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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知恩图报洗冤屈

   第295章 知恩图报洗冤屈(1/2)

仁槿汐赫然回头,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们会害死你们自己的。”

“皇上不是昏君,他明明知道,仁家是被冤枉的。”杜牧离依旧淡漠。

仁槿汐摇头,“皇上不会就范的,你们就此打住,仁家的气数已尽,你们不能再为了仁家赔上你们的前程。”

杜牧离拉住仁槿汐的手,眸光宠溺,“只要是你想要的,别说一个小小的官衔,哪怕是性命,我也会豁出去。”

仁槿汐的脸色一红,仿佛被针蜇般收回手,她远离了杜牧离一些,起身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杜牧离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汐儿,我打点了刑部的人,明天你可以去狱中探望恩师。”

仁槿汐回头,脸上的红霞未消,她点头,讪讪的离去。

两年的牢狱生涯,已经将昔日威风的苏相国折磨的不成人形,他花白的头发和胡髯,在幽暗的光线中,显得落魄无比。

仁槿汐一看见他,膝盖一软,就忍不住跪了下去,她呷泣出声,面对着老父亲,她不知道该如何忏悔。

是她的任性害了仁家,她的自以为是、娇纵刁蛮,让仁家成为现在这样。

她一个字都说不口,只是不断哭泣,苏相国从铁牢的栅栏中伸出一只手,浑浊的眼睛,满是泪花,“汐儿,汐儿,起来……”

仁槿汐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跪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到苏相旁边。

苏相国扶起仁槿汐,旁边的杜牧离忍不住别过脸去。

“汐儿,不要自责,仁家的今天,不是你的错。”苏相国粗糙的手,抚摸仁槿汐的头发,他浑浊的眸中流露出宠溺的神色,叹息道,“我的汐儿,真是长大了,已经这么漂亮了……”

仁槿汐握住苏相国的手,哽咽着,“爹,是女儿不对,女儿会想办法救您出去,求求您一定要保重自己!”

苏相国眸子溢出泪水,他刚毅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沟壑,他摇头,对着杜牧离伸出枯瘦的大手,“牧离,你过来……”

杜牧离上前,握住恩师的手,苏相国定定的看着杜牧离,“你们两个都听着,仁家翻案,是断无可能了。如果可以,你们要想办法保住桓纶的性命,不要再让他走仕途之路。还有你汐儿,早些离开京城,不要再跟太子有过多交往,皇后不会放过你……”

仁槿汐无语凝咽,她抬头看着仿佛交代后事般交代着一切的苏相国,只觉得从心底到四肢百骸的冰冷。

杜牧离在苏相国身前跪下,真挚的星眸,一瞬不瞬的望着恩师,“恩师放心,牧离以性命起誓,一定会保护汐儿和桓纶不受任何伤害!”

苏相国拉起杜牧离,眸中是深深的感激之色,他将仁槿汐的手放入杜牧离手中,“牧离,我只有汐儿这一个闺女儿,以后她就托付给你,你要多多担待。”

杜牧离看了仁槿汐一眼,只见她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重重的点头。

两人离开的时候,一起对着苏相国叩首,苏相国这次没有扶起两人,只是双眼含着泪花的受了两人的大礼。

翌日,杜牧离一身官府翎帽的走出房间,酱紫色的朝服,将他衬托的气宇夜昂,温暖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挺拔的身姿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仁槿汐从房中出来,脸色有些难看,她上前道,“杜公子,你们不可以进谏,爹爹交代过,这样会害了你们的!”

杜牧离微微一笑,温润如玉,“汐儿,你忘记昨日恩师的嘱托了吗?怎么还叫我杜公子?”

仁槿汐脸色又是一红,垂首不语,杜牧离伸手捋顺她脸颊上的一缕秀发,温雅的道,“你在家等我的消息,我和刘源他们进谏之后,会派人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皇陵看望桓纶……”

仁槿汐点头,杜牧离拔腿就走,她在他身后看着他,欲语还休的叫了一句,“牧离,万事小心!”

