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第一个提到杨柳的人，然后她提出了一个出格的要求：让刘铭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过招。本文搜：常看书 changks.com 免费阅读
刘铭连连摇手，一键三连：“不行，不敢，不成。”
老太太和杨栓柱都被他的激烈反应逗笑了。
老太太笑过后，脸一板：“你是看不起我？出来。”
话说的很重，刘铭再反对就得罪人了。只好跟着老太太来到院里，摆好架式。
老太太往那一站，真有点渊渟岳峙的意思。刘铭上次看到在那一站就有这样气势的，还是29军大刀队的教练李尧臣，那是在张家口第一次向父亲所在部队演示刀法的起手式时。
那是号称近代镖王的存在，这次是个老太太。刘铭将注意力提升到顶点。
仍是女攻男守，但三招过去，刘铭就发现了她和杨柳的区别。杨柳力大、招沉、变招快、身法灵活。老太太则是出招更快、身法更灵活，绝不与刘铭硬碰硬。与杨柳比，刘铭考虑的是用哪一招回击不会伤人。与老太太对打，就真的是防着挨打，她根本不给刘铭还手的机会，真的将先手优势发挥到极致。
在刘铭眼中，对方真正是忽焉在左、忽焉在右、刚避过前边的攻击，后边风声又至，真正是疲于招架。
但刘铭一点不急，他坚信《道德经》中说的“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她的快是不可能持久的。
不到十分钟，刘铭终于感觉到她慢了，正想着怎么既不让老太太丢脸，又能让自己体面的结束战斗时，老太太改打为推，借助他向外的崩劲向后一退：“你很不错，不打了。”
刘铭傻了，还有这样的？想打就打，想停就停，也太......
但一想，她这么做他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是陪着笑：“还是老太太厉害，再打我就真撑不住了。”
老太太乐了：“你小子不错，这样了你还能笑着捧着老太太说，不错。老大啊，你去帮我们拿壶热水来。”
支走了杨栓柱，老太太领着刘铭重新进屋喝茶。
见刘铭给她倒上了茶，老太太抿了一口，说：“是我鼓励柳丫头去找你的，也是我拦着不让她再去的。”
刘铭拿着茶杯的手举着茶杯刚到嘴边，听到这话，停在那，傻傻的问：“为什么？”
老太太一口喝干了杯中茶水，看到刘铭还端着那杯茶停在那，就用手敲敲桌子，示意他倒茶。
看他看着自己，不看茶壶，快倒的溢出来了，就按住他拎茶壶的手，让他将茶壶放在桌上。
“柳丫头应该给你说过她练的是家传功夫，她是这一代功夫最好的，功夫好象是为她准备的。但你不知道，我当年比她还厉害，是打遍平津无敌手的。更早还有位姑奶奶达到了玄德境。
后来我想明白了，这功夫是挑人的，不是谁都能练。历代杨家所有孩子到五岁就开始被要求练功，但达到祖师爷说的抱一境的十个里不会超过三个，其它人也就比普通人强点。达到祖师爷说的天门境的一代里可能也就一两个。达到祖师爷说的明达境的，我见过的也就我和柳丫头。知道董海川吧，他在王府基本不出来，碰不到路遇挑战机会，我后来就托人带消息给他，但他说不和我一个姑娘比，丢份。”
刘铭看着老太太仍愤愤不平，插话道：“你老觉得能比得过他？”
老太太不屑的说：“他成名的那两战的对手，在我手下过不去三招。”
老太太情绪忽然低落下来：“功夫厉害是厉害，就是对女人婚事不好，会闹的夫妻不和。我之前两位到明达境的姑奶奶，一位是和离了，一位干脆做了老姑娘，终生未嫁，我是嫁人后第二年底和离，才闯荡江湖的。”
刘铭仍未找到重点，但感觉离答案不远了。看老太太喝干了杯中茶就赶紧又倒一杯，热切的看着她，等她揭晓答案。
“那位姑奶奶为什么和离我不知道，我是因为夫妻不能同房。不是身体原因，我们俩身体都很好。我们和离后，他再娶的媳妇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也不是因为互相厌弃，我们想了各种办法，各种能找到的房中术我们都试过。
后来我才发现是因为我练的功夫。我家的功夫讲究控制肌肉，稍遇外力，全身肌肉就都动起来，所以我们反应特别快，身体也很健康，你看我的脸色就明白了。但在房中就完了。
但我不服啊，那位玄德境的姑奶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生了三子两女。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找到了那位一生未嫁的姑奶奶的日记，那位和离的是她姑姑，和她解释过为什么和离，也是因为不能同房。这位姑奶奶就查询各种资料，终于找到了原因，那位的丈夫是位功夫很高的武将，是比武招亲输了才嫁人的，结婚时那位姑奶奶也才到明达境。她总结的解决办法是找一位功夫比自己高的结婚，结婚后就没事了。可惜她没找到符合条件的人，只好终身未嫁。
原因找到时我己过西十了，也就不想什么，抱养了个孙子，就这样过了。
