地方。

“你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向南诏传递消息，用的也并不是咱们的暗桩……这次趁着王爷与我都不在府中，你才想要兵行险招。”

沈莫慈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什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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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活捉(2/2)

她也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是啊，只要能立了功，回到南诏老奴便也能加官进爵，岂不比在西周更好？”

于嬷嬷呵呵笑了起来，只是此刻的她声音有些粗砺，回荡在牢房之间仿佛暗夜里潜行的恶鬼。

“你在南诏也亲人，有牵挂，我不怪你。”

沈莫慈默默地看向于嬷嬷，便见她脸色一变，眸中泛着冷厉之光，用那只光凸凸的手腕指着沈莫慈道：“而你，一点也不将女皇临行前的交待放在心中，只与那靖王亲亲我我，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南诏的公主！”

“我与西周和亲，本就是结的两国之好，我不相信你所说的话自然不会这样去做，而且母皇也没未亲自告知我要如何行事。”

沈莫慈不以为意地说道，她脑海中对女皇的记忆很浅，临行前母女俩也不复相见，应该是她心里在怨怼女皇，能和亲的公主原也不止她一个，再不济也能从宗室女里面挑一个远赴西周。

可为什么是她？

沈莫慈回忆起那段过往的时候便觉得脑子有些发痛，似乎最后她还和女皇起了争执。

“公主。”

于嬷嬷突然神色一凛，那双泛红的眸子带着几许阴森地向她看来，“你以为靖王会真心待你，他不过是借着你打探南诏的虚实，西周狼子野心，若是他们有机会一定会灭了南诏的，若是公主还站在他们这一边，等他日国破家亡又如何自处？”

“不劳你操心，本公主自有安排。”

沈莫慈握了握拳头，悲悯地看向于嬷嬷，“我求王爷别杀你，可你盗取布防图一事罪不可恕，这辈子就好好待在地牢吧。”

说罢她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于嬷嬷却跪爬着奔了过来，抓住木栏声嘶力竭地吼道：“公主，你妇人之仁，到时候西周侵占我南诏之时，你会自食恶果的！”

于嬷嬷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牢房，传出了很远。

一墙之隔的密室中，孟川看了一眼君凤螭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王妃心里是向着您的。”

“本王知道。”

君凤螭沉沉点头，但垂在身侧的手却缓缓握紧，他可以不对南诏用兵，但若是南诏按捺不住先行出兵，他们也不可能处在被动挨打的位置。

只是到时候面对两国交战，还有他们之间的夫妻感情，沈莫慈又该如何抉择。

为什么他没有一点把握？

君凤螭不由神色黯沉，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

这一夜沈莫慈睡得并不踏实，君凤螭回了自己的书房，留她一人歇下，可想着于嬷嬷所说的那些话，便像一颗刺似的梗在她心头，彻夜难眠。

流萤听到动静拨亮了烛火进来查看，小声地问道：“王妃，您睡不着吗？”

沈莫慈躺在床榻上，看着头顶的帐幔发呆，就在流萤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才开口道：“流萤，你想回南诏吗？”

故土难离，这是很多人的想法，若非可能，没有一个人愿意背井离乡。

若是给沈莫慈选择的机会，恐怕她也想回到自己所在的时代，在那里人人平等，和平也有保障，她还可以随意做她喜欢的研究。

可那里却没有君凤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