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帆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伸手朝旁边一指，大致比划了一下方位。
照旧眉飞色舞的谈着他的风光历史，给她解答疑惑。
“那会儿我就在旁边罚站，老爷子跟班主任在另一头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茶具煮着茶。”
“就我跟你说的老爷子喝到撑的普洱茶，煮沸后就是现在我身上这种你闻到的草木香，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里飘得全是这个味道。”
墨奕帆说着说着，没忍住笑了一声。
“大概老爷子有多讨厌被叫家长，就有多讨厌普洱茶的香味吧。”
“年少叛逆，我一开始也就想着气气老爷子，给他找点不痛快，而且闻着也不难闻。”
“就把屋里的熏香、皂角、洗发水、沐浴露等等什么的全换了一套。”
“顶着一身普洱茶香，有事儿没事儿就去老爷子面前晃晃。”
墨奕帆越说，嘴角上扬的越高，快乐的不能行。
“气的老爷子见了我就提拐杖满屋子追着敲，还叫上吴管家一起逮，那脸色黑的跟煤炭似的，都快不能看了。”
零九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还真有了一副活灵活现的情景。
她看着眼前人在提及曾经这些年少轻狂时，眼里仿佛有光，眉梢眼角都染了笑意，是心情极好的样子。
就连书房的氛围都跟着添了几分鲜活。
不难想象这人在年少时，明目张胆的叛逆，张扬而耀眼的样子。
“时间一长用习惯了，感觉这香也还不错，也就不想换了，一首留用到了现在，老爷子反正也己经习惯了，再没一开始那么气急跳脚了。”
墨奕帆叙述到这里，眸中不禁多了一丝怀念，声音也跟着慢慢放缓起来。
人总是会对自己用久了的东西产生习惯与感情，慢慢的眼里入不了其他，那东西也就真的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零九循着他的话语想了想，给出了这么一个总结性的评价。
“墨先生年轻的时候，真的很有活力。”
而且听起来都能感受到的耀眼夺目。
墨奕帆轻哂一声：“现在不行了，年纪上涨，干不出那种毛头小子的中二行径了。”
他又伸了个懒腰：“而且也蹦哒不动了。”
说到底，都是少时的不成熟。
这种跟家长对着干，故意整自己一身茶香去气老爹的事。
现在要再干一遍，自己都觉得幼稚。
零九还挺认真的：“您现在也很年轻。”
31岁正是男人气盛的时候。
“上次揍……”
她想说贺崇，又想到墨奕帆不喜欢听这个名字，只好僵硬且不熟练的换了个词。
“上次揍、‘傻……逼’的时候挺有朝气的。”
说这话时，零九脸上带着不自然，嗓音也干巴巴的。
她还真是第一次吐国粹。
从墨奕帆现在脸上的惊讶神情就可以看出来。
兔子跟着他居然也学会爆粗了？
零九红了红脸，别开视线，又跟着补充了一句。
“而且这种香也很好闻，不能算中二，闻起来清清淡淡的，很舒适。”
墨奕帆凝视着零九的侧脸，心思微微一动，不动声色道：“你要是喜欢的话，我送你一组？”
仔细想想，兔子沾染上自己的味道，好像也还不错？
闻言，零九眨了一下眼睛。
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大概也知道这种会赠予自己私香的事，大抵是比较亲密的人之间会有的行为。
但是墨先生身上的味道，是真的很好闻。
她又很喜欢。
零九想要，但有点不太好意思，小声说：“送我一组，可以吗？”
墨奕帆敛着眸，看着低下头仿佛在害羞的兔子，缓着声音嗯了一声。
“回头给你准备一套。”
两个人从进书房到现在也有一阵子了。
前面念书也用了不少时间，再加上又聊了聊墨奕帆年轻的趣事。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个小时。
墨奕帆也没再接着念，让人先出去玩去了，大脑总是需要放松的。
零九刚要了墨先生的私香，有点不好意思，得了赦令就撒开丫子往外跑。
“墨先生再见。”
却在走至门口之际，又被留住了脚步。
“等等。”
墨奕帆懒洋洋的声音从零九身后响起。
零九疑惑的转过头。
墨奕帆扯了一下唇，似笑非笑的指着桌上的词典和看了一半的书。
“你是不是忘了东西？”
零九：“……”
哦对，差点忘了，书看了一半还没看完。
那本书还是挺好看的，她还想看。
零九又不好意思的从门口小步挪回来，抱起词典和书，规规矩矩的道了谢。
“谢谢墨先生。”
墨奕帆唇角缓慢上翘，释放出一抹略含深意的笑：“不用谢。”
零九对上他
意味深长的笑，莫名心跳，转身扑扑扑的甩着兔尾巴，抱着书跑走了。
就像一只被吓跑的小兔子，消失在书房门口。
墨奕帆瞅着她脚步仓促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心中愉悦久久不下。
书房安静下来后。
墨奕帆回到了之前零九坐着的书桌前的椅子前，坐下，微微仰起头，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到他身上，落下一层淡黄光晕。
抬起手腕遮住眼帘，被盖着的半张脸下，嘴角是压抑不住的上扬弧度。
被兔子闻味道蹭过的臂侧，胸膛，还有俯身念书时，擦过她秀发的下巴，好似在发热。
身躯之内，心脏在不停的跳动。
操，要疯了。
他怎么会对一个20岁的女孩儿心动不己，起了不轨之心。
真是——禽兽。
关键是还不想撒手，上瘾。
别说季灿唾弃他，墨奕帆现在自己都想唾弃自己。
啧，真不想当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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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九心慌意乱的跑出来以后，抱着书背靠在书房旁边的墙上。
扑通扑通。
被书压着的胸口下，那个位置跳的很快。
她上齿轻轻咬着下唇，贯来冷清的脸蛋上难得露出了无措神情，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胸口。
怎么会……跳的这么快？
零九原地停留了一会儿，症状不仅没缓解，反而心跳更快。
大概是导致她心率加速源头的那个人，就处于书房和她一墙之隔的缘故。
零九又慌忙离开这里，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下午的时候，墨奕帆给她准备的那套草木香，就被佣人送了过来。
零九接了过来，道声谢。
关上门转身的时候，抱着那堆各种带着草木香气的用品，脸又不受控制的红了。
【墨奕帆：不想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