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口坑解谜(1/2)
随着日头的升高,被挖动的深坑和被搬开的荒墓下面渐渐露出点东西。
而除了露出的东西以外,还涌上来了新的阵阵臭气,让人十分难忍。
不过在几阵风吹以及不得不在此待着的毅力与决心下,大家渐渐习惯了这个味道,等看见东西露出全部真容时,已经没人再抱怨这个臭气了。
深坑有足足近六米的深度,全部刨开后露出的是一口大楠木棺材,比红木箱大了足足两倍,而荒墓下头也是五口棺材,材质是松木的,比楠木那口要小的多。
荒郊野外突然露出六口棺材,而原本明亮的天色又在其露出之后忽的被云遮了些光亮,饶是在场的人都是见过些世面的,也有些怵。
本来在深坑里的人都赶紧的先爬了上来,面面相觑不敢妄动。
“程先生,你们看这...”肇文丰原本就是信风水鬼神之说的人,虽自诩行事磊落,心里也不免有些咯噔。
程敬雅听得后,便先去中间的那口深坑处查看了一下,然后又转到另外五口棺材旁仔细打量片刻后。
从兜里拿出三只像是卷烟的东西,其实是符咒,用来树立一道结界,说是结界不过就是告诉周围的阴魂邪物,现在此处是程家的地盘,不想魂飞魄散的就不要轻举妄动,而卷成香烟模样也只是为了不引人注意罢了。
程敬雅点燃三只卷烟,插在中间那口坑前,煞有介事的拜了拜,嘴里还念念道,“各路先人前辈,晚辈等初到此处,只是为了寻找遗失的文物,不是贪财害命,若有得罪,万望见谅啊。”
周围的人见状都赶紧跟着他一起拜一拜,嘴巴里求着饶恕。
程舒珩不为所动,而程远澜看的一头雾水,这是在干什么?驱魂送鬼的咋突然还兴这一步了?但想来可能是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露程家身份,她也赶紧的拜一拜。
三卷烟烧完后,北山上忽然刮起一阵阴风,险些让大家都有些站不稳。
肇文丰有些惊恐的看着程家兄弟,程舒珩和程敬雅两人对视一眼后,对肇文丰道,“肇先生,麻烦等下让大家闭上眼转过身去背对墓地,没有我们的开口,不许睁眼,否则...”
“好。”此时境况明了,肇文丰也不疑有他,立马吩咐所有人闭上眼,背过身去。
程远澜看了程家兄弟一眼,也赶紧的拉着肇文希一起背过身捂好了双眼,但是却又忍不住悄悄的歪头偷看。
程敬雅和程舒珩二人见所有人都背立之后,先是一起查看了五口棺材,见棺材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熟悉的封印遗迹后对视一眼,心里具是一惊。
为了不打草惊蛇,程敬雅拿出五张封灵符贴在五口棺材上,又默念术语几声,只见五口棺材里忽有异动,发出一阵声响,不过这声响混在了呼啸的阴风中倒是不算真切。
程敬雅转头见四周的人都没有反应,才放下心来,再拿出五张沾了碧灵液的安灵符贴上,只见符咒忽闪一下便消失无踪。
随后他转头向程舒珩点点头,只见程舒珩去到楠木棺材边,咬破手指后仔仔细细的将整副棺材,从东面角开始细细的似乎顺着什么印记纹理的一路由南到西再向北面的抚摸着,随后在北面轻叩楠木棺材,片刻无异声之后,程敬雅过来同他一起用力推开一丝楠木棺盖。
只听得一声闷响,棺盖被打开,而周围的人也听见了这个声响,有些已经悄悄睁开眼左顾右盼着,但是迟迟都没有转身。
程敬雅迅速丢出一张空白封灵符,只见符咒上火速的显出封印的图案,是程家的印记,程敬雅眼疾手快的拿下来收好后。两人再使力的推大棺材的缝隙,瞧见里面似乎全是物件儿,皱着眉头有些惊讶。
程敬雅伸手先从棺材里拿出最近的一件东西,是一件玉器,滴上出云灵剂后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图腾印记,确认这些东西应该是被盗走的那一批里的。他这才把玉器放回棺材里,开口叫大家可以转身来。
听得指令,众人赶紧的转身围了过来,只见阴风也停了,天色也恢复了,不由得窃窃私语着。
“今天的事,谁说出去一个字,后果自负。”肇文丰知晓事态,立马出声严厉道。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肇文丰率先跳下了深坑,想看看楠木棺材里头的东西。
“我们已经打开过了,没有问题,你们自便吧。”程敬雅说着,肇文丰便使了力气准备全部推开棺盖,可是毕竟方才搬荒墓也费了不少力气,个人之力实在有些不足。
“愣着做什么,都给我下来推。”肇文丰语气有些急迫,周围的人也赶紧跳下来,特别是文物局的几个。