当发现柳丫头又是个练武苗子时，想拦没拦住，不到十西岁就己
到明达境了，但就是不喜欢读书。出去护卫商队的人都有个任务，找功夫比柳丫头还高的人，为什么这么做他们不知道，但一首没找到。
你们第一次碰到，不是比了一场吗？她回来就告诉我了。我就鼓励她去找你，因为我错过了，不想她再错过。
她帮你打土匪的过程都和我说了，我认为你也有意。当她又要去找你时，我拦住她了，给了你那封信。没有姑娘一首主动去找男人的规矩。五彩绳的事我事后才知道，要知道我会拦着的。
我以为你麦秋前就会过来，你没过来，麦秋过了还没过来，只听说你的麦子产量高的吓人，我有点后悔让她去找你了。自古薄情读书人，要是你这个月过了还不过来，我和她爸早说好了，宁可养着她，也绝不再和你联系。你不值得。
今天本来是想揍你顿的，没想到你没一点挨打的觉悟。哼！”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怒视着你哼一声，刘铭是真的觉得后背发凉。细想下自己还真挺差劲的。
“姑奶奶，我错了。我想岔了。她和我说过她有两个姑姑，突然冒出个太原的姑姑，我还以为是她变心了呢！”
老太太也意识到了失误，轻拍了下脑门，她有个在太原的侄女，是杨柳的堂姑姑，顺手就用了。当时只是想找个借口，试试他，没想那么全。
老太太问出了她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如果你们最后还是不能同房，你会怎么办？”
刘铭沉吟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老太太，您的行为作派都是我最喜欢的。我没见过爷奶，我想象中的爷奶就应该是您这样的。再有咱们都是练武的，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您坦诚的问，我也想坦诚的答，希望您不要见怪。”
老太太有点后悔了，以她的经历，在这么说了后说出来的话都不但难听，还会成了自己的难题。但也实在不好意思在小辈前面示弱。只好点头示意他有话就说。
“您也说了解过很多房中术，当也知道房中乐不只那件事，所差不过是能不能生孩子。”
老太太不由的也是点了点头。当年夫妻感情好不也是因为那事不顺，都有补偿心理，都能拉下脸来取悦对方吗。只是公婆、外界因为孩子形成的压力和另一朵解语花的出现压垮了她，才选择了和离。
“我是我们这支的独子，即使我和杨柳感情再好，同房不存在问题，顺利生下了儿子，我也不敢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就要求我要兼祧二叔一支，我是要娶两个媳妇的。还有我有个从小收养的姑娘，今年十西了，她从小就坚持要跟着我一辈子，劝了多次也没用，她肯定也得是我的人。”
见老太太神色越来越不好，刘铭也没停下来的意思，自古真话最伤人。但他真没信心能两头骗，还是先说清吧。
“但我敢对天发誓我会善待她一生，该她的体面尊荣会一丝不少，该陪她的时间会一刻不少。”
老太太明显不满意，这不是她想听的。
刘铭说：“姑奶奶不要急，听我说完。刚听您聊天，你是知道徐志摩和三个女人纠缠不清的。
我特别喜欢他的诗，但极不赞成他对待感情的方式。
如果我是他，我会善待正妻，她为我生儿育女，我不会让她没脸，正妻之位永远是她的，我还会放手让她去干她喜欢的事。
我会放手林小姐，她再出色，既不能成为我的人，那就让她成为梦里的人，遥寄相思就是。大不了再多写几篇文章，生活中则该断就断。像他们那样纠缠不清，两人乃至两家都痛苦，害人害己。
我仍会娶回陆小姐。一个男人一辈子难得有几个心灵契合的女子，社会允许，经济支持，为什么不娶回来？我可能给不了她名份，但其它的都不会差她的。我自信有这个能力养几个妻子。他的错只在于因为林小姐的事，对陆小姐太放纵了。那不是对妻子应该的态度。连基本的量入为出，共克时艰都做不到，那是在养妻还是养宠物啊？
说句更放肆的，奶奶，要是这是个女权社会，你的选择会有不同吗”
老太太怒了，抬脚就喘，刘铭早就有所准备，脚下用力，带着椅子向后退去，老太太起身，想想，也是一乐，指着他：“你小子啊，是真欠打啊。”
刘铭前世就是中老年妇女之友，太知道怎么哄她们了。
连连作揖，求饶，认错的那叫个彻底，终于哄的老太太笑着回去了。
出了大门，老太太也在想我会吗？不会吧？不会吗？
送走老太太，刘铭躺在炕上想睡却睡不着。既庆幸今天的来，又后怕要是不来会怎么样，又担心自己真的会提枪上不了马。
但他一点都不悔和老太太说的那些话。
他不是段誉，更不是韦小宝，他想享受人生，自在生活，又想干点有意义的事。他没时间，也没心气去哄、去骗姑娘。闺房之乐是一回事，伺候姑奶奶是另一回事。
坚信双向奔赴方是王道，你若收心我便休。
翻过来掉过去睡不着，干脆起来，去外边洗了把脸。刚准备出去转转，杨栓柱和杨柳兄妹就进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