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得寸进尺(1/2)

门外响起敲门声。“姐姐，你们好没好啊！我们现在准备一下去见见当年案件的原告。”

我们闻声起身，盲女挎着我的手一起走了出来，林聪就站在门口看见盲女，抓抓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小声说：“姐姐，我开车，咱们现在就走？”

盲女有些嫌弃向他身上指了指，林聪还有点不明所以。

正好季风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便对林聪说：“大年初一，去人家家里穿警服不太好吧。”

的确是这样的，我们去问些事情，却是应了嫌疑人的无理要求，就真的不能再打搅人家生活了。

林聪点点头又称是，转身又要跑，季风赶忙叫住他：“不嫌弃先换上我的外套吧。”

林聪连忙感谢的答应：“谢谢偶像啊！偶像你人真好！我听说的季队长做事雷厉风行，一人赤手空拳制服两名持刀匪徒。本以为，本以为是个严肃的人，没想到这么有亲和力。”

他这一夸，季风没有什么表情，我倒是脸红了起来。

盲女笑着问道：“季队长还有这本事？我们倒是没听说过。”

林聪一边换下自己的警服外套，一边说：“姐姐，您可不知道，季队长，他可是我警校里的学长。虽然，虽然，在学校里我没见过偶像，但是我从其他学长那知道，偶像的照片年年都被贴在前十榜单上。不光是学业，体能，侦查，各科全都是这个。”说完，又挑起大拇指。

林聪兴冲冲继续说：“那个时候，偶像就是我的榜样。直到后来，偶像正式参加工作的救人优秀事迹又传遍整个学校。现在，偶像又大公无私救济编外。。”

“大公无私？救济？”盲女挑了挑眉毛，白了林聪一眼。

林聪也连忙识相的闭嘴，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示意我们下楼。

说实话这也确实是救济吧，毕竟没有季风的支持，我们小小工作室只能帮人破些偷鸡摸狗的小案件，勉强维生。

我们到了楼下，林聪开了车。我们提前打电话联系了当年那起案件的原告——张程义。

张程义倒是没有显得有多抗拒，只是平淡的应了声。张程义没有叫我们去到他家里，只是约在了街道附近的小公园里见面。说是家里地方小，又没收拾。

我们倒是无所谓，毕竟也不想连累人家。

刚到了公园，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棉衣的男人坐在公园长椅上，两只手塞在外衣口袋里。低着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我们没有打电话询问。毕竟这个时间公园里也确实没有别人。

我们走得近一些，张程义突然抬起头，显得有些恐慌的样子。季风连忙出示了警官证，张程义才站起身来，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叫了声“警官”，又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我们一眼，才把头低下。

“唉！朋友，你不必紧张。我们只是问你几个问题。”林聪安慰他说道。

张程义的反应有些古怪，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回应道：“是，警官。”

公园里冷风萧瑟，季风看了看我，就提议道要去附近的店里点些喝的做下来聊。张程义连忙抬起头紧张的摇头：“警官，你们要听什么，我都说！我真的都说！”

盲女似是有些受不了一惊一乍的张程义。嫌弃的瞥了张程义一眼，大声说道：“你撞邪了！连好好说话都不会！”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大声音说话的盲女。盲女眼神里含着怒火，张程义死死盯着盲女，反而苦笑了一声，小声说道：“我说，我都说。”

季风连忙问张程义：“你还记得十四年前王海林持枪入室那件事吗？”

张程义点了点头木讷的语气说：“怎么不记得。”

“那你简单叙述一下吧！”季风道。

“呵，难不成你们那个什么法院记录调不出来么？”张程义轻蔑的说道。

林聪也有些不耐烦问道：“你要是不能好好说话，咱就去局子里说道说道。”

张程义苦笑着说：“怎么了？他还嫌害我不惨？十四年了，还要怎样？”

“到底是谁害了谁了？”盲女问道：“不是你因为嫉妒举报了王海林，王海林打击报复你，才入了监狱吗？”

张程义看了看我们几个，那眼神有些令人毛骨悚然，说不上来，让人看了感觉有些绝望。

他说：“我在那之后也丢了工作。还落得个不孝的骂名。”

“难道不是吗？”盲女毫不掩饰的嘲笑道。

看的我都有些着急了，这样张程义会不会不配合了。

没想到张程义竟然苦笑着说：“对，像你这样的也好。不像那些人，背后里说人。你骂出来也好。那像是一根尖刺埋在肉里。明明已经时隔许久，表面皮肤都已经长好了，但是一按还是钻心刺骨的疼。比起像你一样毫不掩饰的说出来，那些当着你面笑，背地里指责的人更加让人痛苦。”

“所以，朋友，你就因为这事颓废了这么些年？”林聪问道。

“颓废？”张程义反问道：“我这样很颓废吗？而且你说的‘就因为’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够吗？要是你，你会躲到一边的房间看着自己亲爹被几个人打吗？”

“不会！肯定不会啊！”林聪连忙回应。

张程义自嘲道：“我是个不孝子，我是个混蛋，但是我也想改过自新了。这么多年了，他还说了什么能叫你们警察再来找我问话。”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我脱口而出：“当然是对当年的案件判决不满啊，因为王海林说这里面有内情。”

林聪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我，紧接着又被张程义夸张的表情吸引了过去，才没有说话。张程义脸色难堪的垂下头：“不，不可能，没有内情。他是活该！”

我又继续问：“你想去局里慢慢说，还是现在老老实实说呢？”

“我，我没犯法！你们不能抓我！”

“犯没犯法你不好好说，我们怎么好判断呢？”盲女笑着说。

“我，我真的没犯法。我就是，我就是和别人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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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得寸进尺(2/2)