总算是将棺盖彻底推开后,里面成堆的摆着黄金和玉器,还有不少古董文物。
“这是什么?”肇文丰有些惊讶道。
“您看看,这里的东西是否曾在文物局的册子上有过记录?”程舒珩倒是没有立刻答肇文丰的话,反而是转头问一个戴着眼镜正专心的看棺材里文物的平头男子。
“恩?”这个平头男子倒是没有想到会问自己,他只是接到通知来接文物的而已。“看这些东西藏在这里有年头了,我不是很清楚。”
说完,他便低头继续查看着文物,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因为楠木棺材的较深,他个头不高,为了能够到棺材角边的一只玉壶。他挽了上了短袖口,垫脚伸手去够。程舒珩隐约间透过他的袖口,看到他腋下到胸口边有一处红色纹身,像是一朵花,不过纹理看的不算清楚。
“那到底是什么,就只能辛苦各位工作人员,带回局里请专家鉴定了。”程舒珩松口的很快,这批宝贝既然已经被找到,之后的事那就是文物局的事。
但是旁边五口棺材里的东西,就是他们的事了。
文物局的人之前就打了电话这会儿叫来了更多的人,又是一群人上山,都特别仔细的将所有的文物打包妥善放好。新来的人没有经历之前的事,有个人见周围还有五口棺材便想去开。
“做什么?”程敬雅挡在他们跟前。
“确认一下是否有遗漏。”领头的人似乎是文物局管事的,戴着个眼镜却没有半点书生的气质,也不像是与文物打交道的。
“这里面没有你要的。”程敬雅不客气的回道,不过他自知话语权弱,转头看向肇文丰。
但肇文丰罕见没有立刻挺程家兄弟俩,不过他犹豫的思考片刻后道,“我相信程先生,这毕竟是他人的棺材,还是不要乱动好。”
领头的那个人听了这话,看在肇文丰的面子上也没有再多说,不过他哼气转身时,程舒珩见他后颈领口处似乎也有一个纹身。
周围人陆续的将文物和藏宝都小心的抬下山后,北山荒墓上就只剩下肇家兄妹和程家兄妹。
程敬雅看肇家兄妹二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想他们俩肯定是想知道程舒珩为何知道这下面还有东西。
程舒珩眼睛一直盯着下山的众人,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情况,直到程敬雅到他身后用胳膊拐子怼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见到肇家兄妹二人,也一下子了解了情况,想来今天不说清楚,他们是不会走的。
程舒珩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开口说道,“这里面的东西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了,但至于为什么在这里,我也是推测而已。”
肇家兄妹虽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但是显然也没有买账。
“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作为参考给你们看看。”见二人没有表态,只作出洗耳恭听的神情来,程舒珩才继续缓缓道,
“关于藏宝图的故事现在有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你们已经知道了,便是钟严先生与陆扬平先生的往事。第二个部分,是杨静慈父亲的回忆,以及你们肇家失窃,藏宝图被盗后的故事。第三部分,张赫得知大口坑的故事。”
“第一部分我就不多说了,二位听得一定比我们多。最后一个部分,意义也不大。我就从你们最关心的第二部分说起吧。”
“杨静慈的父亲杨勇早年间在沽城文物局工作,他本是个对考古感兴趣的人,可那会儿文物局除了保护文物以外,考古的工作一直没有顺利进行过。”
“直到74年,他们得知岐县农民开垦之时出挖出一批尸首与宝物,由于周边也没有发现墓葬群,文物局便指派了一小队人去探访。后来调查得知,这批尸首乃是一群盗宝贼,而手边的这些宝物应该是出于某个墓葬。”
“那些宝物被带回去考查之时,却发现除了那口青铜鼎以外,全都是赝品。而青铜鼎的出处也无法考证,专家人员将鼎身上的泥土都小心的扫下来,由于分不清泥土是岐县的,还是其他地方的,只能先保存下来之后再做分析。”
