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是谁做的(1/2)
韩士州沉声说道,“无稽之谈。”
凌萱在凌夫人耳畔说了许多韩士州与翁昕云之间的端倪,凌夫人自然将吃馍的行为归纳成了袒护,她冷笑道,“王爷,您眼睛是不好使了?清你瞧瞧清韩,谁才是你的妻子,是躺在床上的这位,不是你身边的那位。”
众人看向他们两个的眼神,或多多少带上了几分暧昧。
韩士州声音彻底冷了下去,“凌夫人,此为两码事,翁暮亦是本王坐下之人,容不得夫人这样编排。他不再理会凌夫人,将目光转移到了凌萱身上,“若是翁暮所为,他当时定然是要换衣服的,否则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定然会露馅,翁暮走时,手上只有一个水壶。”
翁昕云抿了抿唇。
“那可能是她藏在红枫林之中,也可能是有什么人和她里应外合。”凌夫人并不怯,只是冷笑道。
“红枫林是皇家猎场,平日里也把手森严,怎可能容外人随便闯?更何况,翁暮这两天都在站岗,这个人人都知,再之前,她随本王一起处理安阳之事。”韩士州神色平淡,“至于有人与翁昕云里应外合?那更是要找到证据,莫要无端诬蔑。”
凌夫人找不到话可说,一时间哑口无言。
人群之中徒然畏畏缩缩的出现了一个身影,噗通一下跪了下来,他不断给南梁帝磕头,“陛、陛下,奴才、奴才看到了在红枫林发生的一切。”
南梁帝不悦地蹙起双眉,“方才让你说,你为何不说?”
小太监磕头磕得更加急了,“非是奴才不愿意说,是翁副将先站出来了,奴才就想在副将后面说。”
南梁帝扬了扬下巴。
“……事情确实不是翁副将做的。奴才看那张脸,的确是一张女人脸,不是翁副将。”小奴才哆哆嗦嗦地道。
“这是谁宫里的人?”南梁帝道。
“奴才、奴才小夏子,不是哪一个主子宫里的,就是平日里负责红枫林清扫的,”小夏子臊眉耷脸地说道。
南梁帝挥挥手,示意一个宫人下去查,宫人很快就带回一本册子,跟小夏子对峙起来,先问了一下小夏子的祖籍等,小夏子都畏畏缩缩的答对了。
宫人双手奉上自己手中的名册,“陛下,确有此人。”
南梁帝摆了摆手,“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明你说得是真的?”
针对翁昕云的意思太明显,翁昕云都暗自摇头。
“……奴才就只有一双眼睛看到,委实没有其他证据了。请陛下开恩。”小夏子声音细弱蚊蚁,他嗫嚅道。
翁昕云看出这个小夏子的几分端倪,在这种地方呆久的人最懂得趋利避害,平白无故,就算看到了也该当没看到,他与这个小夏子无冤无仇更没有其他的恩怨纠葛,小夏子没理由要帮她,选择明哲保身才该是一条良路。
南梁帝不依不饶,鸡蛋里挑骨头,“你为何要帮着翁暮?”
小夏子再次噗通跪下,给南梁帝重重叩首,“陛下,奴才是青州人,前些日子,翁副将拼死护青州,奴才父母姊妹皆幸免遇难,奴才感激涕零,无以回报。”
南梁帝“夫人,凌侧妃亲口承认非是翁暮所为,如今更有人证在此,你莫要在诽谤他。”
凌夫人呜呜地还要说什么,南梁帝却是有几分不耐烦了,他两道眉毛微微皱了皱,沉声说道,“回宫!”
“是。”
翁昕云临走前特地往小夏子跪着的地方多看了两眼,却见小夏子侧过半边脸,对她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
翁昕云看到他的笑容,顿时豁然开朗。
——是弦音。
弦音办事能力强翁昕云并非第一天知道,但在短时间内扮演另外一个人,连人家的祖籍都弄得清清韩韩,这还是让翁昕云有些意外。
她给弦音打了一个手势,这是她们之间的暗号,意思大概就是干得好,弦音再度深深的叩首。
“……翁暮。为何要这样做。”翁昕云回过神来,韩士州与她已经走出了营帐。尚云熙在南梁帝耳边叨叨着什么,牧秋野正在和韩昊言笑晏晏,他们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
翁昕云故作不解,“王爷何意?”
“……本王该不该叫你,翁昕云?”韩士州脸色复杂,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果然,一切都没有逃出韩士州的眼睛,但是他知道是她做的,最后却还是选择出面维护她,翁昕云抿了抿唇,“王爷,属下只是想为女帝讨回一个公道而已,这难道也有错吗?况且王爷十分憎恨凌侧妃,属下也是再为王爷排忧解难。”
韩士州沉默了一会,问道,“你知道本王为何不对凌萱动手吗?”
