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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冯家赌坊之战之余波

东山口的天慢慢变白时,赌坊的厨娘准时来到赌坊门口。搜索: 一路小说 16xiaoshuo.com 本文免费阅读

大门如常关着,她顺手去推小门,没推动。

难得呀,这两个小子竟然还敢这么晚不开门。上次还是两个月前了,她记得东家是罚了张老三五块大洋,把老小子心疼的够呛。

轻轻敲敲门,小声喊:“老三,开门。”

没人答应,听听里边,也没人走动。等等吧。

天越来越亮了,太阳己跳出了山顶。

不敢再等了,东家起来没饭吃,就成自己的事了。

从“啪、啪、啪”到“呯、呯、呯”,再到“咚、咚、咚”,从小声喊“老三,开门。”到“张老三,快开门”,再到嘶破喉咙的喊“张老三,开门啊,晚了。”

终于听到院里不耐烦的应了声,“来啦,别喊啦!”

张老三打着哈欠打开了大门,“嗯,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厨娘差点气乐了:“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这天你叫早?”

看着满地的阳光,张老三揉了揉脑袋,嘿嘿笑了两声,好象是睡过了。

厨娘不敢再耽误,掏出一毛钱,让张老三去外面买三斤油条。自己快手快脚的熬了锅棒面粥,切点芥菜疙瘩丝,点上点香油。摆好桌,发现两个东家还没起来。

有些疑惑,就去敲正房的门。先轻敲,再加大重量,再加上喊,仍没有回应。心里慌了,转身就想跑出门去喊人。

刚好张老三买了油条回来,让他爬上台阶在窗户那连敲带喊,仍没有回应。

张老三明显急了,三两步来到屋门处,抬脚就喘。

门“呯”的一声向内弹去,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气味,眼都有点睁不开,被熏的后退两步,差点跌到台阶下去。

这时在西厢房躲懒的赵老歪也听到不对过来了,扶了他一把,一闻味,拉住了要向里冲的张老三:“是煤气,等会。”

他家大哥就是煤气中毒死的。他事后问过学问人,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快跑两步进了东厢房,拿毛巾浸了水,递给张老三一个,另一个自己捂着口鼻快跑着进了里屋,先把窗户支起来。这边张老三就去摸两个东家的鼻子、脖子,不但没气、没脉,连身子都硬了。

赵老歪也过来摸了一把,喊着张老三把门帘都掀起来,自己赶紧去对面医馆找大夫。

胡大夫被拽着连跑带颠的进了屋,没等喘匀气,只是一切脉,就说不用救了,人早就没气了。

听见这边院里大喊大叫,又见到急着找大夫,周边大车店的、药店的、百货店的,甚至过路的,都围了过来。

看热闹、吃瓜永远是国人的最爱。

张老三叫厨娘帮着堵住大门,不让看热闹的进来,让赵老歪去请本村最大的地主冯老明,叫刚好赶过来的两个帮闲去请村长刘喜子和警察局驻片警官李明举。

正好大车店有要去保定的客商,让一个帮闲搭便车去给冯老大在保定的媳妇报丧。

冯老明等三个人快十点时才陆续到来,从全城找来的专业警员勘察了现场。

没找到有人进入的痕迹,抽屉没有打开过的痕迹,财物没人动过,尸体有窒息挣扎的痕迹,未发现有外伤。

再观察到煤炉火口未拉开,窗户上的风口也让水碗挡住了,判断是昨天冯家哥俩因天气变暖,未拉上火口,又不小心把碗放在了风口上。

同时赌坊前几天刚买的煤,两个护卫也说早起头很疼,判断这批煤可能不太好。

结论很简单:用火不当引起的煤气中毒。

钱和账本,三人一对眼神,就由警察收了起来。

让两个护卫维护着现场,等下午冯老大在保定的媳妇和家人赶过来了,再开始操办丧事。

中午冯老明在家里招待了李明举,刘喜子作陪。

六盘菜:肘子、炖鸡、煎咸鱼、大葱炒鸡蛋、醋溜土豆丝、熘肉肠,主食白面烙饼、小米粥,加上一壶老酒。算是当前农村冬末春初难得席面了。

三人谦让一番,最后分宾主落座,由刘喜子坐了陪客位。

冯老明将酒盅倒满,“两位有口福了,这是我大儿子从徐水王家烧锅给我买来的十里香,说是十年陈酿,来尝尝,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干了一盅酒,招呼着大家动筷子。冯老明转头问李明举,“听说县局来了个新局长?”

张明举夹了块肠嚼着:“是。年前就传赵局要走,几个副局争的脸红脖子粗的,跑县府的、去保定的,那叫一个热闹。结果空降了一个王局。大家都老实了。”

想想那天看自己不顺眼的那个副局长好象死了爹娘的脸色,张明举就止不住的哈哈大笑。镶的两个大金牙闪闪发光。

“那李队你这次是不是也要更进一步?”

“没想法。这帮东北来的穷橫穷橫的,看着副局长们应付都累。世道这么乱,还不知道小日本哪天就打过来了,还是好好找点钱是正经。家里十好几张嘴呢。对了,冯老哥,你看这赌坊?”

