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战金州九(1/2)
“报,海狗子骑兵追至,距旅顺不足十里!”
阿拜正气急败坏琢磨着如何收拾刘兴祚,不料坏消息传来,狗皮膏药又来了。
恨恨的向码头处张望一眼,打马转身,准备继续逃串。
说来也是凄惨,出征时两千骑兵,自南关岭战事以来,一路不停减员,现下不足千三百人。
算来,还不如在南关岭同海狗子拼命呢。
本以为可以轻松搞定刘兴祚,抢了米粮好钻山进林子打游击,未曾想又碰了满头包,还把索诺木给折了进去。
又掉坑了,刘兴祚这厮显然是个诱饵。
往哪里逃?
这却是早有算计,向西逃!
旅顺东有白玉山,西有鸡冠山。
东向距海不足二十里,没有纵深,而西向则是五十余里绵延山脉,建州本就是山里的部族,钻山没有一点负担。
可这钻山也不能漫山遍野的走,何况他们是骑马,都需沿着谷道而行。
旅顺北四里便是一条谷道,穿过这条谷道,就算是安全了,看海狗子的火枪阵如何在山里施展?
“阿拜,你个软蛋,出来一战!”
“李永芳,你个贰臣,出来受死!”
他这边想着撤退,可刘兴祚却是又蹦了出来,一群汉子跳着脚叫阵,一副嚣张跋扈模样,好不气人!
刘兴祚心里苦,这该怎么办?
围剿的四海骑兵还没有赶来,海军也不见踪影,那几十名弟兄岂不是白白死了?真真是急死个人。
虽然还藏着一部分可战之兵,但没有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奴骑遁逃。
四里之地转瞬即到,奴骑打马入谷。
两侧山高林密,偶有野兽嚎叫,阿拜不禁戚戚然。
“可笑四海鼠辈不懂野战,本贝勒若是追兵,定然在此设下一支埋兵。如此,我等皆为瓮中之鳖矣!”
这奴酋大抵上不怎么读书的,不过《三国演义》却是必读或者一定要听。
这是兵法,不出世的奇书!
李永芳闻言心肝就开始打颤,暗道阿拜你个龟孙晓得曹操差点被玩死在华容道么?
阿拜话音未落。
一声林间哨,千军万马来相见!
两侧伏兵四起!
砰~砰~砰~火铳响如爆豆,奴骑队如长龙,最宽处也仅仅能三骑并行,这就是练枪的靶子。
没遮没拦,无处躲藏,奴骑顷刻间便死伤惨重,哭嚎惨叫声在山谷里荡起阵阵回音。
“快逃!”
李永芳老大的汉子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催马疾行,掉头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活捉阿拜!”
“李永芳受死!”
……
枪声不停,奴骑一路跑一路倒,每跑一步都是难关,似这般的偷袭最是要命,完全没个心理准备,又加地狭奴军不能集结,很难形成有效的反击。
空有一身本领却是无处使用。
又一声哨响,数十支火箭穿林而出!
谁也不曾留意有一地段枯枝败叶稍稍厚实了那么一些,且隐隐有刺鼻的怪味散发。
火油!
烈火熊熊,枯枝败叶被烧的噼啪作响,将山谷一截两断!
阿拜、李永芳是逃了,可大部骑兵却被火势拦下,前行不能,后退不得。
绝望!
奴军正在仓惶之际,一支兵马从谷口杀来,一下兜住谷口,火铳交替射击,慢慢向前推进!
当刘兴祚赶来之时,四海军已将四百余残军团团围住,一通晓满语的士兵正在拿着大喇叭喊话劝降。
再看满地的死尸同焦糊的战马,刘兴祚难得开怀大笑,某说怎的没去旅顺,原来是在这里挖坑呢。
不过阿拜、李永芳两个戳鸟却是没有堵住,不是不能堵,而是有意为之。
分段夹击,这奴骑没了主将,自然是四海案板上的鱼肉。
追!
不抓住二人誓不罢休!
阿拜、李永芳冒着枪林弹雨,侥幸逃得性命,惶惶如丧家之犬。为了保护他二人,身边的亲卫死伤大半。
待枪声远离,二人环看周遭!
身边寥寥二百人!
阿拜遥望前川,点指眼前山谷出口,不禁苦涩。
“若是本贝勒没有猜错,这谷口……”
\”贝勒爷,您还是别往下说了!\”李永芳急忙拦住这个乌鸦嘴。
语未绝,谷口闪出一标人马,火铳黑亮,骑刀森寒。为首者骑乘一匹墨色战马,点指阿拜微微冷笑。
“此时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时?”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柳东升。
柳东升率军追击奴骑,途中遇刘氏亲兵,方才得知建奴转道旅顺,前去攻打刘兴祚,而刘兴祚更是主动诱敌,相约夹击建奴。
机不可失,柳东升率兵疾行。
只是赶到旅顺近佐时,却发现奴骑探哨广布,他这边只要大军压上,奴骑势必要再行逃窜,而刘氏没有战马,又配合不到自己。
一时间陷入两难。
斟酌一番,把牙一咬,暗道一声对不起。放弃夹击之策,转而率军入谷埋伏。
自古华山一条路,敌从旅顺来,此谷是必经之地,真正是打埋伏的好去处。
至于刘兴祚,他却也不是不管,而是派出骑兵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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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战金州九(2/2)
为疑兵,虚张声势。
终于,将这两个戳鸟给堵住了!