翁昕云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你知道她与晏之有勾结。”韩士州寡淡地垂了一下长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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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是谁做的(2/2)
,鸦翅一般浓黑的睫毛之下,一双眼睛如点墨洇开,夕阳已至,暗黄色的光辉在他脸上交际着,一双眼睛的颜色越来越黑。
翁昕云怔了怔,“王爷怀疑当年的事实际上是那位世子爷所为?”
“不排除这个可能。”韩士州声音平淡,“本王要对付的,从来不止一个凌萱。”
翁昕云眉梢微微立了起来,晏之与她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太可能会这样加害于她,他是有野心,他一直想要一统天下,一扫六合,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吞并西凉。晏之从不再她面前做什么无所谓的遮掩,但她和晏之之间,不至于凉薄至此。
“……今日之事,本王不想追究。以后还需谨慎。”韩士州又缓慢地说了一句,橙黄色得余晖莹得他白皙皮肤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透露出了几分健康的色泽,他抿唇,眸色有一瞬间十分温柔,“再不做些什么,她要怨我,定然以为本王早就不记得她了。到时候多不好交代。”
翁昕云心里像被针细细密密地扎了几下,疼痛之中泛起痒来,“……西凉女帝在天有灵,定然不会责怪王爷的。”
那天韩士州说过,最后问她一次是翁昕云与否,她否认了,韩士州竟真的没有再询问过,她没有什么勇气再去承认,也只能以‘翁暮’这个旁观者的身份温言相劝两句。
是她不好,她辜负了韩士州的一往情深,她懦弱,她没有勇气再去投入温暖怀抱,两个人若可以一辈子就这样相安无事,她只为韩士州效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皇兄!你们再干什么?快点过来呀!”不远处的尚云熙拼命冲他们两个招了招手,由于出了凌萱的这一挡事,这场狩猎的胜者被忽略了彻底,自然不是韩寒那一个草包,拔得头筹的是温润如玉的越王韩昊。
南梁帝亲手将苏越弯弓呈给韩昊。
韩士州阴晴不定地在韩寒旁讥讽着,声音极小,只有旁边的几个世家子弟听得到,他们又开始了无脑吹捧,给韩寒找了各种意外理由。韩寒这才勉勉强强恢复了一丝人色,但看着那把苏越弯弓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
韩昊大大方方的接过南梁帝递过来的苏越弯弓,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容,他单膝下跪,诚恳地说道,“谢父皇赏赐。”
南梁帝的手重重拍在韩寒肩膀上,宽慰般的语气,“苏越弯弓配越王,本就该是你的东西。”
“父皇说这话就折煞儿臣了。”韩昊不卑不亢地说道。
“皇兄皇兄,借我来看看。”尚云熙笑嘻嘻地蹭了一个头过来。
韩昊无奈地摸了一下尚云熙的脑袋,在他头发上蓐了一把,“我这都还没有摸热呢。”嘴上这么说,手上的苏越弯弓却是自然地递给了尚云熙,尚云熙嘻嘻地笑,手在苏越弯弓上抚摸片刻。
“好了,差不多就还给你皇兄,成天跟个小孩子似的。”南梁帝对这个幺子十分纵容宠溺,无奈地笑了一下,便看向人群之中的韩士州。
韩士州身形高挑,外貌出众,在一群人之内很是惹眼,一双黑沉沉的双目如水波壮阔,不知又在思量着什么。
“老五。”南梁帝意味不明地说,“今年你又什么都没有猎到。”
如往常一般,韩士州弯腰,拱手遮于眼前,语气淡然得很,“父皇恕罪,儿臣射艺不精。”
南梁帝哼笑,“你小时候,是一干皇子中最出色的,诗书礼乐无所不精,六艺也都是信手拈来,如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韩士州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说道,“儿臣让父皇失望了,儿臣如仲永,终究是要泯然众人的。”
南梁帝似乎有几分不忿,“废物。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末了,又不解气,再骂了一句,“废物。”
大抵是今天凌萱提到翁昕云,让南梁帝想到了一些不甚美好的过去,他一日的好心情都消失了,愤愤然拂袖而去。
宫人扶着他上了轿撵,他支着下颚,揉着太阳穴,双目紧紧闭着,先于众人离开。
韩昊带着自己的苏越弯弓上前,先给韩士州行了一个礼,犹豫地安慰道,“父皇所言虽然凌厉,但也是为了皇弟好,皇弟多少听上一两句。”
韩士州微微颔首,“皇兄,臣弟明白。”
翁昕云却抓住了南梁帝方才话中的几个字眼。
南梁帝方才说,韩士州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
翁昕云有一瞬间的恍惚,也对。韩士州其实一直就是那个性子,有什么话不会直面地说,更别说其他感情了,但想来,韩士州对自己用情至深,当初她死的时候,还一直以为是韩士州下得狠手韩士州心里定然不好过,可是又无人可以诉说。
但若徒然说到韩士州是一个会为爱情迷失的疯子,翁昕云又有几分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