杜牧离回头一笑,唇角的弧度,完美的无可挑剔,在他刚要跨出院子的时候,有小厮传来消息,苏相国自缢故于牢中。

仁槿汐脸色惨白,她尖叫一声,哭喊着朝着刑部的大牢跑去,杜牧离跟在后面,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她。

苏相国的葬礼极为简单,甚至连凭吊的人都没有,仁家的宅子,也因为苏相国的死归还了仁家,仁桓纶从皇陵中调出,赋闲在家。

空荡荡的仁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仁槿汐一身白衣,头上簪着白色的小花,荒凉的宅子中,她在长长的走廊的失魂落魄的走着。

微风拂过,她裙裾轻扬,纤瘦的身体,在风中似乎随时会羽化成仙,她走的极慢,双眸毫无神采。

杜牧离看着长廊上的女子,心痛如绞,究竟是什么,让一个娇憨可爱的少女,变成了现在这个美眸含愁的女子,他的心被一种难言的苦涩膨胀。

看着苍白的仁槿汐,他伸出手,“汐儿,我们先回尚书府,以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

仁槿汐缓慢的靠近他,柔唇上干裂起皮,她摇头,仿佛一个没有魂魄的人,“牧离,爹爹说,让我尽快离开京城,我和哥哥商量过了,等他去接了大嫂,我们就一起离开……”

杜牧离的眸光闪现痛苦之色,他伸手握住仁槿汐的手,“我呢?汐儿,那我呢,我怎么办?我在你们的计划之外,你不打算要我了,是吗?”

仁槿汐清眸溢出泪水,不是她不要他,是她要不起,她是被休弃的女子,跟她在一起,他会前程尽毁。

“汐儿,不要跟我说什么前程功名之类的话,我只问你一句,你愿意带着我一起走吗?愿意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吗?”他定定的看着仁槿汐,灼灼的双眸,几乎将她融化在他的视线中。

仁槿汐哭了出来,她抿了抿唇,低头哽咽,“那么你愿意娶一个下堂的女子做正妻吗?可能这个女子,目不识丁,一无是处……”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杜牧离捂上了嘴巴,他深情的注视着她,然后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

他喘息着,坚定的道,“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在我心里,你无人可及!”

仁槿汐的眼泪,濡湿了他的衣衫,她伸手抱住他,或许此生,他就是她最后的幸福了。

“你们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要不要脸?”冷烈夜的咆哮声,响彻在两人身后。

杜牧离拉开怀中的仁槿汐,冷着眸子看着他,仁槿汐慌忙的拭泪,对着杜牧离微微一笑,那含泪的双眸,如深海的黑珍珠般,魅惑人心。

“牧离,我们走吧。”仁槿汐拉着杜牧离的衣袖,低着头,就打算往外面走去。

冷烈夜却冷着眼睛拦住了他们,他冷笑,“牧离?叫的倒是很亲热。”

仁槿汐抬眸,平静的看着他,“王爷,请让开。”

冷烈夜唇角的笑容更加冷冽了几分,他冰冷的视线,恶狠狠的打量着她,咬牙切齿道,“让开?仁槿汐,你不要脸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改,你爹才刚刚死,你就抱着一个男人在他的宅子里?你怎么毫无廉耻?”

他恶毒的脸让她脸色苍白,不过现在这种话已经伤不了她,杜牧离牢牢的握住仁槿汐的手,眸光犀利的看着冷烈夜,“王爷,你大概不知道,恩师走之前,已经将汐儿许配给我。”

冷烈夜冰冷的眸子扫视着仁槿汐,见她没有反驳的意思,眸中的寒意,如腊月飞霜,他咬牙冷笑,“是吗?许配给你了?”

他不等她的回答,转身,一撩衣衫的下摆,冷然离去。

翌日,杜牧离辞官,皇上提出想要见仁槿汐一眼,仁槿汐忐忑不安。

她还在担心见架事情的时候,突然传出杜牧离渎职的风声,不到两个时辰,刑部就来人,将杜牧离抓了起来。

她大惊失色,杜牧离是太子的人,朝廷不可能说抓人就抓人,唯一的可能就是……

她去了烈王府见冷烈夜,可是管家告诉她,冷烈夜早朝去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个时辰,他不可能还在早朝,一定是他不想见她,她更加坚定了牧离的事情跟他有关。

她站在烈王府门口,一条手帕,都被她拧成了麻花状,终于在正午的时候,管家告诉她,王爷回来了,她可以进去了。

她冷笑,她一直都在门口守着,根本不见他的马车撵轿进门,这么半天的时间,他就突然回府了?

从天而降吗?