“我也在想这事。你看让喜子家老大接过来怎么样?那小子跟着他爹在村公所也混了好几年了,老大不小的,总得有个营生不是。”

迎着刘喜子期盼的目光,李明举略一沉吟,“也行,不过刘村长可得把把关啊。对了,那个赵老歪是我媳妇娘家一亲戚,你可别新官上任三把火,把他给烧了。那我在家可就真坐蜡了。”

刘喜子赶紧两手捧杯站起来,“谢谢叔,谢谢李警长。你们放心,那小子有一点胡来,我都打折了他的腿。”

李明举抿了一口酒,“那冯老哥你看这份子?”

冯老明沉吟了一会,“我不动,你再加一成,原来给赵局的,也麻烦你转给王局。”

“讲究,我敬你”。

“剩下的份子,由铁子和冯家媳妇商量一下。面上的现金归她,你再意思一下,别让她说出什么来,就算你的了。”

刘喜子兴奋的脖子都有点红了,两撇山羊胡抖动的厉害:“您们随意,我干了。放心,我一定办好。”

第二天,刘喜子带着儿子去见了冯老大媳妇,谈了很久,谁也不知谈了什么,但他对着送他出来的微笑着的女人,腰弯的很低。

刘家人全家出动,全程帮着办完了冯家哥俩的丧事。从那以后,爷俩时不时的就会去保定、全城,说是走亲戚。都传说刘家父子挣了大钱了,家里的女人都有了金货。

很快张老三就回保定了。

他们爷俩还添了毛病,不再一味扬着下巴,看不起穷人。喜欢西处逛荡,山上、岭上、田间地头,喜欢和人聊天,递着农家院绝无可能去买的纸烟,探询着谁家生活更好了,谁最近发财了之类的八卦。

再回到那天上午的刘铭家。

吃完早饭,刘母问起地里的事,刘铭说昨天去地里看了,还得十来天才需要浇返青水。

开春土地化冻后,冬小麦开始恢复生长,这时候要浇水、追肥。在这边叫浇返青水。旱地冬小麦就得等下雨再追肥了。

后世由于五六十年代大力发展农村基础建设,村里大部分土地都是水浇地了。但现在不行,只有河边的土地才有可能挑水、车水浇地。有资格拥有水浇地的人家,全庄也不超过五家,除了刘铭家和刘海家,其它家多的也不过三两亩,一个水,一个肥,是真的侍弄不起。旱地种麦子就真正是靠天收了,多的人家种三五亩,不过就是求着大年初一能有碗白面饺子吃。

刘铭家的两个长工张大贵和王大春前天就被刘铭派到山东去买石膏了。这也是前世看小说YY穿越后要如何如何时的收获。

穿越了肯定要种田,种田肯定要追肥。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吗。

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刘铭可是知道,中国人八十年代后之所以再不为吃饭发愁,除了农村改革,化肥的大规模使用居功至伟。当时百度了许多土化肥的配方。

恰好当时正热心于养生,想在老家种有机粮食,就实地实验了一个最具操作性的配方,效果相当不错。

具体配方是:人尿50公斤,熟石膏5公斤,水25公斤,混合搅匀,封闭10天后施用,肥效略相当于硫酸铵。

普及个常识,化肥主要是氮肥、磷肥和钾肥。根据后世的经验,河北这边最需要的是氮肥。到二十世纪末,当地农民主要用的也是尿素等氮肥。

后世小化肥兴起,得是一九七十年代的事了。中国第一家化肥厂有说是清末建设的,有说是1937年的。

刘铭确认现在全城县没人卖化肥,也没人使用化肥。

离保定最近的石膏主产区是山东。所以首接去产地买两大车回来再说。

预计大车今天就能回来,所以计划是十天后抓了土化肥后再浇水。配方哪来的,当然是书上看来的。

前世的的刘铭喜欢看小说,只要是看到他在看书,妈妈就不给他安排任何家务活。书上的东西于这个时代的农民而言是神圣而不需怀疑的。尽信书不如无书,那是再上一个台阶后的问题。

看小婵进屋陪妈妈了,打个招呼,刘铭出了门。去张大贵家叫上他十五岁的小儿子张小山,带上锤头、斧子等工具去岸边修理一下水车。

水车放在河岸边的小屋里。

小屋位于南山坡山溪形成的小河由南向北注入界河的交界处。界河也在这里由西向东,沿大青山的山脚转向北再向东流去。

界河滩从南到北宽近千米,两岸河堤高处近丈,低处也有一米多。山洪下来时满河满谷的水。枯水期,比如这正月末,就只有靠近刘庄这边宽不过两米,深不过二三十公分的小河潺潺。

水车是刘父重置家业时参考外地普遍采用的龙骨水车建造的。属于周边十里唯一的一部水车。因为界河属于季节河,需要用水的春季水流小,河道窄,离岸远。夏秋季山洪暴发,河道骤然变宽,会冲毁河岸边所有阻碍物。水车使用很受限。好在刘庄有这条界河的小支流,有这个河流拐弯形成的深水坑,仍可有限使用。

这个深水坑也是刘铭下一步的主要着力点之一。

水车部件基本都是木制的,每年夏天雨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