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未来可期(1/2)
这是卢雨第一次喝酒。
芬亭酒。
如果不顾关文楼的提醒,昨日晚间就闯入城主府,拿刀逼了丁郸放人,那么今日会不会有这许多麻烦?张实会不会死?
或许不会。或许更麻烦,死的人更多。
卢雨想不明白,到底该怎么做。他抬起头,瞧见围坐着的一桌人都垂着脑袋,眼神黯淡。只有一旁姓秦的两口子咧嘴笑着,抓着秦男左看右看,拿出了背囊中的东西一件一件地说着。
秦男却笑不出来,推开了慈爱的父母,站到了庄宪的身后,默不作声。
两口子低骂一句不懂事的孩子,又将拿出来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塞回了背囊中。然后就一直看着秦男傻笑,还不忘朝着卢雨挥挥手、弯弯腰。
自己的孩子大难不死、绝处逢生,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让人高兴?
卢雨能理解。
昨夜在莲花客栈,张实说起自己刚满一岁的孩子时,也是这般模样,呵呵呵呵地傻笑个不停。
“庄将军,这个仇,得报。”卢雨转着手中的空酒杯说道。
虽然跑了北麓寨当家的,但拐子徐的仇也算是报了。今日张实被骁卫营殴打致死的仇,卢雨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庄宪当然认同。在还不确定卢雨流关守将的身份是真是假时,他就敢挥刀杀了骁卫营的百夫长,此时卢雨的军职已然确定,他连丁郸都敢去杀。
不过,他仍是不敢将事情闹得太大。
“暗杀丁郸。”庄宪压低了声音。
暗杀?卢雨看着庄宪,他想不明白。
庄宪杀了骁卫营的人,就要进大牢,赴刑场。骁卫营的人打死了张实,就不用进大牢?
“庄将军顾忌什么?”卢雨问道。
庄宪替卢雨倒了酒,解释道:“公子,不是庄宪怕事。当年要不是卢帅心慈,咱这大荒朝指不定跟谁姓呢?如今卫戍营才千余人,骁卫营足有四千之众,一旦打起来,吃亏的还是我卫戍营子弟!不值当!”
卢雨仍旧看着庄宪,他要听的不是这些。
“翁头儿与我说过,我杀的那人,是丁郸的侄儿。而且,今日押解我去刑场的人,也姓丁。要在陵州城治他们的罪,绝无可能!”庄宪满饮一杯,“陵州律法指望不上,硬拼又不行,除了暗杀,庄宪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卢雨明白了,难怪丁郸狠了心地要杀庄宪,连边关守将的面子都敢驳了,原来死的是他侄儿,公报私仇来了。
暗杀,是一个报仇的手段,可卢雨总觉得不能够大快人心。况且,城主府内一定戒备森严。今日,卢、丁二人算是结下了梁子。不管庄宪死没死,丁郸都极有可能再调派些人手到自己府内戒严。要是万一行动失败了,想要二次暗杀就更难了。
卢雨垂下右手,抚摸着腰间的将军印玺,打定了主意。
“我去楼上一趟,你们先坐着。”
卢雨跑上了三楼,期间险些摔了一跤,在关文楼房门外停住了脚步,正欲抬手敲门,却听到了关文楼让他进来。
“爷爷。”卢雨推门而入,朝着关文楼躬身行礼。
“人救回来了?”关文楼问道。
“是。爷爷,我想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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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未来可期(2/2)
皇孙殿下。”卢雨开门见山。
“这不难。”关文楼捋着胡须,“老夫修书一封,差人送去边关,等上两三日,殿下当会到此。”
“那就劳烦爷爷替我约见了,卢雨告退。”
“你有何打算,不详细与老夫说说?”
“这要等殿下来了,看他的态度再定了。”卢雨露出一丝苦笑,“眼下确实没有什么打算。”
关文楼站起了身,“走吧,老夫也下楼去,看看庄宪那小子。”
卢雨跟在关文楼身后,一老一小下了楼。
“末将庄宪,参见武威王!”庄宪跪地高呼,伍、秦、胡、徐四位百夫长也一应跪倒参拜。
“休要胡言乱语!”关文楼怒道,“庄宪!你这是大逆不道!要杀头的!”
“朝廷昏聩,反了他又如何?”庄宪的嗓门更大了,胸中似有无边的怨气。
“胡闹!”
关文楼一甩袍袖,抽打在庄宪握着的拳头上,无匹的劲道将庄宪掀倒在地。
“从前就是这样,若不是卢斌护短,你小子早被砍了十回头了!”关文楼愤然而坐,“眼下刚逃了鬼门关,又急着想回去吗?”
庄宪重新跪好,低头不言。
“都起来!”关文楼一拍桌子,“倒酒!”
庄宪立刻站立起来,摆好了杯子提了酒壶替关文楼倒了满满一杯,再给卢雨倒时却被挡住了。
“庄将军,我喝不了了。”卢雨用手掌盖住了酒杯,连连摇头。
酒盅虽然很小,但卢雨只喝了两杯,就已是心跳加快,头重脚轻。方才上楼,差点摔倒滚下来。
庄宪刚刚挨打被骂,也无心情劝酒,给自己倒上一杯后就坐了下来,闷不做声。
“庄将军,这两日就不要回卫戍营了。”卢雨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搜集一些丁郸的罪证,一切等皇孙殿下来了再做打算。”
“皇孙殿下……”庄宪仍不抬头,不难听出其语气中的不屑,“据庄宪所知,京城皇室,尽是庸人,无一例外。公子你就别指望那帮人了!”
关文楼是昔日的大荒武威王,能介绍卢雨认识皇室的人,庄宪认为没什么奇怪。只不过,他十分瞧不起皇室贵胄。
“我之前答应过你,只要替拐子叔报了仇,就让骁卫营和丁郸吃瘪。”卢雨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目前来看,能让丁郸低头认栽的,也只有赠刀给我的二皇孙殿下了。”
庄宪抬起了头,看着卢雨问道:“公子流关守将一职,也是那位皇孙封的?”
“是。”卢雨将大荒刀放到了桌上,还有腰间的将军印玺,以及怀中的书信。“鞘名春寒,刀名料峭。流关将军印。还有这封信。”
“……边境十六关,南娆北壮中莽莽。盼得吾弟至,金刀宝马着戎装。”庄宪小声念完了梁璧给卢雨的信,渐渐笑出了声,“哈哈哈哈,这位皇孙,嗯,梁璧,有点意思!庄宪有些喜欢他了。公子,庄宪再瞧瞧这柄大荒刀!”
关文楼也抛却了方才的愠怒,捋着胡须渐渐露出笑意。
“武威……额,老爷子,那梁璧,您知道多少?”庄宪见关文楼笑了,便嬉笑着问道。
“与卢雨一样,是大荒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