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太守府丧事(1/2)

韩士州哼了哼，眼睛再没有在张大人脸上停留半刻，声线清冽，“去南宫太守府上。”

“是、是。下官给王爷带路！”

封鸣莫名其妙地看着兀自发呆的翁昕云，“翁暮，干什么呢？跟上啊。”

翁昕云甩了甩脑袋，将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给甩了出去，乖乖地跟上了韩士州。方才韩士州那声势浩大的胁迫，未免太好看了一些吧。

果然。韩士州这个人是怎么看也看不够的。

翁昕云内心无限感慨。

……

太守府离京兆尹的府并不多远，京兆尹还是战战兢兢地给韩士州选了一顶轿子。韩士州没有受用就是了，他嫌弃京兆尹的程度已经到了一句话都不想与他说的程度了。

太守府安静得有些过分，牌匾之上挂满了白花白绸，阖府陷于一片凄婉之中，与街外热热闹闹格格不入。

府前的两个守卫身穿缟素，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多好看，他们认识张大人。屈身行了一个礼，“张大人，太守大人伤心过度，不见外客。”

张大人急了，语速也快了一些，“告诉太守大人宁王殿下来了！快出来迎接！”

两人迟钝地看向韩士州，封鸣又揣出怀中玉牌交予两人查看，两人脸色微妙地变了，“请殿下进前厅等候，属下这就去告知大人。”

韩士州微微颔首。

那人便将一行人引入了前厅，再去告知太守南宫大人。韩士州落座，翁昕云与封鸣一人一边伺候着，几个侍女上前奉茶。

侍女们也是一身缟素，但无论怎么看都不如京兆尹府上的侍女们水灵。

侍女们奉茶后就规规矩矩下去了，方才京兆尹府中的侍女倒有不少暗送秋波的。不仅给韩士州送，翁昕云也不知道自己收到了几个媚眼。

翁昕云状似无意地说道，“我说这太守大人还是要跟张大人学习学习找人的功夫，怎么都是地灵人杰找出来的各个都是貌美娇娘，搁到太守这边倒是逊色了些。”

“翁副将此言差矣，太守府上的也都是妙人。”张大人面上奉承翁昕云，心中却不知道已经把翁昕云痛骂了个多少遍。

他算是发现了，这个翁副将就是专门来给自己找不痛快的，韩士州都一言不发了，就他话多！

对于张大人睁眼睛说瞎话的功底一阵佩服，南宫大人就迎上来了，甫一进门，他便跪下给韩士州行礼。

太守年纪有些大了，两鬓花白，身形佝偻，他连声线都带着一丝微不可觉的颤抖，“下官见过宁王！”

韩士州缀了一口茶，亲自上前扶起了老太守，“免礼。”

“殿下。自上次一别，已经有两年之久了，王爷别来无恙？”老太守颤颤巍巍地说道。

“本王很好。”韩士州淡淡地道，“太守节哀。”

太守浑浊的眼睛之中泪光闪烁，“王爷。请一定要为小女作主啊！”

韩士州点了点头，“不知令女尸身可有下葬？本王冒昧。”

太守连连道，“没问题。小女尸身还停在偏厅，请王爷过去一观。”

说着，太守领着韩士州往偏厅去了，偏厅的温度比前厅的略低了一些，细看才发现四个角落都摆了盆，盆中置放着满满的冰块。一口黑色沉香棺材正正放在中间，一个妇人凄凄惨惨地往火盆里烧纸钱，旁边站着一个侍女低声安慰着。

“夫人，快过来给王爷见礼。”老太守像不远处的夫人说道。

太守夫人眼眶通红，强忍着内心痛意，欲要曲膝行礼。韩士州在她之前不清不淡地阻止道，“不必了。”

“臣妇谢过王爷。”夫人测过身子，给韩士州让出了一条路。

棺盖未合，棺前置放着祭台，祭台之上摆放着新鲜祭品，香火明灭，散发着一股幽幽香气。

韩士州带着一行人上前查看南宫小姐，南宫小姐的确如张大人所言，生的极美，这张脸即便是放在京中世家小姐之中也能拿得出来。

她皮肤有些肿，苍白得有些过分，双目紧紧闭着，两排睫毛如同蝴蝶栖息，大抵是时常有人上妆，她的唇还维持着一些浅淡的红。

翁昕云缓慢地踱步，定定地站在太守夫人跟前，“夫人，借一步说话？”

太守夫人心有疑惑，看了太守一眼，在太守点了点头之后，才说道，“不知副将有什么想说的？”

翁昕云把太守夫人请出了偏厅，清了一下自己的嗓门，恢复了原先的女声。太守夫人刹那睁大了眼睛，愕然地盯着翁昕云看，“你、你是？”

翁昕云又把脖颈上的假喉结摘了下来，露出一抹半酸不苦的微笑，“跟在王爷身边，难免需要一些伪装。属下对小姐绝对尊重，只是王爷若不能追查出真相，回头陛下定然要追究。请夫人谅解。”