“后来加上研究技术与环境的缺失,这口鼎就一直成了黑户,起了个诨名后便只简单的登记在册,准备日后再做考查。而这口鼎也一直被收在一位专门从燕城过来的齐主任办公室中的保险柜里,一直被秘密的藏着。”
“直到76年底,齐主任的一位老友前来拜访,只见他拄着拐杖有些无力,但精神尚好的模样,听得周围的人都叫他钟先生。”
程舒珩说到这的时候,肇家兄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意外的神情。不过他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
“齐主任向他展示了目前沽城文物局保存下来的东西,他都没什么表示。直到齐主任向他展示了青铜鼎,因为钟严这些年寻访文物颇有所得,想让他看看青铜鼎的出处,谁料他看了青铜鼎后,惊诧片刻,询问了青铜鼎的来由后,便说会去调查看看。”
“过了很久,接到了消息说钟先生在寻回文物的途中失踪了。而齐主任也带着青铜鼎回了燕城。”
“83年时,经过几年回收和寻找,沽城文物局找回了不少之前藏起来的文物,通通由杨勇登记造册。他在整理档案时,就翻得一些被加密过的资料,他便把这些资料交给了一个姓何的教授,而那个何教授接到加密资料后便联系了早就调回燕城的齐主任。”
“后来由齐主任又搜得了一些资料后,就停掉手上的工作开始破解资料上的内容,不过破解资料的期间却又时常外出,偶尔会与何教授交流一些消息。这个加密资料的内容和消息都被要求保密,即使杨勇十分好奇,却一直无解。”
“直到86年,他还在整理未登记或遗失的文物册子时,齐主任却私下找到他,要他把几样物件先暂缓登记,其中一样便是这口青铜鼎。”
“也因为这个关系,杨勇和齐主任关系密切了一些,成了他的徒弟,教会他许多,但依然没有透露过任何关于加密资料内容的信息。”
“齐主任破解加密资料整整3年也依然无解后,86年的一天,他收到一封信,夜里就突然说自己必须得回燕城,可是他不想惊动旁人,希望杨勇能够开车送他回去。”
“回到燕城后,却见齐主任家中大乱,似乎有人来这里找过什么东西。齐主任那时也顾不得许多,就将杨勇带到自己的地下室中,让他帮忙把所有的文物装备装箱,连夜搬走。”
“杨勇一看,地下室里堆满了文物,其中有一些东西就是齐主任当初要他暂缓登记的文物,包括那口青铜鼎。”
“齐主任表示他私留这些文物是有原因的,并不是监守自盗,但是为了能让杨勇封口,他将自己私藏中的一只明代的古董梅瓶送给他,作为封口的费用。杨勇原本不想收,可那一年他刚得了女儿,妻子又难产而死,有了这个瓶子便能保得全家无忧了。”
“杨勇收了瓶子,齐主任便带上他一起开车离开燕城,可是去什么目的地却一直没有告知,但方向却是一路往南走。没有目的的开了两天后,两人夜里宿在一家旅店,第二天早上醒来后转头就只看到那只瓶子和一封信,是齐主任叫他回去,之后不要再管这件事。”
“杨勇虽然好奇齐主任去了哪里,但是手边毕竟有一只贵重的瓶子,他很怕被人惦记,还是先行回了沽城。”
“回到沽城后,他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继续工作,但其实一直留心着齐主任的事。有人说他出了国,有人说他病逝。”
“直到88年,何教授等四人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就向上级打了报告说要去乡下去做什么文物考古了,虽然他们没有透露出这个人是谁,但是杨勇已经猜到了,他十分关心齐主任的情况,便从四人出发去乡下开始就暗中跟了去。”
“直到大半个月后,四人才从乡下出来,甚至都没有向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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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口坑解谜(2/2)
局打报告,便偷偷的雇了一个司机,没有告知目的地的出发了。”
“杨勇就一路偷偷的跟着去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是被请做司机去的,而是自己偷偷跟去的,因为他也在四人下乡之后消失了,便被默认成了是随这四人一起去的。”