看见冷烈夜的时候,他一身休闲的藏青色衣衫,儒雅的同一个书生,只是他没有书生那种温润的气质,他的气势是凛冽的,锋利如刀。

一头乌黑的青色,在头顶束成一个公子髻,余下的披散在肩膀,刀削斧凿般的五官,从眉毛到眼睛嘴巴,俊美的无可挑剔。

他的美是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任何女子,只需要看他一眼,都会被他的魅力如折服,就恍若一株盛放的罂粟般,诱惑而又危险。

仁槿汐看着他,心中一痛,就是这样的美,让她开始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他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少女杀手。

呵,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是少女,她早已经破灭了少女的梦想。

款款的施礼,她对着冷烈夜欠身,“王爷万安。”

冷烈夜正在喝茶,他放下茶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微微眯眼,“等很久了吗?本王一向很忙,你知道的。”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来问问,牧离他究竟犯了何种罪过,要让王爷亲自找他渎职的证据,让他获罪入狱。”仁槿汐抬头,礼貌却又不卑不亢。

冷烈夜冷笑,“苏姑娘这是在质问本王吗?”

他将茶杯蹲在茶几上,冷漠的起身,居高临下道,“实不相瞒,本王就是太闲了,而他杜牧离,又实在太过无礼。”

仁槿汐唇角噙笑,她定定的看着他,眸光鄙夷无比,他除了这张脸好看,非常的会用权利仗势欺人外,真的找不出任何优点。

“王爷究竟想怎么样,请明示。”仁槿汐淡漠的,一字一句的道,“听说苏相国已经将你许配给他,你知道,我一直对你意犹未尽……”冷烈夜邪气的笑着,上上下下打量仁槿汐的身体。

仁槿汐脸色一白,冷笑道,“槿汐,高攀不起王爷。”

“你当然高攀不起,我只是要你做侍妾,侍妾你懂吗?”他上前,轻佻的抚摸她的脸颊。

她扬手,将他的手打落,眸光含恨的道,“槿汐若是不答应呢?”

“那么你就等着,你的情郎把牢底坐穿!”冷烈夜转身,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

仁槿汐紧咬下唇,愤恨的瞪着他,她真是,无法表达自己满腔的恨意,他以为自己有权有势,就可以将别人的尊严甚至生命随意践踏吗?

“你休想,牧离要是坐牢,我就等着他,他坐十年,我就等十年,他坐二十年,我就等他二十年……”仁槿汐咬牙切齿的说出。

“是吗?”冷烈夜将茶杯再次顿在茶几上,他回头看她,眸光危险无比,“要是他死了呢?你是不是替他守寡?”

“不,他死了,我陪着他一起死,我们黄泉路上,做一对鬼夫妻!”仁槿汐紧咬贝齿,清澈的眸光,迸发出的凛然恨意,让冷烈夜的胸口一灼。

冷烈夜冷笑,一把扫落桌面上的茶杯,他出手如风,凛然的指着外面,“滚,鬼夫妻是吧,那就回去等着做你的鬼夫妻,反正还有仁桓纶,对,还有你娘亲那边,所有的人都可以陪着你一起做鬼……”

仁槿汐后退几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怎么可以卑鄙到如此地步?

清眸淌下泪水,她无声哽咽,冷烈夜一见她的眼泪,气势顿无,他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用力甩开。

他叹息,“槿汐,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以前不是说过,只会喜欢我一个人的吗?”

仁槿汐哭着蹲下身子,她后悔了,后悔喜欢过他,后悔对他说出那种话,后悔招惹了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在她对他趋之若鹜的时候,他将她远远的丢在一旁,在她费心的想要离开她的时候,他却将她囚在身旁,他当她是什么?

“本宫微服出宫,你毋须多礼!”贵妇人声音严厉。

仁槿汐直起身体,微微欠身,“是,皇后娘娘!”

“是你唆使昊儿,纳你为妾?”皇后的声线,冷若玄冰,字字句句,如绷紧的弦,根根抽在仁槿汐的心头。

她颤了一下,双手紧握在腰侧,因为用力,指骨露出森森的白色。

见她不肯答话,皇后的眸中已经有了杀意,对着随从颔首示意,随从上前,左右钳固起仁槿汐。

仁槿汐大惊,想要高呼,嘴巴已经被随从手中的帕子捂上,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后,清眸中满是倔强。

皇后面上的表情,已经深沉的看不出喜怒,她冰冷一笑,“原来,她还是你们烈王府的人,本宫只当,她已经是太子府的侍妾了……”

她扬手,对着钳制着仁槿汐的侍从道,“放了她!”

