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夜谈(1/2)
这句话，君凤螭也曾经对她说过。
可是言犹在耳，他却已经对她避而不见。
沈莫慈的心中还是有些酸楚，但流过泪后情绪得到了释放，她却反倒释然了。
他们并不处在和平的年代，七国林立，君凤螭从十四岁开始就涉足战场，打过的仗不下百场，他是在刀山血海里走过的男人，一点妇人之仁或许带来的就是毁灭，所以在对待每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必须慎之又慎。
她虽然能够理解他，但并不代表她心里接受。
——
等着沈莫慈从宫里归来的时候，便瞧见了等候在王府门前的孟川。
孟川恭敬地向她行礼，“王妃，王爷有请。”
“走吧。”
沈莫慈淡然地点头，抬步踏在了前面。
看着她这无喜无悲的模样，孟川心里有些难受，可还是快步追了上去。
俩人静默无声地走了一段路，等着到走廊拐角的地方，孟川突然停住了步伐，唤了一声，“王妃。”
沈莫慈驻足，侧身看他。
孟川便上前几步，压低了嗓音道：“于嬷嬷在王爷的书房里偷盗了东西，她犯的事不小，人却逃在了外头，如今……”
这话他说不下去了，只带着几分焦虑地看向沈莫慈。
若是王妃说她没有支使于嬷嬷，王爷一定会相信的，毕竟在西岭行宫的时候俩人的感情那么好，他也不希望看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破碎。
“如今该发生的已经发生的，我能做的只有坦然面对。”
沈莫慈高昂起了头颅，背脊挺得笔直，她不仅仅是靖王妃，她还是南诏的公主，她有自己的骄傲。
“王妃……”
孟川欲言又止，他知道沈莫慈所说的话是对的，理智上不能容许，但感情上难免有偏向。
看着沈莫慈的背影，孟川只能长叹一声，迈步跟了上去。
沈莫慈是第一次到君凤螭的书房，门外站着笔挺的侍卫，他们目不斜视地向她行礼，沈莫慈迈步踏了进去，身后的门被孟川缓缓合上。
书房里点了灯，满室温暖的灯光，正对面的墙上悬挂着一柄剑与一把刀，这书房里没有古玩和字画，却有一整排的书柜。
而书柜的前面，正坐着那个伏案书写的男人，听见动静，他缓缓抬起了头。
俩人的目光凝在了一处，久久没有分开。
君凤螭是在审视、探究。
沈莫慈坦然回应，她的确什么也不知道，但若是君凤螭将一切的罪责安在她的身上也没错，因为于嬷嬷是她的人。
对视良久，沈莫慈才先开口道：“说吧，于嬷嬷犯了何事？”
“她偷了边境布防图。”
君凤螭薄唇轻抿，缓缓向前推出了一个木盒子，“这是她在取图时留下的东西。”
沈莫慈上前打开盒子一看，眸子微微一闪，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截齐手腕被斩断的左手，手掌已经灰白，显然早已经失了鲜活的生气，就算再续接上去也无用。
“你的书房守卫应该很严，怎么还会被她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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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夜谈(2/2)
沈莫慈合上了盖子，面色平静地看向君凤螭，便听他道：“她选的是守卫换班的时候溜进房中，只是在取我放在暗格中的布防图时被落下的铡刀将手腕斩断，也因此惊动了侍卫，她杀了两人后才逃走的。”
沈莫慈眸中变幻，能够在断手的情况下还能杀死两名侍卫，看来于嬷嬷身手很好，平日在她身边时竟然还藏了拙。
“没想到她还有此等手段。”
沈莫慈摇了摇头，又忆起她让流萤打听来的消息，是说于嬷嬷离去时有些仓促，脸色还隐隐泛白，她遮掩的好，恐怕大家都不知道她受了重伤。
“北魏和东篱已经联姻了，南诏亦处在我西周交界之处，据探子回报，两国在边界处已有调兵的迹象。”
君凤螭神色莫明，沈莫慈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是多余，他有自己的判断，其实用不着她多说。
“那你想做什么？”
沈莫慈挑了挑眉毛，她不相信君凤螭冷落她那么久，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事实。
君凤螭缓缓站了起来，他绕过了案桌，走到了沈莫慈跟前，居高临下地看向她。
昏黄的灯光中，她的脸庞依然明艳如旧，像盛放的花朵，他抬手欲要抚上，沈莫慈却偏过了头躲开。
沈莫慈想要往后退，君凤螭却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前狠狠一带，他鼻尖的气息几乎要喷薄在她的脸上。
“我要出征，并且带你随行。”
君凤螭这话音一落，便被沈莫慈踩了一脚，她眸中蕴着怒火，整个人像在发光。
“君凤螭，你混蛋！”
沈莫慈抬脚还想踢他，被君凤螭一脚挡住，他眸色瞬间变黯，不由分说地按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下去。
沈莫慈几乎是拳打脚踢地抗拒这个吻，可他的手如钢铁一般钳制着她，他的唇更是像烧红的烙铁，让她整个人都在发软。
嘴里有血腥味传来，可君凤螭仍然没有放开她，她想躲开他，他却紧追不放，还要迫得她回应。
他的手指灵动，点燃了一簇簇的火苗。
沈莫慈想，这个人真是疯子，在行宫的时候她就不应该生出他很温柔的错觉。
一吻落罢，沈莫慈瘫在了君凤螭的怀里，只是粉面含怒地瞪向他。
“别生气了，我知道与你无关。”
君凤螭拥住了沈莫慈，细碎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和眼角，还伸手轻轻擦去她唇角的血渍。
那是他被她咬破舌尖流下的血。
“你知道与我无关，却还这样对我？”
沈莫慈劈头就给了君凤螭一肘子，打得他松开了怀抱，跌退两步。
接着迎接君凤螭的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拳脚。
沈莫慈已经缓过了气，将自由搏击发挥到了极致，君凤螭只抵抗不还手，他本就皮糙肉厚经打得很。
他知道这些日子沈莫慈的心里肯定不好过，他又何尝好受了？
在行宫陪伴的日日夜夜，他以为他们的心已经连在了一起，却没想到回了王府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君凤螭也是惊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