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衍抓了几包客厅的零食。本文搜：精武小说网 jwxs.org 免费阅读
带着林清舟来到地下室。
“这儿晚上过来，很安静，空间不大，会有回音。”
周时衍随口跟她聊了几句，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门打开带来了小气流，吹在林清舟脸上。
地下室的陈设一下映入眼帘。
周时衍走进去拉了开灯串，把氛围壁炉灯打开。
整个空间在昏昏跳动的火苗中被点亮。
墙上，地面上装的架子上摆放着一排排唱片cd，地上零零落落散落着唱片。
调音台，录音设备，架子鼓，还有一些她没见过的设备跟乐器。
有很多艺术气息的小细节。
干花，涂鸦，小雕塑，小灯串组成了乱中有序的小空间。
隔着段距离的地台上，摆放着一架黑色三角钢琴，是大名鼎鼎的施坦威。
跟这儿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林清舟在《爱乐之城》《绿皮书》这些电影里看人弹过，现实中还没见过。
这钢琴的价格相当于二三线城市的一套房价。
其他地方都很乱，但看得出来经常有人在用。
唯独钢琴琴面上积了厚厚一层灰。
看来是不怎么弹。
“对这个感兴趣？”周时衍问。
在地下空间里，声音泛起涟漪，有淡淡回音。
“电影里看到过，”林清舟说得诚恳。
周时衍轻笑。
“我不怎么弹，”他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要不是在静谧的地下室，林清舟感觉呼吸声都比这声音重。
地下室有几个小坐垫和矮桌。
周事衍丢了靠垫给她。
随着坐了下来。
“想听什么？”
“你要弹吗？”林清舟有点期待。
周时衍很干脆，“不。”
那你刚问对钢琴有没有兴趣，问着玩吗？
“……”林清舟手动给他点了个赞。
“可以吹。”
吹？
“……不用弹的，用吹的？”她忍不住笑了。
吹什么呢，她脑袋晕呼呼的开始思维发散。
……吹，唢呐吗？
她脑补出周时衍手拿唢呐，迈着大步，上窜下跳的朝她走来。
“笑够了？快收。”周时衍看着她，也笑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她转过脑袋正好和周时衍那张脸对上。
脸要绷不住，放在腿上笑的打颤。
“用不用我扶你起来，慢慢笑啊。”周时衍的声音像在她耳朵里挠痒痒。
“我好了，”她抬起头，就是不敢再去看那张脸。
咬着嘴，怕再把他自动带入。
周时衍满头问号。
他长得很好笑？
林清舟去拿矮桌上的水想缓缓，从水杯下带下来一张谱子落在她旁边。
一张五线谱，上面是跳动的音符，笔力带着点飘。
落款是Zz。
林清舟惊了，Zz是她很喜欢的几首歌里的作曲人。
《满星》《死循环》……
都有Zz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睛，又看了几遍落款人。
Zz
Z，周？
“这谱子是你写的吗？”林清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时衍斜靠在靠垫上，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周时衍，一款只在夜场酒吧出现的男人。
女装大佬。
对女生态度过于暧昧（疑是海王）
星海市市长小公子。
流行歌曲作曲人Zz？！
那个神秘音乐人，采访用变声，真人重不露象的Zz？
几块撞到一起，林清舟有点复杂，信息含量太大。
但单拎出一个Zz，她是挺喜欢的，是他的粉丝。
她还单独把Zz参与编曲的歌，建了个网抑云歌单。
但今天沙发上看到的大戏，让她感觉Zz，塌房了。
果然偶像的作品和生活要分开来看吗？
“原来你还真是我的小粉丝啊？”
周时衍把她的表情圈在眼里。
“送你，”他把有质感的曲谱递给林清舟，“给……小粉丝的一点回馈。”
林清舟拿过了手稿。
她还是会非常宝贝这张手稿。
她喜欢Zz作为作曲人的作品。
“等我一下，”她拿出今天带过来的文件夹，仔细把曲谱放了进去。
周时衍弯了弯唇角，今天一早去医院看到精神不太好的老妈的心情。
往回拉了一点。
“等着，给你发点儿粉丝福利。”
林清舟看着他翻翻找找，拿出了一截银色的管弦乐器。
竖笛？长笛？巴松管？
缺乏对这方面的了解，脑袋里根本无法准确说出这个银白色乐器的名称。
这是她完全陌生的知识盲区。
“什么什么笛？”林清舟看着他打横拿起的那根长管。
“长笛。”
“我回家一般吹这个，”周时衍调试了一下，“平时不吹，家里喜欢。”
家里不喜欢他调音，打架子鼓？
联想到他的家庭，林清舟觉得合理。
“为什么？”她还是配合了一句。
“这个看着正经。”周时衍笑了笑。
林清舟也笑了，看着他手指按在笛管气孔上，指尖修长，指骨有力，动作时，手背跟着一紧一松。
横着的笛管配着他今天穿的正式有设计感的西装外套。
给人很不一样的感觉。
收敛了狂放的锋芒，变得沉稳内敛。
他清了清嗓，清咳一声，“为小舟，献上一曲……”
周时衍想了想，想到了这一首。
很应景。
“雨夜曼彻斯特。”
今晚她是他唯一的听众。
周时衍手指在气孔上灵动跳动，吹出了前奏。
优雅的指尖像在笛管跳舞，整个人有种恣意操纵的放松感。
跳跃的音符随着他的动作溜了出来。
在略有回音的空间里游荡。
轻松的音乐环绕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的音流。
周时衍平时的眉眼间总是带着漫不经心，懒散，吹长笛时垂落的睫毛显得专注又安静。
轻快的音调，被他吹奏出了几分寂寞。
林清舟看了下原歌歌词。
“我环顾西周寻寻觅觅，他并不在我身边”
“我只想寻一道光芒，此刻我渴望那光芒”
“……”
也许歌词词不达意，是他自己心里有事。
长笛声音一点点转低，最后消失。
周时衍停止了继续吹奏的动作，长笛被他轻轻放下来。
林清舟抱着膝盖，搭着毯子看他，给他拍起小手。
“很棒，”她由衷的感叹，“和调音，打碟，鼓点都一样棒。”
看得出来他应该从很小就浸染音乐。
估计学龄都十多年了。
周时衍眼角带着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看着她，“其实很久没有吹，陌生了。”
“你想试试吗？”他用麂子绒布轻轻擦拭，“吹几个音阶，入门挺容易的。”
“我？”林清舟有些迟疑，对新奇事物的探索心，又让她没有立即拒绝。
她上一次试着弹个完整《小星星》出来，还是十多年前，好像还没上小学。
实在是遥远。
鬼使神差的她接过了泛光的长笛。
“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