“在跟了四人又大半个月后,杨勇终于摸清了他们的目的,四人便先南下,后又往西,瞧着是没有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绕了个圈,不让人发现他们的行踪罢了。”
“杨勇毕竟手头不宽裕,而且出来一个多月,家中女儿也不能一直托给邻居照顾,他推测这四人之所以绕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隐藏目的地,很有可能,这个目的地就在沽城,而就在他准备先回去的那个早上,他发现四人的车也突然往北行。”
“他只能继续悄悄的跟上,因为中途车没了油,他停下来找加油处,落了一段距离。”
“谁知道好不容易跟上了后,却发现车驶向一段荒无人烟的盘山泥石路,他才上的山腰,就见载着四人的车从山上砸落下来。”
“他赶紧下车查看,车内五人当场死亡,车身和车胎上全是子弹的痕迹,何教授胸前紧紧的抱住了一个公文包,他正想仔细查看,便听得山上有好几辆车下来,他当机立断从何教授怀里抽走公文包,又将自己的驾照拿出来换走了司机的驾照之后,就赶紧开车逃走。”
“杨勇逃得心惊胆战,中途他打开了公文包后,发现包里有一叠加密资料和一幅画,还有一封匿名举报信,说是齐主任贪墨国宝,利用职权走私,私藏文物若干。但杨勇一时之间是不信的。”
“后来杨勇回到沽城之时,他与四位教授一起遇难的消息已经传回了文物局,他担心如果被人发现自己没死的话,就会被开枪打落车辆的人盯上,便只能隐姓埋名躲起来。
“起先一段时间他都躲在墓园内,除了偷吃祭品苟活之外,便是偷听前来拜祭的人的话,毕竟在死人墓前听到真话的机会大很多,试图从这些人的话里得到一些消息。”
“直到一个前来拜祭的人,说起大口坑的事,他便以为四位教授要去寻找的是被齐主任偷藏文物的地点。”
“因为他不知道那幅画就是藏宝图,所以一直对加密资料的内容毫无头绪。”
“后他自知想从加密资料中的内容得出任何消息不太可能,便准备回到了当时四位教授待的乡下寻找一些蛛丝马迹。而那个村子就是这个沧岭村,这里是齐主任的老家。听村里的人说齐主任父母和年幼的弟弟妹妹在早年间就死了,之后便被丢弃在了北山上,齐主任是唯一一个幸存的孩子,后来得了些成就后,回来将父母弟妹立碑祭奠,可是后来村子里来了贼,连这空墓都没放过,之后便传出了闹鬼的传闻,北山荒墓这一带便没有人来了。”
“齐主任虽然贪墨文物不该,但毕竟曾经对杨勇不错,他就想即使只有空墓,也要去拜祭一下。结果上山后突然下了暴雨,雨水冲刷泥土后,露出了红木箱。他挖出了看后,发现就是大口鼎。”
“箱子里除了大口鼎以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文物,他想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只要自己将这批东西上交,也许文物局就会原谅他撒谎的事,用立功洗脱身份,重新回到社会中。”
“于是他将箱子重新埋好,还装作被吓疯癫的模样,坐实北山荒墓闹鬼的传说,以防有人来找。”
“可是当他回去后准备写报告匿名上报时,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箱子里文物的相关信息,越想越不对,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是始终无解。”
“他又回头去了山上把箱子里的东西分批拿了出来,除了大口鼎以外,只留了些小的文物物件,而其他大件的东西都分开藏了起来。”
“并且为了防止大口坑的事情一直被人惦记,索性就留了大口鼎在此坐实大口坑的真相,并捏造了大口坑的故事传到文物局里,好叫有人之后找到这里后就死心。”
“可是他藏完东西没过多久,便得了怪病,临死前本想匿名举报埋藏点,破除大口坑这个传闻,让人死了心思追查被埋藏的文物,却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去世了。”
“死后就想托梦给女儿,让借她之口举报,也算上报有功,得个保障。没想到他女儿年纪太小了,醒来竟然全忘记了,这个简单的大口坑的传闻竟然被埋藏了30年才解开,还给女儿带了一身灾祸。”
说到这时,程舒珩停了下来,看着像是准备接受提问的样子。
果然肇文丰先疑惑的开了口,“这段往事确实补足了一些我们的好奇心,可是从杨静慈父亲的这个故事里,我们想知道的答案,什么都没有得到啊。”
“到底是谁偷了我们家的藏宝图,刚刚那一批宝藏又是什么?”