一个局，想把王海林逼走。但是主谋真的不是我，我也没料想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真的！”

林聪当即大声说道：“老实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不过张程义也真的很吃这一套。

“是秦解。都是他，是他出的主意。是他对我说想要帮我挤走王海林，让我来当队长的。“

盲女问道：“那他为什么要帮你呢？”

张程义晃了晃神，又立刻说道：“秦解已经在集团工作了十几年了。需要一个契机，抓到队里的蛀虫，然后再升一升。”

“真的是这样吗？”我问道。

张程义看了看我们，又下定决心似的，对我们说：“还，还有一件事。秦解是必须要王海林走的。秦解，秦解偷了公司里的东西！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叫王海林知道的。”

“保安监守自盗？是这样吗？偷了什么东西？”我问道。

张程义连忙说：“警官，我向政府保证，我没偷！那些钱我一分没有沾过。秦解是带着几名其他队员做这样的事。王海林和秦解不合，秦解为了能继续偷公司的稀有金属，所以必须要王海林离开。”

“稀有金属？”我疑惑道。

“没错，我们做的是那位领导的保镖。其实就是高级一点的持枪的保安。我们穿的，是警服，用的是土枪。这些特殊金属，能卖个好价钱，一车能上百万，他们每次都会克扣一点，然后再从公司里运出来，保安几乎都是他的人，做了几年也没人发现。秦解他们几个靠这个小伎俩，每个月的工资几乎都能翻几倍。你们想想看十几年前，我们的工资就有六千块钱了。他们干这些事，一个月最少也得进一万多块钱。我不敢碰那些，我就想图个安稳。这，可是高相当不错的美差，只要能在这个地方工作就行了。”

“所以呢？秦解是怎么帮你的？”我问道。

“秦解就是叫我注意点王海林的动向，只要是有一点违规的地方一定要向他汇报。”

“就只有这样？”盲女问道。

“他答应我，王海林走后，我就是下一任队长。我是迷了心窍了，看见新来没多久的王海林出尽了风头，还当上了队长。其实最主要也是不敢跟秦解作对。”张程义满眼愤恨。“最后我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工作也丢了。秦解却装个不认识我的样子。”

“这个秦解到底是什么人啊？”沉默许久的季风开口问道。

“也是公司里管事的部长。公司里有五个个保安队，五个保安队长，秦解就是管理整个保安的。”

季风问道：“这个秦解和王海林的矛盾具体是什么？之前王海林开庭时没有提起过有关于秦解的事情啊？”

张程义怔怔的看着我，说道：“警官，我知道你想诓我说出内情。王海林他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内情呐！依照他的那个性子，知道了早就宰了秦解了！我告诉你，我也是恨透这个秦解了！我说，我全说。这个，这个秦解为了试探所有保安是不是跟自己一心，就隔三差五请两三个保安一顿饭，喝点酒，拉拢关系。王海林这个人，或许你们不了解。我们认识他的都知道，倔脾气一个，谁都不服，根本没把秦解这个部长放在眼里，哪次饭局都不给一点面子。”

张程义继续说：“王海林根本不会知道这里面有秦解的事。他就是个愣头青，空有一身力气。他啊，我啊，全被秦解这个老王八给耍了！”

“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过来找你问话吗？”季风问道。

张程义，仰起头，朝斜上方望了望，苦笑说道：“所以说他倔驴一头啊！十四年了，他还想我怎么样？毕竟，毕竟他真的犯了法了！我，我没有犯法啊。”

我们几人相互望了望，没再继续说什么就离开了。

车里，林聪问道：“怎么样，偶像，咱们是直接审问王海林还是再去会会这个秦解啊？”

季风没有说话，向我们几个看了看。

我举手说道：“我觉得王海林不一定知道这里面的事，还是不要把事情弄复杂比较好。”

盲女说：“我反对！王海林叫我们查当年，想必肯定知道了些什么！不可能就这样含糊过去了。要不他也不会大费周章！恐怕我们现在去问他，也是白费了力气！”

林聪连忙说：“两位姐姐，听我一句，我还是觉得这个姐姐说得对。”说完就指向我，继续笑着说：“我才不会那么顺着那个人呢！这种人，最会得寸进尺了！”

盲女还是不服气，看着季风，示意他给出意见，季风才缓缓开口道：“还是先见一见王海林吧。可以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看他对当年的事知道多少。”

盲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坐回到车里了。

林聪开着车，时不时还在对季风诉说着自己的崇拜之情。盲女和我坐在车后座上，时不时一眼一眼的白着滔滔不绝的林聪。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当地看守所。王海林见到我们也是冷着脸调侃道：“警官们，没想到，你们还真的快啊！”

“少废话！”林聪怒气冲冲的对王海林说。

王海林只是不屑的冷笑。他的眼神，那种不屑，那种阴冷，真的是我从来都没见到过的。这个人恐怕真的是反社会人格。

盲女不紧不慢地说：“是这样，我们问过张程义了。他告诉我们秦解才是幕后主使。。”

林聪连忙接话说道：“就算他们有再多的小心思，但是你，是真的犯法了！难道关你不对吗！”

王海林冷哼一声，说道：“坐牢，我认栽了。但是我叫你们查，就只是叫你们查而已。现在你们可是在跟我谈条件！毕竟还是有一具尸体你们找不到啊！”

王海林的反应没有线的惊讶，我却觉得有些奇怪。如果不是张程义告诉王海林幕后黑手是秦解，那么会是谁呐？

林聪听到这，顿时没了脾气，只能咬着牙说：“你可别得寸进尺！”

王海林只是摇摇头说道：“相信我，警官们，按照我说的去查！你们能挖掘更多人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