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回京(1/2)
这趟秋猎出了太子和九公主中毒的事情，皇帝便也无心再玩乐，等着俩人病情稳定了一些，便决定启程回京。
君凤螭负责沿途的安保，自然有他忙活的地方。
沈莫慈趁机窝在了傅太后的马车上，捧着手炉暖手，“这才是深秋就觉得有些冷手了，晚上儿臣的脚都捂不热。”
沈莫慈嘀咕了两句，傅太后便嗔她一眼，“大好的暖炉在身边不知使，你不知道让他抱着你的脚睡啊。”
“这怎么好意思？”
沈莫慈含羞带怯，傅太后一个引枕就给她扔了过来，“少在哀家面前装小白兔，你就是只千年的狐狸！”
沈莫慈一手便将引枕抄在了怀里，趁势向老太太请罪，“这次也没能给您猎只狐狸，等着回府后儿臣去库房里挑几块好的皮毛给您送去。”
君凤螭说过他在军营的时候还曾猎过不少动物，狐狸皮都有好几块，她准备回府后就去翻翻。
“别，哀家也不差那些。”
傅太后摆了摆手，又睨了沈莫慈一眼，“为了猎只狐狸命都不要了，哀家可再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
沈莫慈便叹了一声，“许是那只雪狐真的太有灵性了，咱们伤了它便有了报应，儿臣是打定主意再不猎雪狐了。”
万物皆有灵，雪狐更是万物之灵长。
沈莫慈相信那只雪狐并没有死，因为君凤螭他们搜山的时候竟然发现了那只摔在断崖下的凤冠烈阳蛇，蛇身被摔得稀烂，但是附近并没有雪狐的尸身，这小家伙恐怕借此机会早已经远远遁逃了。
“不猎更好，也算是积福。”
傅太后点了点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杀伐决断，年纪大了反倒是心慈手软，舍不得杀生，对儿孙的感情也更深了些。
这一来一回，等到达京城时已是十一月中。
沈莫慈觉得身上有些冷，下马车的时候流萤赶忙给她围了个大氅，她遍寻不到君凤螭的身影，流月便上前来禀报道：“王爷还要入宫一趟，请王妃先回府中歇息。”
沈莫慈便点了点头，君凤螭身负护卫之责，自然要安全地将皇帝送回宫中，这趟差使才算完成。
只是楚江来迎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就有点奇怪了，似乎有点欲言又止，又有些一言难尽。
沈莫慈瘪瘪嘴，直觉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就是撬不开楚江的嘴。
“于嬷嬷怎的不在？”
等着回莲院梳洗后换了身衣服，沈莫慈才想着问起了于嬷嬷，平日里这个老婆子在她面前也是殷勤的，今儿个回来半天竟然也没露面。
流萤唤来了流芳，这是个安安静静的姑娘，面相也是极为文静，擅长刺绣。
流芳到沈莫慈跟前行了一礼，这才垂手禀报道：“于嬷嬷已经离开王府有五六天了，说是去庄上看望王嬷嬷，便一直没有回府。”
沈莫慈搅动燕窝的汤勺微微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点头，“我不在的时候府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不曾有什么大事。”
流芳便摇头，“楚统领倒是来了咱们院里一次，对了，就是于嬷嬷离开之后。”
沈莫慈抿了抿唇角，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于嬷嬷虽然是个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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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回京(2/2)
的，但也是个有主意的，她的吩咐有时候或许并没有进到于嬷嬷的耳朵里。
沈莫慈微微眯了眯眼，又让流萤去查于嬷嬷离府时带走的哪些物件。
流萤很快就去而复返，道：“也就带了几身衣物，不过没搜到钱财首饰之类的，妆奁都是空的。”
沈莫慈“噌”得一下便站了起来，眸中盈满了诧异。
这个情景真像是跑路去了。
可于嬷嬷为什么要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再联想到楚江见到她回府时一脸便秘的表情，沈莫慈的心又不觉沉了沉。
她与君凤螭才刚刚建立了一些信任和好感，于嬷嬷这颗老鼠屎又来坏事。
——
果然，晚些时候君凤螭回府，流萤与流月都以为他会来莲院留宿，毕竟在行宫的菡萏宫里，他与沈莫慈同吃同住是她们看在眼里的，俩人瞧着也感情极好。
可这一晚君凤螭没来。
如此过了三日，他仍旧没有踏足莲院。
沈莫慈眸中期待的目光也渐渐冷却了下来，眸中只余一抹凉凉的笑意。
那些日子当真是她天真了，还以为两个人的感情已经足以对抗那些突发的意外，到底是她用错了情。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不只是夫妻，他们之间还隔着两个国家。
若是南诏有什么异动，恐怕都会被算在她的头上。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沈莫慈紧紧握住了拳头，第二日她便去长宁宫了。
府里她也让流月仔细查探，务必要寻到些蛛丝马迹，让她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纰漏。
沈莫慈进宫也没做什么，就是陪着傅太后坐会，给她念书听，顺手也抄抄佛经什么的，一抄就是一整个下午，直到宫门落钥才回府。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
傅太后终于没忍住问了起来，“你与靖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原本来去西岭行宫的时候都好好的，年轻人又是新婚夫妻，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傅太后还与许嬷嬷说起，指不定过些日子她又要抱重孙了。
怎么回到京城又像是没对了。
“儿臣不知……自回到京都王府后便再没有见过王爷。”
沈莫慈搁下了笔，眸中现出一抹涩意，这些日子她也憔悴了不少，连刚到西周后脸颊上养出的圆润都褪去了，下巴看着尖尖的。
傅太后诧异地坐正了，眸中也闪过一抹凝重，连她也知道这不像是君凤螭的行事，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便听沈莫慈自嘲一笑，“王爷不想见我，我便见不到他。”一顿后复又看向傅太后，“皇祖母，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您还相信儿臣吗？”
她的目光很平静，甚至没有那些不该有的期待和恳求，沈莫慈见识过人心凉薄，只是她用心去捂热过的人，她到底不忍对他们失望。
傅太后的表情十分严肃，甚至走过几步对她伸出了手，沈莫慈就着那只手站了起来，便见着太后将另一只手也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拍拍道：“别怕，一切有皇祖母在。”
短短一句话，却是铿锵有力，这就是西周太后的气魄。
沈莫慈泪盈于睫，刹那间便从眼眶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