“偷藏宝图是齐主任,而这里的宝藏,想必就是偷运的那批国宝里的吧。”肇文希柔柔的开了口,不等程舒珩解释,便自己说了出来。也不管肇文丰惊愕的眼神,便继续道,“程先生继续吧。”
程舒珩把杨勇的故事讲完后,接着从张赫的故事讲,肇文希和程远澜已经听过,他便言简意赅的向敬雅和肇文丰讲了一下经过后,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齐主任怎么会知道肇家有藏宝图的事自不必多说了,他的名字就在当年陆先生带队搜寻文物的名单上。”
“而张赫的故事虽然大部分都没用,但是有一个信息点是重要的。”
“四位教授死后,有人曾经在中元节凌晨祭拜,并带出了大口坑的事。”
“大口坑应该是不存在的,之所以名字叫大口坑,想必也是见过那批文物里大口鼎,并以此为名的人。可那个人为什么要对着四人的墓碑说这样一个不存在地点呢?”
程舒珩说到这,肇文丰皱了皱眉头,显然被绕晕了。但肇文希却似乎明白了意思,她慢慢问道,“说大口坑是为了让杨勇听到的吧?”
肇文丰有些疑惑的看着肇文希,不理解她是怎么听懂的。同样疑惑的还有程远澜,她虽然也听完了所有的故事,可她并没有推论出任何事。
肇文希看了两人一眼后,便替代了程舒珩讲解了推论,也是从中佐证了程舒珩确实由这两个故事得出了结论。
“中元节选择凌晨祭拜这一点就很可疑,听着也不是亲人一类的关系,何必如此积极,冒雨祭拜。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人知道中元节这天一定会有人来祭拜,并且是会趁着夜深人静来。而那天因为张赫的父亲收了私活守夜,才耽误了时间。”
“那个祭拜的人应该知道杨勇没死,可能也是知道加密资料里真正的秘密的人,想故意诱他出来。”
看程舒珩也不反驳,露出洗耳恭听的眼神,她才继续道,“这个人是谁,我暂时不好奇。说说怎么知道这下面有东西的吧。”
程舒珩没有做声,肇文希耐心的问道,”程先生有过人的本事,推测必定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可我哥哥迟钝,你还得多解释一下。”
肇文丰听完,本来就很迷茫眼神又多了层疑惑。
“肇小姐这话说的,术业有专攻,我们程家虽然是能做些非人力的事,可祖传的老本行,到底还是帮人看风水的。”程舒珩听完她的话,笑了笑蹲了下来,用一张纸垫在手上抓起了土道。
“按理说藏宝处更要找所谓风水宝地,讲究山水有情,藏风纳水,可这个地方从地理位置,地势形态上看都不算佳。离宝地的级别,可差得远了。”
“不过这五座荒墓的摆放却很有讲究,是正着五行放的,不像是草草收敛或者被随意开棺弃置的摆放。”
“按杨勇先生的说法,这五口荒墓是属于齐主任亲人的。不过既然他的父母弟妹都是被弃荒山的,我想能收敛完整尸骨的可能不大,所以即使荒墓被毁之前应该只是像衣冠冢或者空碑罢了。”
“这五口荒墓虽然墓碑已毁,但是以常理来说,父亲居火位,母亲居水位,土位奉祖父母,木位留长子,金位给弟妹。”
程舒珩才说到这,就被肇文丰突然打断道,“既然是空碑,那这五口棺材又是谁的?还有这个摆放难道是什么镇龙藏宝的暗示吗?”
