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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滴水不漏

   第51章 滴水不漏(1/2)

庄宪一边说皇孙殿下小气,才给了一柄中上品的大荒刀,一边又反复盘弄着料峭不肯丢手。

卢雨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要是庄宪喜欢,就送给他,反正“料峭”这名字自己也不喜欢。也不白送,让庄宪拿了宋铁匠铸造的那把来换。那一把没有名字,倒是挺合卢雨心意。

庄宪没有要。按他的说法,不是不敢,而是用起来没有斩流顺手,更是比不上从前用的踏风。

几位百夫长从见到料峭开始,几乎就没有转移过目光,眼神里尽是羡慕。想想自己用的刀,与眼前的这一柄相比,真是天上与地下的差别!

庄宪骂他们没出息,说哪里用得着羡慕公子的?眼下就是你们表现的机会!稍后换身衣服,在这陵州城内仔仔细细地盘查,但凡是对丁郸不利的证据,要全部收集起来。两三日后皇孙殿下一到,再和盘托出,力求一下子将丁郸老贼打入谷底!公子一高兴,替你们向皇孙殿下讨要几柄不错的大荒刀,还不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情!说不定啊,连赤辉功都要教你们呢!

几人听罢,一齐将眼珠子转向了卢雨,不断冒着绿光。

庄宪十分喜爱伍、秦、胡、徐四位百夫长,将他们当作自己的子侄对待。方才看似玩笑的一番话,其实是有意在向卢雨介绍四人。

其实用不着庄宪旁敲侧击,卢雨对这四人已有了好感。毕竟,就是他们闯出了陵州南门,杀上了北麓寨,替拐子徐报了仇。再加上卢雨知道了秦男的秘密后,更是觉得难能可贵。

“讨要几柄刀不是难事,殿下一口一个‘卢雨吾弟’地喊着占我便宜,再送几柄大荒刀算得了什么?”卢雨掌心向上,腾起一簇红光,宛若火焰,“不过这赤辉功,我却不敢私自做主。这一点,庄将军应该也清楚。否则,他早就教你们修习了!”

四人很是失望,泄了气一般趴伏在桌上。

“都坐好了!老爷子在这呢,像什么话!”庄宪一拍桌子训斥道,“都听见了吧,不是我不教,没有得到卢帅的同意,连公子都不敢教旁人,何况是庄宪呢?”

关文楼朝着慌忙站起身的四人摆了摆手,捋着胡须笑道:“你们该如何就如何,千万不要拘谨。老夫看着你们,就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舞象之年,好光景呐!”

见四人重新坐下之后,关文楼继续说道:“卢斌那小子不教,老夫来教!不过不是赤辉功,你们想学吗?”

四个人四双眼,再次射出了光芒,脑袋点得像啄米的小鸡!

“哈哈哈哈!”关文楼心情很不错,“等你们办完了手上的事闲了下来,再来此处磕头拜师,教你们一套老夫改良过的虎啸龙吟功!”

“爷爷,我也想学。虎啸龙吟,听名字就比赤辉功厉害!”卢雨喜欢练武。

“比不上赤辉功的。”关文楼笑着摇头,“老夫另有两套枪法,你若有兴趣,倒是可以教给你。”

三日光景,一晃而过。

庄宪等人偷偷下葬了张实,然后又去了如意巷,告诉其家人张实要出一趟公差,很远,也很久。

之后,每日早出晚归,在陵州城里搜寻着有关丁郸的蛛丝马迹。卢雨也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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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滴水不漏(2/2)

酒肆的账房先生将一布兜的翡翠玉石换成了银两。

不得不说,秦男娘亲的裁缝手艺,就算比之烟罗布庄也不算差。花了不到两日的时间,就给死里逃生的庄宪五人各裁了一身新衣。大小合身,肥瘦得当,针脚整齐。几人脱下酒肆的伙计衣裳,换上由云雾绡裁成的新衣,再拾掇一番,就连吊儿郎当的徐骅都仿佛是书香门第的子侄,外出游学至此。

卢雨见同样穿了新衣的秦男陪着远道而来的爹娘说话,时不时地抹着眼泪,知道他们是要分别了,心中不忍。于是喊了秦男过来,建议让其父母留在陵州,置办一处裁缝铺子。店铺的费用卢雨来出,剩下的云雾绡也送给秦母。

“公子,这如何使得!”秦男不肯答应,“而且,爹娘在陵州也住不惯。”

“伯母手艺好,挣了银钱再还我就是了。”

“使不得!”秦男连连摆手。

“入了行伍,就是将头颅悬在了腰间。有机会能多陪陪父母,不好吗?”卢雨加重了语气。

秦男一怔,想起来之前庄宪读过的、二皇孙殿下写给卢雨的信。边境已有摩擦,山雨欲来。说不定哪一天,距离边境不远的陵州城就要往边关输送兵员了。到时候与泺军对阵冲杀,谁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去与伯父伯母商议商议吧,说不定他们本就想留在陵州呢。”卢雨继续说道。

秦男朝着卢雨抱拳,“公子恩情,秦男铭记在心!”

已是第四天了,几人一无所获,除了低声骂娘,只能干着急。

胡峥没有及时找到那名去刑场传令放人的骁卫营军卒,被丁郸抢先一步,直接以贻误军机之罪斩了。那日的监斩官和刽子手们,也因险些误杀卫戍营将军的罪责而进了大牢。

庄宪亲自盯梢了几天,发现丁郸除了去蔓柳巷之外,就一直待在城主府中,其余地方一概不曾去过。

跟进蔓柳巷的秦男四处打听,除了听花枝招展地姑娘们说着“城主雅致,爱听琵琶曲子”、“出手阔绰”之外,同样是一无所获。

负责搜集骁卫营嚣张跋扈、欺压百姓证据的伍冲,却在富贵巷听到了夸赞骁卫营的话语。如果仅仅是一个人两个人说说,伍冲定不会当真。可是,一整条巷子,陵州城里最穷苦的八百余户人家都在说骁卫营的好话,而且语气诚恳,神态举止毫无异常,叫伍冲如何能不相信?

卫戍营那边,大门外的骁卫营军卒早已没了身影,并且这几日的菜蔬都是鲜翠欲滴,每日中午还有牛、羊、猪肉换着送来。翁瓮受庄宪所托,路上拦了送菜的小伙询问怎么不送烂菜叶子了。小伙却抓着脑门反问翁瓮:“什么烂菜叶子啊?我给卫戍营送了四年菜了,每日都是如此啊!翁狱长年岁大了,酒还是少喝为妙呀!”

卢雨听几人说完,转着手里的空茶杯,骂了一句“老贼做事,滴水不漏”,暂时也想不出旁的什么法子能让丁郸露出狐狸尾巴。

这时,一人踏进了酒肆。账房先生忙不迭从柜台后小跑了出来,高呼一声:“贵客到~”

卢雨扭头看去,是梁璧。

梁璧也看到了卢雨,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卢雨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