太守夫人仍然处在震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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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太守府丧事(2/2)

中，她喃喃道，“没料到，攻下彤城的翁副将，竟然是一届女流。”

“属下从小没有其他志向。只想效仿木兰之辈，能未国尽力。奈何南梁民风严苛，以男子身份示人，会省下不少麻烦。”

太守夫人能理解，眼神中倒出现了几分隐隐的怜悯和钦佩，“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你日日奔波于风雨，我女儿养尊处优，如今却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实在是……”

“夫人请节哀。”翁昕云劝慰道。

太守夫人用手帕点了点眼角旁的泪珠，“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了。”

翁昕云粲然一笑，“多谢夫人。”

翁昕云与太守夫人回到偏厅，翁昕云冲韩士州点了点头，韩士州自觉带着太守等人去前厅，留下太守夫人与翁昕云在偏厅查看南宫小姐的情况。

翁昕云和太守夫人对视了一眼，太守夫人点过头之后，翁昕云才上前，轻轻将南宫小姐的头抬起来，看她脖颈的情况。

脖颈上的刀疤很狰狞，不止一道，细看之下会发现有许多个微小的伤疤。翁昕云转过南宫小姐的脸，又看了一下她的颈侧，侧面很干净。

“看出什么了？”太守夫人在一边紧张地问道。

翁昕云眉心微微皱着，“这个下刀的人应该不是老手，致命一击的那一刀割的很利索，但周围这一些小伤口，倒像是在犹豫。不应该是老手该犯的错误。”

除了这一些，单从这个伤疤来看，翁昕云着实看不出其他了。

翁昕云抬了抬眼帘随口问道，“对了。夫人，为什么不给小姐穿寿衣？”

“我儿生前最爱这套裙子。我便想让她穿着。”太守夫人答道。

翁昕云点了点头，抬起小姐的手腕等地方细看，那小姐的手腕很细，上面红色勒痕就十分明显，翁昕云道，“夫人。小姐是在哪里被发现的？当时是被绑起来的吗？”

太守夫人点了点头，“是。当时、当时，她因为婚约一事与我大闹一场，不肯进食，我去寻她，就、就……”太守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满腔悲愤说道，“她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血、血流了一地……”

翁昕云走向棺材的另外一端，果真看见南宫小姐的两只脚踝上也有一道深深的红痕。

翁昕云道，“我想解开小姐的衣服，看看有没有其他伤口。”

太守夫人犹豫了一会，咬了咬后槽牙，点头。

翁昕云双手合十，给南宫小姐拜了一拜，伸手解下了她的腰带，“有让仵作看过吗？”

太守夫人摇了摇头。

如果有请仵作，也就轮不到翁昕云上来了。也亏翁昕云有那个胆子，敢犯那个晦气，竟也半点不嫌弃。

翁昕云上前解开南宫小姐的腰带，看了几眼，只在南宫小姐的手臂上发现了一道红痕，翁昕云眉梢皱得更深了。

“夫人。小姐被发现的时候，只有手和脚被绑着吗？”翁昕云问道。

得到太守夫人肯定的回答，翁昕云脸色更加凝重了。手臂上的红痕在手肘上方一寸，这证明小姐起初是手臂受制，手臂上的红痕很浅，有没有可能是歹徒没经验，绑了手臂担心不靠谱，转而才绑手腕……杀了十个人，不该出现这么生涩的表现。

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什么伤痕，翁昕云去洗了一下手，转回去跟韩士州汇报了。

“王爷。属下如今有理由怀疑，南宫小姐可能与杀死前几个姑娘的凶手无关。无论如何，他已经杀了十个人了，再多的恐惧也该消失了。”

韩士州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这件事情要查起来，千难万难。他们总不能再等下一个死去的人出现了。

“去其他几家询问。”

太守挽留道，“王爷，不再多喝一杯茶吗？这些事情，交予翁副将去办即可，不需要王爷亲自出面。”

封鸣说道，“太守说的在理。王爷你便休息吧。”

韩士州摇了摇头，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给在座的各位都服了一下身子，“大人、夫人。少爷回来了。”

原来那南宫小姐竟不是独女么？侍女话毕，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跨们而入，看到家中的不速之客他没有流露出过分的惊讶，躬身给太守夫妇行礼。

“爹、娘。”

“这位是宁王殿下。”

太守介绍完，南宫公子给韩士州行礼。韩士州一行人不叨扰他们一家相聚，去别家询问情况。第二个去的是那个富商上官小姐的家。

上官府和京兆尹的府邸就隔了一条街，都处在榕城最繁华的地段，上官小姐死了半月有余，门口的白绸都已经褪去了。

上官家门口雇了两个打手，两人打着哈切，百无聊赖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见翁昕云一行人，眼睛眯了一下，架起一把刀，凶神恶煞地说道，“干什么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