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罪犯(1/2)

李金权供述了自己通风报信告诉春滢村里来了警察的事。没想到春滢自己承认了诱导王晓释使其意外身亡的全过程，然后李金权就和春滢一起偷了鞋子，那个破案的关键物证。

说来也奇怪，张春滢的供述里几乎全是假话。一会儿说自己是凶手，一会儿又全盘否定。这个样貌单纯的女孩真的如同张秀娣说的，魔怔了。

宋颜上午就和当地警方联系了鉴定中心，请求鉴定张春滢是否有精神疾病。十点多钟的时候已经去往当地检测中心进行检测观察。

正当我坐在大厅长椅上心烦意乱时，突然想起一个人，霍金晨。

真是的，怎么把他到给忘了！

之前还在奇怪，怎么信息这么发达的年代。还会有人看光盘。如果是张春滢这个几乎闭门不出的女孩向人找这样的光盘给王晓释，那就有些合理了。

这次去谭世霞的家，就真的应验之前说的，是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官去提人。霍金晨见到两个警察站在自家门口，眼神里藏不住慌乱，立刻想要跑。

没跑多远便被身手矫健的刑警给制服了。谭世霞看着被制服的丈夫，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跑过来央求我说：“警官同志，放了我丈夫吧。我们没犯什么罪。”

我则冷冷的看着眼前苦苦哀求的女人说：“到局里说清楚就好了。您也请走一趟吧。”

我们几人上了警车，就看见谭世霞家的门透出一个缝隙，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从门缝里向外往看。那种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总之面对父母被警察带走，这个男孩的反应太过冷漠了，倒像是在看别人家的事。这家人真的很奇怪，但是我没有在意。

男人面色沉重，低头不语。女人则一直小声哭泣。一路无话，等到了局里。就看见迎面走来的宋颜。

宋颜见我，就小跑着过来，轻声伏在耳边说：“张春滢的精神状态，好像确实有点问题。”说完就看了看我身后的谭世霞和霍金晨，又拍拍我的肩膀。

“你先忙，之后详谈。”宋颜急匆匆的和一个刑警离开了。

谭世霞被安排到隔壁办公室里坐着，有一名刑警负责陪同。我和另外一名刑警负责审问霍金晨。

那个男人，一踏入警局大厅，腿就软了，慌张地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警察。

我们把他带到后厅审讯室里。霍金晨就开始小声的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在村子里，就知道，你是警察。”

我说：“你还是自己说吧。”

霍金晨低着头，说：“我和张春滢，确实没发生过什么！她只是求我叫我在镇上给她买些东西。”

我问：“什么时候，他求你你就答应了？”

霍金晨说：“时间记不清了是个三年前六七月份，一个晚上。我，我也是起了色心了，但是我真的没对她做什么，真的！”

我问：“买的什么？她有说过干什么用吗？”

霍金晨颤颤巍巍的说：“是，是sq光盘。她，她没说干什么用，我以为她只是为了勾引我。我，我才。随便买了一张。”

“随便？你想清楚回答。”我询问。

霍金晨连忙小声说：“不，不是随便，是我觉得这个好玩，就买了。杀人的事真的和我无关。”

我问：“既然和你无关，你跑什么。”

“我，我，我害怕。”霍金晨支支吾吾。

我拿出一张光盘放在霍金晨面前问：：“这是你买给张春滢的吗？”

霍金晨点点头，又连忙说了：“是。”

我问：“你知不知道。这光盘是死者王晓释家里发现的。”

“我，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啊。我不想再进监狱了。就跑到镇上打工了。没想到你们还会查这事。”

我对霍金晨说：“你的罪暂且不提。送完光盘之后你和张春滢还有联系吗？”

霍金晨一脸苦笑说：“很少联系。其实都是他来找我。我们没有联系方式。”

我问：“你们两个的事，还有谁知道？”

霍金晨沉声说：“谭世霞，还有谭春花。”