那侍从松开,仁槿汐脱离了他们的钳制,靠着墙壁,大口喘息。

冷烈夜看着走远的皇后,唇角勾出一丝冷笑,月眸寒冽的看着仁槿汐,口气中满是质问,“你竟然,宁愿嫁给太子为妾,也不愿意在烈王妃为妃么?”

她紧咬着下唇,跪在苏夫人的对面,声音哽咽在喉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叫她,搀扶住磕头的苏夫人,她终于哽咽出声,“娘……”

苏夫人被她这一声娘,叫的愣在那里,她脸庞上斑驳着泪痕,不可思议的道,“我知道,你不是汐儿了,两年前我还不敢确定,但是现在,我已经确定,你真的不是汐儿了,你究竟是哪里来的祸害,专门来对付我们仁家的吗?”

仁槿汐不住哽咽,眼泪簌簌落下,她摇头,“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她哭着扶起苏夫人,苏夫人踉跄着走开,她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仁槿汐,“桓纶已经跟着我呆在梁府,你不要去找他,懂吗?”

仁槿汐点头,她能不懂吗?

看着苏夫人远去的背影,她呆在那里,半响都没有动静。

原来,一直都是她错了,他不要她的时候,她违背命运,偏偏要博得他的欢心,所以,仁家遭此大难。

他要她的时候,她又是想要违背命运,所以,害的牧离入狱,梁家有难。

她懂了,在命运面前,她只不过是一只弱鸟,没有搏击的勇气和力量,她能做的,只是顺从。

顺从这可笑的命运,他不是要她吗?他不是还没有对她的身体腻味吗?

好,她成全他,成全这该死的命运。

回到自己的闺房,她对镜梳妆,其实她还是不太会这些,在浣衣局做的都是粗活,她也很少打扮自己。

可是今天,为了他,为了不可逆转的命运,她必须学会打扮自己。

在脸上涂了脂粉,描眉画目。

第一次,她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已经不是两千前那个有些婴儿肥的小姑娘了。

烈王府,冷烈夜在书房部下研究着朝堂的局势,管家过来,垂着头道,“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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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5章 知恩图报洗冤屈(2/2)

姑娘求见!”

冷烈夜皱着眉头,冷声道,“谁?”

管家将头低的更低,声音细若蚊蝇。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仁槿汐那一身打扮之后,他就感觉王爷会生气。

“苏姑娘!”他咽了咽口水,再次重复。

冷烈夜蹙眉,思量了半响,才想起他口中的苏姑娘指的就是仁槿汐。

一把合上面前的折子,他对着属下摆头示意,属下立刻躬身退下,冷烈夜对着管家点头,“带她进来,顺便去准备甜点。”

管家躬身应是,片刻后,仁槿汐梳着华丽的发髻,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冷烈夜的书房。

看着她一身耀眼的装束,冷烈夜微微眯起月眸,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怒气,声音也不由得冷了几分,“做什么?穿成这样,是想博得谁的可怜吗?”

仁槿汐低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请求王爷,放了牧离和我母亲的家人!”

冷烈夜冷哼,站起身来,“怎么?不去求你的太子了吗?不打算再嫁给太子了吗?”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伸手捏起她的下颚,逼着她迎上他寒冽的视线。

仁槿汐清澈的眸子中倒映出他俊美薄怒的脸颊,她垂下眼睑,浓密纤长的睫毛遮去眸子所有的情绪,她摇头,咬了咬下唇,“不嫁了。”

“你终于算是明白过来了,我告诉你,别说是太子,就算是皇上,也没有办法阻挠我得到我想要的,懂了吗?”他恶狠狠的看着她,发现她的视线根本没有落在他的脸上,就用力的一捏,她吃痛,抬起眸子,看着他。

眸中除了无奈,还有对命运的妥协,再无其它。

“想通了就自己搬来烈王府,烈王妃是你自己不想做,那就做妾吧!”冷烈夜松开她的下颚,回身走到书桌旁边。

仁槿汐点头,恭敬的应了一句,然后转身退下。

半响,有下人送来甜品,冷烈夜看着甜品叹息,他是怎么了?不是打算用甜品哄哄她的吗?他记得以前,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些甜品,可是现在……

