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全场的花费由卢公子出(1/2)
虽然比关文楼的预测晚了一天,不过也算是如期而至吧。
“皇孙殿下!”众人齐齐抱拳行礼。
“快免了快免了!”梁璧摇头苦笑,“我每次听人喊皇孙殿下,都觉得遭人占了便宜!下次再见,一定要将‘皇孙’二字省去,称呼一声‘殿下’即可!”
“或者如边军将士一般,喊我一声‘梁帅’也不错!”梁璧坐到了卢雨旁侧,“老爷子不在?”
“梁帅。”卢雨挺喜欢这个称呼,马上就改了口,起身替梁璧倒了酒,“老爷子一早就出门去了。末将请梁帅过来,是找您撑腰,算是私事,还望见谅。”
梁璧举杯一饮而尽,“我封将赐刀于你,也不全是为国。吾弟如此坦诚,已是可贵,但说无妨!”
梁璧的豪爽,引得庄宪刮目相看。暗骂自己一声草率了!皇室贵胄也不见得尽是草包。虽是初次见面,眼前的这位皇孙殿下倒是十分讨喜。或许真如关老爷子所说,是大荒的未来!
卢雨重新坐下倒了杯热茶,“末将与这陵州城的城主不对付,吃了不少亏,想请梁帅出面,拾掇拾掇那姓丁的老贼。”
“陵州城主……姓丁……”梁璧盯着自己的酒杯小声嘀咕着,眉头蹙起,似乎在竭力回忆着什么。
包括卢雨在内的周围几人,都紧张地看着梁璧,希望这位皇孙殿下能想起什么来。最好是认识丁郸,如果对老贼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那就更好了。
“没听说过!”梁璧说出了苦思冥想之后得出的结论。
几人颇为失望地缩回了脑袋。
卢雨给梁璧添了酒,说道:“既然梁帅不知,那末将给您详细说一说吧。”
此时正是午饭时候,卢雨边吃边说,从与拐子徐一同离开乌马镇来酒肆送肉开始,一直到方才梁璧进门,都详细讲述了一遍。梁璧、庄宪等人边吃边听,也不曾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这期间的事情都是卢雨亲身所历,与其说是讲与旁人听,倒不如说是自己又从头开始回忆了一遍。说到拐子徐和张实的离世,众人默不作声。说到被拉稀的毛驴儿喷了一身的臭物和戏弄烟罗布庄的瘦竹竿时,众人又忍不住发笑。
直到方桌上八个盘子十个碗都空了,卢雨才讲述完毕。
“梁帅,末将的故事说完了,庄将军也作了不少补充。不知梁帅以为,那丁郸老贼有没有罪?该不该杀?”
“确实该杀,不过我也定不了他的罪。”梁璧咽下最后一口徐桥烤肉说道。
“什么?”众人齐呼。
卢雨说了这么多,全白说了吗?
梁璧示意众人不要急,“咱们逐一来分析一下吧。第一条,治下出山匪,算不得罪。如果实在要追究,那也是卫戍营、是庄将军你的责任。“
“殿下,这如何能怪庄宪?是老贼不让我出城啊!”庄宪不服。
“庄将军莫急,咱们只是在分析。”梁璧解释道,“丁郸没有不让你出城,只是出城需要他的手令。除了陵州城之外,他还要管辖十余处村镇,公务繁忙,亦有轻重缓急。是你自己等不及罢了。”
见庄宪无奈点头,梁璧继续说道:“第二条,私定‘陵州律’,也算不得罪。据我所知,一城另设律法并不止陵州一处。而且,你们讲述的十余条,大抵上都能从《大荒律》中找到原型。”
“第三条,撤销预备营,压缩卫戍营,由此来扩编骁卫营一事,也没有充分的证据。他只要让三千人甲胄一脱,说是预备营的新兵在骁卫营操训,我也没有办法。况且,陵州的总军力也没有超过五千。”
“至于公报私仇、寻花问柳、盘剥百姓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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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全场的花费由卢公子出(2/2)
,也无确凿的证据。他能杀了去刑场传令的军卒,想必指示骁卫营殴杀张实一事,咱们也找不到相关的人出来。”
说到此处,梁璧停下来喝了一口芬亭酒,“所以我才说,定不了他的罪。”
庄宪气得将手中木箸一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几位百夫长也垂着脑袋,再提不起精神来。
卢雨同样也垂着眼皮,看着杯中早已凉了的青簪茶,轻声问道:“梁帅,这么说,连您也治不了丁郸了?”
梁璧耸了耸肩,面露无奈道:“差不多吧。根据刚才的分析,道理、法令都拾掇不了他。”
桌上盘碗空空,众人停杯投箸,低头不言。耳朵里,只剩下其余桌上食客们的谈笑了。
“欸,我远道而来,诸位就是这副表情相迎吗?”梁璧伸出指头敲击着桌面,接着又将右腿抬起踩在了条凳上,大声说道:“本帅统领边境兵马十余万,又是当今皇孙!惹怒了我,取你们的小命不还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卢雨、庄宪以及四位百夫长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看着梁璧,然后又互相对视了几眼,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梁璧身上。
“砰!”梁璧一拍桌子,大喊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帅挖了你们的眼珠子!倒酒!”
若不是梁璧不停地朝着自己挤眉弄眼,卢雨就要拔了料峭再做一次威胁当今皇孙殿下的事了!
“梁帅息怒!梁帅赎罪!末将这就给您倒酒!”卢雨连忙起身,提了酒壶给梁璧倒酒。
可壶中已所剩不多,只倒了半杯便见了底。
“哗啦!”一声,卢雨将空酒壶砸在了脚下,摔得稀碎。“速速拿酒过来!怠慢了皇孙殿下,你们这酒楼还要不要开了?!”
老账房先生被吓得不轻,颤巍巍地伸着脖子往响声处看去,发现闹事的人竟是自己熟悉的两位贵客。
哎哟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掌柜的不在,那两位我如何敢得罪啊……
食客们也停下了交谈,齐刷刷地看向了卢雨那桌。
“看什么看?小心你们的眼珠子!埋头吃你们的!”卢雨“噌”地拔出了料峭,遥指着一众食客。
虽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不过食客们都不想惹祸上身,在散发着寒意的大荒刀威胁下,纷纷埋头吃饭。
“这就对了!”梁璧也站了起来,“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很好!非常好!这才是我大荒的好子民!作为奖赏,各位今日的花费,全由这位卢公子出了!”
嘿!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挨了一通吼,却换了一顿白食来吃!
“好!”
“卢公子豪爽!”
食客们拍手叫好的同时,也没忘了多要一壶芬亭酒,多点一份芬亭烧肉和一盘徐桥烤肉。
梁璧凑到卢雨耳边,小声说道:“我演得如何?像不像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
“像!太像了!”卢雨连连点头,“只不过,这里梁帅最大,为何是末将出银钱?”
梁璧故作惊讶地说道:“你我之间,还计较些许银钱?再说了,我替你收拾丁郸,你总得付我些工钱吧!”
“那就说定了!梁帅替末将收拾丁郸,末将替梁帅付饭钱,都是泽惠陵州百姓!“
庄宪等人见卢雨和梁璧咬着耳朵,厅内食客们又吵,什么都没有听到。
“殿下!公子!你们这是……”庄宪很想知道。
“不管是谁,遇上了有权有势又丝毫不讲道理的富家子弟,想必都会头疼吧!”卢雨说了个大概。
半晌之后,庄宪终于明白过来。“啪”地一拍巴掌说道:“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