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被支配的恐惧(1/2)
短短半个月之内,花明州城外再无流民,粥棚也直接“歇业”。
还剩下一万多斤米粮没有用上,这些粮食虽少,但宁金金还是合理做出了分配。
给自己的三个庄子上各留了一千斤做存粮,剩下的全部归入粮草营中。
宁金金专门在花明州里包下了几处适合做库房的院落,找段州令借了几个他自己私产铺子上的账房和干活的伙计,长期收购这些加工成品。
随后,离着花明州比较近的几个州城她也都去到了,有花明州这个例子摆在那里,各个州城的州令也都愿意效仿。
先是施粥,随后宁金金就把收购的消息让当地商会放出去。
至于各种果酱果干的配方,不用她去宣扬,这些惯会闻风而动的商人们就会自己去打听了。
但有一点,想赚到她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些东西现在只是大量收购,看不到收益,花钱如流水一般。
但这之后她可是要拿这些到自己的商业渠道上贩卖的,质量不好就砸了自己的招牌,这可不成。
光是收货的人眼毒公道还不算,宁金金干脆把每样东西的具体要求写了出来,明晃晃地挂在那里。
一些为了赶时间而偷工耍滑的富商直接被一杆子打死,再不收取,这些人一贯见钱眼开,哪里真的管流民死活,一看没钱可赚,便把手底下干活的流民又赶了出来。
闻人稷这些日子天天跟着宁金金,今天正好收到了这个消息。
闻人稷看宁金金每日就在州令府上的小院儿内,接收消息后又给出相应对策。
把方圆几个州城内的收购情况都把握在手心里,盘算得分毫不差,心里对她是一千一万个佩服。
“不过,现在又有人被赶出来了,我看着还不少,姐姐下一步要怎么做?”
宁金金打发走来传信的人,再次核对了一下账本子,这才不到一个月,二十万两银子已经砸出去了。
虽然知道能有惊无险地赚回来,但宁金金还是心中惴惴,她可从来没这么大手笔地花过钱。
“不用做什么,东西质量不行是这群富商见利忘义,不诚信,这样的人趁早离我的买卖远一点。”
“他们被赶出局,需求就空出了一大块,当然会有好的补上来,你说这些诚心诚意做生意的发现自己手里货不够,他们会干什么?”
闻人稷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会主动去吸收那些被赶出来的流民!”
宁金金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道理,救人归救人,除非必要,我自己也不能吃亏,这就是我心里想的了。”
说完,宁金金看着闻人稷眼底的激动,皱了皱眉。
她带他出来,是有点让他体验生活、看看百姓疾苦的意思,但他终究是大梁的皇帝,是大梁的未来。
老是被困在这小小的格局里面,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宁金金想了想,转换了矛头。
“说到底,这只是一点儿小聪明,我的眼睛能看见的,也不过是这几个州城和银子……”
“你可不能佩服我,也不能学我,你是站在至高塔尖上的人,要不是出了这样的意外,像是段州令这样的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一面。”
“更别说以长辈的姿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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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被支配的恐惧(2/2)
你说话,和你一桌吃饭一个茶壶里喝茶了。”
“等你坐稳了那个位置,放眼天下,多少州府多少百姓,那些位极人臣的、万万人之上的,也不过是你手里的棋子。”
“用人打人,用谁打谁,指挥调度,权衡之术,虽然都是一个道理,但高度却大不相同。”
“我想着你饱读诗书,聪明灵慧,应该以小见大才是,不要被眼前的小给迷惑了。”
宁金金说完,闻人稷沉默了半晌,脸色渐渐的淡了下来。
“我这段日子,常常在想,若是这样也很好,皇城虽好,只是提心吊胆,连安寝都是奢侈。”
“我一定要坐那个位置吗?”
宁金金心里一激灵。
完了完了,她把小皇帝给带野了,这话要是被沈太傅听见,那老头非堵上她的门口骂够三天三夜不可。
“……这不是我们能选择的,我要是可以选,也不想生在赌鬼的家里。但之后的事是可以选择的,只要你努力。”
闻人稷不解,他这纯粹就是被赶鸭子上架,还能努力什么?
宁金金一脸坏笑,转头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你努努力培养下一代,早日退休做太上皇不就好了,那个时候就天高海阔任你游了。”
闻人稷:……
他才十三岁啊十三岁!
他连个皇后都没有呢哪来的孩子!
扯淡!
闻人稷还想说什么,宁金金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想东想西的了,你迟早要回京城的,还不赶紧趁自由到处看看玩玩?走,跟我去庄子上瞧一眼去。”
宁金金走出小院儿,闻人稷赶紧迈步跟上,把压在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全都甩了个干净。
“来了!”
“不过你回去之后还是要规矩些,我怕太傅大人骂我。别看他老人家文质彬彬仙风道骨的,发起狠来也一点都不要面子的!我可不想被他盯上。”
闻人稷:……
“先生他,他不会吧……再说了,姐姐你早就被盯上了。”
宁金金一想到这个画面,就觉得头皮发紧。
两人上了马车,出北城门往庄子上去,宁金金还特地带了点药材,上次她到庄子里的时候,流民中有不少人都带着点伤病。
之前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时候还能硬撑着,现在有了落脚的地方才一点点暴露出来,好在她是个大夫,自己就能解决。
马车走在城外的路上,闻人稷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咱们好些日子不去大营了,姐姐不去瞧瞧?”
宁金金一怔。
她现在和杜闻远距离这么近,但却有一个多月不见面、不互通什么消息了。
这一个月里她忙着处理流民的事情,大营那边应该在布置诱敌的计策,为了避免计策失败,杜闻远不能露面也尽量不能外传消息。
她还真有些想他了。
“有什么好瞧的,那些大夫跟我学了不少,处理起伤口来也有一套了,还是城里住得舒服。”
闻人稷眼神狐疑:“真的?姐姐不去见大夫们也就算了,也不去见杜将军么?”
宁金金转头,对着他展颜一笑。
“你是不是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