他一看见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伸手一把将甜品打落在地。

是夜,烈王府的汐院,众人议论纷纷,这位下堂的烈王妃,居然又回来了,而且身份还是一个侍妾。

只是侍妾有必要住这么大的院子么?流苏在人群中,微微的敛眉,看着将行礼首饰搬进汐院的下人,她抿了抿唇,然后转身离开。

仁槿汐落寞的坐在那里,生活就是这样,你永远不可能为了自己而活,她不能反抗,也反抗不了……

她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一言不发,旁边有丫鬟过来帮她梳头,她回头,眸中有疑光闪过。

丫鬟恭敬的道,“王妃……夫人,”她差点没能改口,尴尬的吐吐舌头,“王爷吩咐,不喜欢你的头饰还有衣裳,让奴婢们侍候着。”

仁槿汐眸光再次黯淡,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丫鬟摆弄。

片刻之后,一个清新可人的女子就出现在铜镜中,她的头上并无多的发饰,脸上的妆容也被丫鬟拭去,连衣衫都被换成以往她爱穿的鹅黄色。

那丫鬟很是满意自己的手艺,看着铜镜中的仁槿汐道,“夫人很漂亮呢!”

仁槿汐听着她这一句夫人,很是别扭,只是她作为一个侍妾,也只能被成为夫人。

那丫头大概自己也不习惯,走到仁槿汐身边道,“奴婢以后还是叫您小姐,好不好?”

仁槿汐感激的看着丫鬟,丫鬟甜甜的对着她一笑,“小姐的话太少了呢?奴婢叫做秀儿,是管家特地拨过来照顾小姐的……”

仁槿汐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已经轻柔的说了一句,“谢谢你,秀儿……”

秀儿没来及说话,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来人很不客气的一把撩开珠帘,珠帘在挺拔的身后“叮咚”作响。

冷烈夜看着装饰若新房一般的室内,冷着声音道,“滚下去!”

秀儿和几名侍候的丫鬟,慌忙退下,仁槿汐站起身,对着冷烈夜款款行礼。

冷烈夜一把抓住她的手,“以后这礼,能省还是省了,以前也不见你这般的懂规矩!”

他抓住仁槿汐的手,就不肯放开,仁槿汐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另外一只手抬起仁槿汐的下颚,月眸已经隐隐有了怒气,“以后,我跟你说话,记得看着我的眼睛!”

仁槿汐抬起眸子,清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绝美的月眸,她美丽的瞳仁中,俨然已经有了他的倒影,可是他却不敢肯定,她真的看见他了吗?

流苏敛神一笑,“姐姐,我先去了,你若是闷了,就去我的苏园找我。”

仁槿汐点头,流苏转身离去。

仁槿汐打开杜牧离信笺的刹那,心还是痛了。

原来,任何感情,在权利面前,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她缓慢的看着信笺上面的字,那淡雅隽永的字,仿佛杜牧离那个人般,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

他是在跟她说对不起,他叫她等他,等他有足够能力娶她的那一天,他依旧是她的牧离……

她笑了,将信放在香炉中,看着淡蓝色的火苗,吞噬那一个个飘逸的字体。

他背叛自己给父亲的诺言,她不怪他,权利面前,选择最好的路,人之常情。

只是她不会等他,她的人生,已经没有等待可言。

出了汐院的时候,流苏带着一群丫鬟在花园放风筝,远远的,风筝在天空自由飞翔,流苏笑容活泼。

她看着流苏的笑,唇角微弯,旁边的丫鬟解释道,“整个王府,就只有流苏夫人最和善,大家平时都愿意和她玩呢……”

那丫鬟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又讪讪的笑着,“当然,还有小姐你了。”

仁槿汐摇头,只是淡漠的笑,流苏远远的跑来,手中拽着长长的线,她将线轱辘放在仁槿汐手中,“姐姐,给你风筝……”

仁槿汐将线放的更长,眸光迷离,“风筝飞的再高有什么用?这边有线牵绊着,它永远不能自由。”

流苏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风筝,然后差丫鬟找来剪刀,将绳索剪断道,“其实,风筝没了线,它飞不了多久就会落下,只是,人生重在尝试,最坏的结果就是它再也飞不起来,不是吗?”