程舒珩听罢,缓缓起身后对肇文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心急,才继续道,
“齐老在父母弟妹身亡后如此立碑,为的就是弥补生前家人团圆的心罢了。”
“既是这样,又怎么会将粪土等如此污秽之物填埋进家人难得的安息之地呢?”
见肇家兄妹相视一眼露出了不解,他就道,“我想齐主任应该是顺了以前老旧的法子,反其道行之,将东西窖藏起来。”
“大家知道国博的镇馆之宝,商代青铜重器后母戊鼎吧?当初这口鼎出土的第一时间,就是采取窑藏方式处理的,藏在了一个吴姓人家的粪坑下。”
肇家兄妹听完后神情释然,连程远澜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静默半晌过后,肇文希又开了口,不过倒不是提问,反而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想得一个肯定,“国宝都是国宝,可程先生能得出这一批文物是当年被偷运走的国宝中的一批,靠的就是这个青铜大口鼎吧?”
“杨勇的故事里提到钟先生看到大口鼎神色大变,应该是认出了这口鼎是属于那批泉江找出的那批文物。齐主任是后面才加入我太爷爷的搜寻队的,找到的是藏宝图里埋藏的第一部分,所以不认识这个。”
“但齐主任到底是怎么得到这批文物的,现在很难下定论。”
程舒珩没有对肇文希的推论做出任何表态,算是默认了。
肇文希见他的神情便明白了大概,随后又说道,“所以我太爷爷说破解了第二份宝藏的地点要和钟严先生一起去寻找,其实并不是真的破解出了地点,而是去找偷藏了这批文物的内贼吧?想必他们的失踪也和这件事有关。”
程舒珩一脸认同的点点头,肇文希又继续说了下去,“那一切倒是也说的通了,既然藏宝图的秘密未解,藏宝图便先留在程家,我们决不食言。”
说完,见不止程家兄妹,包括肇文丰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他其实并没有完全理解,但是肇文希这么快下了定论,叫他也不好再开口。
肇文希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道,“不是说了吗,杨勇拿走的公文包里有加密资料和藏宝图,既然已经找到杨勇,就也一定找到藏宝图了吧?”
程舒珩见秘密被戳破,不过他本身也没想隐瞒,抿着嘴点点头。
“程先生,我们果然没有找错人。”肇文丰听后大喜过望道,不过疑问还没有全部解决,他又赶紧追问道,“那这五口棺材里的人是?”
“这个嘛,就得要问问这五位先人了。”程舒珩淡淡回道。
见肇家兄妹两人回头看了一下五口封闭的棺材,以及还没来得及抬走的空楠木棺材,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害怕的意思。
“那问问看吧。”肇文丰道,他倒是真想看看程家人是如何与鬼神通话的。
程敬雅听后露出了个难以言表的神情,舒珩也默不作声不说话。
肇文希轻笑了一下,“哥,程先生他们若真当着我们面作法与鬼神通话,那与那些假道士有什么区别。”
肇文丰听完有些憨憨的摸了摸头,挽尊道,“既然这样,我们去山下静候佳音。”
“不着急。”程舒珩笑了笑道,“我们布置了安灵符咒,得等三天后才能开棺问灵。”
肇文丰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但很快的就恢复过来,便道,“既然这样,那咱就回吧,今天也是辛苦三位了,不论如何,也是替我们解了惑,还得了意外的惊喜。”
程家兄弟二人点点头,拉上程远澜,跟着肇家兄妹就下了山。
下山后才发现已经16:00过,文物局的人早就先离开了,张赫那伙人也被之前文物局的警卫先押解回沽城。现在只剩下些肇文丰带过来的特警。
肇文丰过去向那些特警交代了让他们留守此处不许任何人上山,直到程家兄弟办完所有事,以及要求村民封口今日之事的指令。
而程家兄妹回到车里立即查看了杨静慈的情况,杨静慈一直将毯子捂在脸上害怕被人发现似的,看到掀开毯子的是程远澜,才放下心来。
肇家兄妹想请程家兄妹一道回去,顺便一起吃个饭。但程舒珩表示他们想先送杨静慈回沽城再商量一下关于杨大叔的事,就推辞了。
肇家兄妹也罕见的没有强求,他们似乎也等着回去处理事务和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