谭春花她是知道的，对应上了霍金晨的口供。我又问道：“是张春滢主动找上你的？”

“是啊，警官。给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主动勾搭素神家里的人啊！”

“张春滢还有过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有意无意对你说过什么吗？”

霍金晨想了想，只是愣愣的摇了摇头。

正当我拿走物证要离开时，霍金晨叫住我，问：“警官，我没杀人，也没犯罪，我不想进监狱了。我。”

我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面露乞求之色的男人，说：“哦？你说你没犯罪？”

“我，我没。。”

“三年前的张春滢，几岁来着。”

身后的男人顿时捶打着头崩溃大哭。身旁的刑警连忙上去制止。

罪犯，全是罪犯。

渝辰市刑侦局门口，季风一个人站在路边抽着烟。我第一次看见满面愁容的季风，那么真实，就在这渝辰市雾气蒙蒙的冬季里独自叹息。

他见我走来，立马恢复往日和煦的笑容。

“有心事啊”我不经意的一问，季风竟然掐灭香烟点点头对我说：“出了些事情。”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也没有继续问。等对面红绿灯变换了三次。季风才开口：“回去吧，天冷了。”

我点点头，转身离去，季风没跟来。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站在原地拿起手机不停地在给某人发送什么消息。直到季风抬头和我对上了眼神，我才尴尬的笑了下，快步往回走。

那种不耐烦地，鄙夷的眼神，可能是与往日的温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吧。我至今都记得。一辈子忘不掉的。但是，后来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才明白，那眼神的意味。

刚走进前厅，就听见一声苍老的声音叫住我：“彭警官。”

我转过头去寻，看见张秀娣站在右侧走廊里着急地看着我。

我连忙赶过去，扶着张秀娣坐下。张秀娣连忙询问：“春滢怎样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第二十八章 罪犯(2/2)

”

我说：“被带走做进一步调查。”我不想告诉张秀娣春滢被带走做精神鉴定的事。想继续试探张秀娣的口风。

“春滢，她。。”张秀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张春滢已经招供了。也有一定的人证物证。”

张秀娣神情慌张的询问：“会不会，会不会死啊！”

我点点头，对她说：“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亘古不变的。而且现在她很可能杀了不止一个人。”

张秀娣左看看右看看，又小声对我说：“长官，我求求你，春滢不能死啊！”

我摇摇头，沉声对她说：“这个不是我能做主的。”

张秀娣突然握住我的手，我有点不知所措，张秀娣哀求的语气对我说：“我是快死的人了。张家的本事，不能，不能断了啊！”

我看着眼前的老人，昔日高高在上的神情消灭殆尽，对她说：“你不是有谭大姐吗？”

老人一下子成了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向后依，说道：“她是谭家的女儿。她不行。”

“不行？”我想起李金权曾经说过，张秀娣是舍不得亲生女儿才叫养女继承本事的，于是我问道“那为什么别人家的女儿就行呐？”

张秀娣又想到什么似的，想要跪下苦苦哀求，被我连拖带拽给扶了起来

张秀娣老泪纵横对我说：“我，我要是说了！春莹她，能不能，能不能不死。”

我点点头，说：“有可能吧，她认罪态度积极，可能会判的轻一些。”

张秀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是我，是我，都是我害了春滢！”

张秀娣抹了一把泪继续说：“张家的本事，其实就是用自己的血与精气来喂鬼仙。鬼仙也会帮助张家后代来做一些事情，得到一些钱财。相对的，长时间养鬼仙寿命也不如常人。”

鬼仙，李金权说过，张秀娣的本事是养鬼仙得来的。

张秀娣看了看远处说：“谁会，谁会忍心叫亲生女儿。。我，我不能。不能像那个女人一样，为了自己解脱，把这一切全推给才十岁的亲生女儿身上！我就收养了这两个女娃。看到玉欣命格与鬼仙相合，早早选定玉欣来继承。”