仁槿汐看着天空化为一个白点的风筝,若有所思,流苏道,“王爷去江南了,这一路最少得七天,槿汐姐姐要是有什么需要商量的,今夜可来苏园。”

流苏说完,便带着一群丫鬟,款款离去,仁槿汐看着她的身影,眸中燃起希望。

他要去江南,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够她离开王府,走的很远。说不定,她还可以离开这个国家,从新开始她的生活。不管流苏的目的是什么,不可否认,自由对她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她有些激动的双手交握与宽大的云袖当中,缓慢的回到自己的汐院。

是夜,她一个人提着灯笼来到流苏这里,丫鬟都已经被流苏遣走,偌大的房子,只剩下两人。

“姐姐想什么时候走?”流苏开门见山。

“你打算怎么帮我?”仁槿汐说话也丝毫不作态,只是眉目间的犀利之色,摆明了她不在弱势。

流苏高深莫测一笑,“我只能帮姐姐离开王府,半个月之内不被人察觉,可是别的,只能靠姐姐自己了……”

“半个月不会被人察觉?”仁槿汐蹙起了眉头,这王妃的丫鬟,可都不是瞎子,特别是管家,恐怕在她离开的第二天,消息就会传到冷烈夜那里,这样,她还逃的掉么?

“我曾经求过王爷,允我回家探亲,时间是半个月,王爷已经答应,姐姐,该知道怎么做吧?”流苏冷声,眸中寒光流转。

仁槿汐笑了起来,她懂了……

“可是不管事成与否,姐姐可千万不能把妹妹供出来!”流苏微笑,声音却冰冷无比。

仁槿汐点头,清澈的眸光,闪烁着些许寒芒,她静静的看着流苏,意味深沉。

从苏院出来了以后,她心情是明朗的,仿佛这么长时间心头笼罩的阴霾,一下消散。

如果真的能够离开京城,那么她一定好好做人,忘却这里的一切事和人,开开心心的生活。

不知不觉走回汐院,丫鬟均已熟睡,她躺在奢华的大床上,有些辗转难眠。

翌日,仁槿汐生起了病,她的脸上和身上,都起了红红的疹子,后来疹子越来多,大有蔓延的趋势。

王府的御医看了,都摇头道看不出什么病,然后管家便请了府外的郎中,郎中说,也许是天花。

天花两个字,让所有人惊骇,这是传染的恶疾啊……

没有丫鬟再敢靠近仁槿汐,唯一敢来看她的,是过几日便要回家省亲的流苏。

流苏戴着斗篷,从头顶垂下一层面纱,遮住了整个脸。

她这样的打扮,无可厚非,毕竟天花是恶疾,一旦传染,无药可救。

所以,她身边的丫鬟都拿手帕捂着口鼻,出苏院的时候,管家皱眉问了一句,“王妃可还安好?”

他担心,仁槿汐就这么死在了汐院,那么王爷回来,他无法交代。

流苏点头,抿着唇,并没有说话,只是将一纸信笺交给了管家。

管家打开,是仁槿汐的“遗言,”她告诉管家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害怕王爷远在千里担心自己,所以请管家不要告诉王爷,自己的病情。