阿拜、李永芳二人面泛绝望,此番当真没了活路。
当此时,身后追兵又至。
为首者,塔将军刘兴祚!
“刘爱塔!逆贼!”
阿拜看着不远处的铁塔壮汉,不由目眦尽裂,咬牙切齿。
嘿嘿!我大金养出来一个狼崽子,今日张口噬主。
可恨!可恨!
以手点指刘兴祚,嘶声大喝。
“逆贼!我大金待你不薄,你安敢如此,安敢如此!”
“多言无益,来战!”
刘兴祚虎目圆睁,临空暴喝。
“狗奴才!老汗以上将之礼待你,你今日却是要害我性命。
好!好!好!
吾,爱新觉罗.阿拜,今日势必杀汝!”
阿拜不恨四海,只恨透了刘兴祚,从来都是大金挖大明的墙角,此番经历之后,才知叛徒何其可恨!
“杀!”
阿拜调转马头,亲率两百骑兵直接杀向刘兴祚。
大抵的意思是老子不要命了,也要将狗日的刘兴祚弄死!
李永芳……没人搭理他,同老奴亲子相比,一个狗奴又算得了什么。
怎能让阿拜如意,柳东升大手一挥,枪声大作,一营骑兵兜着奴骑屁股杀来。
十面被围,四面楚歌。
阿拜环望周遭,八旗军喊声渐弱,举目皆是四海之兵,不禁面泛绝望。深恨自己刚愎自用,悔不听李永芳之言,早早窜出辽南,回军海州。
玩什么两面夹击,如今兵败将亡,全军覆灭,难怪老汗看不上自己,原来自己当真是个废物。
一时间心境堵塞,万念俱灰,阿拜举刀便欲抹脖子自刎。
不死还能怎么样,当俘虏么?
“贝勒爷不可!”
“主子不要!”
……
夕阳余光洒落,战场上硝烟散尽,再无斗杀之音。
四海军兵各自扶持着退出战场,有军医在往来奔波,救治伤患,军需队在清点战场,收缴战利。
大战行将落幕,然而在战场一角仍旧有着十几人负隅顽抗。
十几人围作一团,将阿拜护在正中,周遭都是四海军兵,弓矢火枪齐备,只待柳东升一声令下,山中便会多出几个孤魂野鬼。
“阿拜,束手就擒吧!”
柳东升冷冷一笑,“我家少帅请你去金州一叙,活着未必是好事,但死了却注定难堪,难道你想自己的脑袋摆在大明的太庙之下?”
“嘿嘿,赵贼又有何算计,我阿拜人缘可是不好,换不来金州之地。”
柳东升一声嗤笑。
“这金州已是我四海之地,如何用你去换?少帅寻你何事某不知,但却未必是要你的性命,不然直接砍了就是,某何故在这里同你聒噪?
某最后问你一次,降还是不降!”
阿拜前番抹脖子未遂,此番却是没了勇气再来,左右看看幸存的亲兵,长叹一声,长刀落地。
“绑了!回金州!”
至于李永芳,这货比较倒霉,右臂被敲断,在惨嚎中被四海生擒!
……
金州城。
廖顺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四海大少。
杀人他没紧张过,可此时却颇为局促,行军礼之后,就傻戳戳站着,也知道说啥。
“你也是平头?”
“啊?这个……”
廖顺摸摸脑袋,憨憨一笑。
“回禀少帅,属下无有长辈,只有一弟相依为命,留不留发也无关紧要。剪掉之后倒也清爽,省却了好多麻烦。”
“哈哈,极好!”
明生笑道“留发与否同孝敬无关,就算是不剪,它自己也会掉的,本帅也没见谁将掉下来的头发留着。
想必军中督导也同你说过,剃发实为避免虱虮,少生病症,你可有感?”
“倒是头皮不痒了!”
廖顺难得腼腆。
赵大少倡导剃发,不能说没有效果,但阻力重重,便如军中,剃着大半,留发的也不少。大体上老兵剃发居多,新兵则是留发居多。
赵大少不敢一刀切,怕扯到蛋,移风易俗这种事只能慢慢来。
由是,看到平头之人,这厮总要夸赞一番,上行下效,自然成风。
说了几句闲话,见廖顺再不紧张,明生方才正色相问。
“我来问你,野战对付骑兵,当如何行事?”
廖顺琢磨一番。
“少帅,俺觉着最好白日驻扎,夜里行军或者作战。
那马夜里最多小步快走,却是不敢急催,一旦没了速度优势,骑兵就是老大的靶子。”
“若是不得已白日作战呢?”
“呃,那就钻林子,爬山窝窝。”
……这几日赵大少没少问及此事,将官、亲兵、大头兵被问了个遍,终是没个妥帖的策略,似乎是无解的难题。
单论战马,再给四海十年,数量上也不可能比过后金,更不要说蒙古。
正相谈之时,忽听见府外甚是喧哗,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旋即军兵来报。
“阿拜,李永芳,并六百建奴被俘,柳东升、刘兴祚大胜。”
稳了!
金州之南再无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