我想起之前张秀娣说过，上一任就是她的生母，很可能她说的十岁女孩就是她自己。她不满意亲生母亲的狠心，才收养养女，继承本事。

我忍不住插嘴问道：“这到底和王晓释的死有什么关系？”

张秀娣说：“我快死了。但是继承人的事，因为玉欣叛逆迟迟不能定。春滢，春滢杀了那个男娃祭了鬼仙。一来断了玉欣出去的念想，二来这样的童男子喂养鬼仙也能延长我的寿命。可我，可我也不想苟活着。。”

苟延残喘，我心里暗自冷笑。原来取魂不是为了养小鬼。而是喂了鬼仙。

“为什么之前不说。而且，是春滢杀了王晓释，你有没有参与其中！”我问道

“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叫她这么做的。我算到了，我就快死了。鬼仙就。。”

我打断了她说话：“为什么必须要有继承人继承鬼仙！你这样做不是自私吗！”

张秀娣竟然冷笑起来：“你以为呐？张家祖先以自身精血为牢，困住鬼仙。防止他作恶。其实也世世代代困住了自己。”

我问道：“春滢，她不是没有成为你心中的继承人，人选吗？”

张秀娣摇头叹息道：“没错，但是能困住鬼仙八九年没问题。”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大公无私，还是自私。孰是孰非，并不是我能定论的。

张秀娣见我不说话，又继续说：“玉镯碎了。相当于禁锢的一道锁也碎了。八九年怕是都等不了了。”

“你是说，春滢也快死了！？”我难以置信，询问张秀娣。

张春滢竟让冷笑道：“现在还能有人想起她的死活，也算那个女娃没白来这世上一遭。三年后谭星村恐怕有事要发生。”

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老人，也分不清眼前的人表情是喜是悲。此时我心里暗自腹诽，她明知道张春滢不能做继承人，还将玉镯给了她，使张春滢破坏了重要的“锁”，加快了张春滢的死亡，也加快了灾难发生的进度。

张秀娣说：“你别怪我，那只镯子是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给了春滢的。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的到来会打破这微弱的平衡。我怕自己没有机会把这个给她。而且，杀你的事是我教春滢做的。那只银蝴蝶确实是彭先生叫我给你的。但是，我也用尽了精力，将灵体注了进去。你要是那天就死了。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

我苦笑道：“我不知道她究竟会怎样判决，这不是我应该管的事。这个世界上哪有摸骨算命掐诀念咒，只有洞察人心，事在人为。你有没有算到你自己会有今天？如果你真的算到了，你还会叫春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吗？”

张秀娣张了张嘴，终还是一个字没能吐出来。

我站起身对她说：“春滢还是带上那只玉镯了，虽然只有半天。成为了她一直梦想的继承人。”

张秀娣却笑了说：“怎么可能带上，那只镯子是只认继承人的。一般人带上。。”

我和张秀娣皆是一愣。

张秀娣紧张地问：“你看见，她戴上了？带上的时候没有裂开？”

我仔细回想着，那天中午，春滢坐在自己门口台阶上，伸手露出手腕上那只金镶玉镯子，完好无损的戴在她的手上。她跟我说话也有一会儿了。证明是之前就已经带上去的。被警方带走的时候才裂开成两半。

难不成那个时候和我说话的真的是李玉欣本人？她借助张春滢想要张春滢自首什么的？我摇摇头很快打消了这种想法。

张秀娣不知在想什么，直愣愣的坐在一旁，嘴里不停的嘟囔什么。然后又小声抽泣，嘴里念着：“玉欣，玉欣，玉欣。”

我不想再这待着看张秀娣奇怪的举动，刚走到转角处，就看见宋颜急匆匆的找人。

我看见宋颜连忙招手。宋颜直接拽过我的手，走到一边轻声对我说：“张春滢有多重人格障碍，并伴有臆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