管家自然巴不得这么做,万一王爷现在知道她现在的病情,还不巴巴的从江南赶回来,圣上若是怪罪下来,整个王府都要倒霉。

权衡了利弊之后,精明的管家下令封锁消息,仁槿汐病重的事情,不允许传播出去。

下午,流苏带着丫鬟回家省亲,一路随行十几人,带着厚重的礼品,浩浩荡荡,好不风光。

流苏走了以后,管家曾经派人去看过仁槿汐,但是去看望的人,都说仁槿汐脸上已经出满了红疹,连原本的面貌都看不清烈,大概弥留在即。

管家开始准备后事,汐院的丫鬟人心惶惶,大多都不敢再呆在汐院。

正在这个时候,管家发现王府少了一个丫鬟,是仁槿汐的贴身丫鬟,叫做秀儿。

仔细一想,大概是不敢伺候仁槿汐,所以逃了,也就没太在意。

汐院的正主,病情依旧,王府甚至连靠近汐院的人都顿时锐减。

终于,十天以后,冷烈夜归来的前日,流苏先归,再次去汐院探望仁槿汐。

这一次,她带出来一个天雷一样的消息,仁槿汐失踪了,根本不在汐院的榻上。

管家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给冷烈夜报了信。

可是这个时候报信根本无用,他们甚至不知道,仁槿汐什么时候失踪,几天前,丫鬟送饭,里面还有声音。

就这样,仁槿汐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了王府。

醉红楼,京城第一青楼,这里的头牌扶柳五年来蝉联花魁之位,只是没有人见过这位神秘花魁的容貌。

据说,她弱柳迎风,见过她的人,全部因她而痴。

据说,她美艳无双,只是性格冷漠,捧着黄金万两,自求一见的人,几乎将醉红楼门槛踏破。

其实,扶柳在拿下花魁之位的那日已经逝去,醉红楼老鸨为了继续用花魁的名头赚钱,就请了一个容貌上等的姑娘,戴着面纱装作扶柳。

越是神秘,人的好奇心就越强,戴着面纱的扶柳,竟然比五年前更加红火。

老鸨赚了个满钵,自然是红光满面,可惜那旧的扶柳,有了异心,她得寻觅一个新的。

今日,她就要见一位姑娘,据说容貌丝毫不在当初的扶柳之下。

初见到仁槿汐的那刻,老鸨张大了嘴巴,这样的女子,绝色脱俗,惊艳的仿佛一道惊雷劈在她的心坎。

可是一见她的穿着打扮,她真的愿意沦落青楼吗?

仁槿汐淡然,提出三点要求。

第一,她只做半年的花魁。

第二,她需要三百两银子。

第三,卖艺不卖身。

后面两条都不算太难,扶柳以纱遮面,确实不能卖身,卖艺不卖身,这也是扶柳红极五年的原因,让那些男人,看的到,却吃不到,这是上上策。

只是第一条,半年?

老鸨有些犹豫,但是一看见仁槿汐绝妍的面容,只能点头答应。

于是仁槿汐,就以扶柳的花名,在醉红楼挂起了牌。

秀儿很是不解,好好的,为什么要藏在青楼?

而是还是京城的青楼,难道她就不怕被王爷发现么?

仁槿汐微微一笑,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冷烈夜发现她失踪以后,一定会大肆搜找,全国上下没有户籍的,都很危险。

偏偏她有了扶柳这个红极五年花魁名头的护身,会变得很安全,而且他绝对想不到,她根本每走,其实一直藏在京城。

“小姐,流苏夫人帮你,是有私心的,你在王府,她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秀儿愤愤的。

那几日,也多亏了秀儿,扮作她的模样呆在床榻上。

流苏第一次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扮作流苏的丫鬟,离开了汐院,后来一直是秀儿呆在床榻之上。

流苏第二次看她,其实是再次带走秀儿,顺便再告诉管家,她消失的事情。

她几乎可以想象,那个精明的管家,此刻的模样……

她掩唇而笑,旁边的秀儿看痴了,仁槿汐回头,“秀儿,帮我时刻留意王府的动静,如果王爷的人马朝东边搜罗,那么就是流苏出卖了我们,知道吗?”

仁槿汐微微一笑,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冷烈夜发现她失踪以后,一定会大肆搜找,全国上下没有户籍的,都很危险。

偏偏她有了扶柳这个红极五年花魁名头的护身,会变得很安全,而且他绝对想不到,她根本每走,其实一直藏在京城。

“小姐,流苏夫人帮你,是有私心的,你在王府,她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秀儿愤愤的。

那几日,也多亏了秀儿,扮作她的模样呆在床榻上。

流苏第一次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扮作流苏的丫鬟,离开了汐院,后来一直是秀儿呆在床榻之上。

流苏第二次看她,其实是再次带走秀儿,顺便再告诉管家,她消失的事情。

她几乎可以想象,那个精明的管家,此刻的模样……

她掩唇而笑,旁边的秀儿看痴了,仁槿汐回头,“秀儿,帮我时刻留意王府的动静,如果王爷的人马朝东边搜罗,那么就是流苏出卖了我们,知道吗?”

秀儿点头,外面有丫鬟的声音传来,“扶柳姑娘,妈妈让你准备一下,一刻钟后,芙蓉间有客……”

仁槿汐应了一声,秀儿已经拿了面纱过来,帮她簪在头上,淡紫色的薄纱下,她清秀的面容,如蒙上了一层紫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