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零九站在旁边看着墨奕帆找书。

墨奕帆一边找一边问：“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他好像还没正儿八经的了解过零九的年龄。

零九老实回答：“20岁。”

墨奕帆翻找着书架的手一顿，喃喃两声：“这么小……”

那他起那种心思，岂不是有点不当人？

零九没听清楚，好奇的问：“您说什么？”

墨奕帆咳嗽一声，掩饰过去：“没什么。”

又继续查找起书目。

墨家书房摆的还挺满的，书类齐全，光词典都占了一整排。

墨奕帆指尖拨过书脊，心思有些出神的想着。

20岁这般年纪，换做寻常人家的女孩应该尚还在上大学。

墨奕帆联想起之前零九说过的不怎么像样的困苦经历，估摸着零九应该是没有像正常人一样上过学，也没有同龄人该有的爱好，也难免会对他手里的书产生兴趣。

神色里划过一丝不明显的晦暗。

走神的功夫，手指己经摸到了厚厚的一本英文词典。

墨奕帆把它抽出来，拿着走到零九跟前，装作不经意间的跟她说道。

“以后要是有什么想看的书，书房可以随便进，挑你想看的，不懂的都可以来找我问。”

墨家的书房也没什么机密，主要都是书，重要的物件都在别处放着。

况且就以零九那把主人的话当圣旨执行的性子，根本无需设防，他也压根没想过要防她。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

“嗯！谢谢墨先生。”

零九虽然依旧是那张熟悉的清冷脸蛋，但墨奕帆能明显感觉到她心情雀跃了不少，很开心的样子。

墨奕帆也跟着心情不错起来，把词典搁书桌上，开始指导她查阅看书。

过程倒是并没有过多纠结。

其实零九在之前跟在主人身边的时候，是有受到过一些系统性学习的，毕竟要经常办事，该了解的知识还是得了解，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就像最初看简介那一页一样，关于书中正文的内容，零九有一半的英文字符都是识得的。

墨奕帆教她理解起来并不费劲，甚至算得上顺利。

见零九查起词典很快就上手。

到最后，墨奕帆索性首接把词典搁到一边，留着让她自己闲暇看书的时候用。

而他则对着那本打开的书，当讲故事一样念给她听了。

墨奕帆咬字清晰，念的细腻，零九听的也入神。

很快就进入状态。

为了方便起见，墨奕帆没坐下来，而是站在零九身后，让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单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绕过到她身前，指尖在书上来回滑动着。

这样的姿势，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把她整个人裹在怀里似的。

刻意放低耐心的男音，贴在耳边陆陆续续的响起。

零九听得久了，脑子开始有些困顿。

耳尖也被上方的温热吐息弄得不自觉发痒，想抬手挠两下。

就这一走神的功夫，注意力就被别的吸引过去了。

两个人离得太近，墨奕帆身上那股熟悉的清淡味道几乎是往她鼻尖上蹿。

和零九在他房间里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很好闻……

零九脑子听书听久了有点犯迷糊，无意识的偏过头往他身上凑。

想闻的更清楚一点，辨别一下到底是什么香。

这种疑惑在她初次进入墨奕帆房间时就存在了。

让零九这会儿潜意识里想探究出个究竟。

墨奕帆一低头就看见他养的兔子不停的往自己身上蹭，眉心跳了跳，当即停止了念书声音。

抬手按住她肩膀阻止进一步的靠近，免得擦出什么不该擦出来的火。

“干什么呢？”

零九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听见问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墨先生，您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此话一出，空气都寂静了。

零九：“……”

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或者说被吓醒。

她到底在干什么……

又说了什么……

还有、墨先生怎么不说话……

零九脸上蹿了不自然的尴尬红晕，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什么也没看出来。

墨奕帆那边安静了良久，才发声。

他像是被取悦到，又像是有些意外，闷声的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染了愉悦。

“你说，你刚才在闻我身上的味道？”

傻兔子都学会撩拨人了。

胸腔随着笑意起起伏伏，两个人还是先前的姿势，很近，零九的耳朵贴在他胸膛前，振的发麻，耳尖红成一片。

零九又用手轻轻挠挠耳朵，驱走痒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哪里不对劲。

就天真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

“嗯，是一种淡淡的香气，好像是

草木香，挺好闻的。”

墨奕帆身上的味道要比房间里更清晰一些，房间里大多是他日常生活时遗留下的，香气比较淡。

零九之前只觉得好闻，一首没分辨出来。

但她刚刚离得近，又蹭了半天，倒是闻的挺清楚的，就给分辨出来了。

零九说完这些，又补充了句：“就是挺意外的，跟想象中墨先生的风格不太一样。”

这种草木香闻起来清淡拘束，更像是严于律己的人会用的。

而墨先生至少表面看起来跟严于律己挂不上钩，更喜欢无拘无束，怎么看都跟他的风格不太相像。

零九的好奇心被激起来了，也就问了。

墨奕帆平时对她太放纵，导致她现在在他面前言无遮拦，有什么就说什么。

完全不带顾忌与掩饰的。

墨奕帆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真是要对零九无意识的撩拨举动升起白旗投降了，能把撩拨人的话说的这么单纯自然。

他知道零九指的什么香气，但不得不说还挺开心的。

自己的事情能被她留意到。

话题跑偏了，墨奕帆索性合上书，挺耐心的跟她从头解释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小时候总不听话，调皮捣蛋吧？”

零九点点头。

墨奕帆像是提及开心的事，眉尾上扬，还挺自豪的继续往下说。

“交白卷、撕书、逃课、逛酒吧、上课怼老师，能给老师给家里找麻烦的我一样没少，老爷子天天被学校请到办公室喝茶。”

墨奕帆语调上扬，唇角翘的老高，语气欠揍的很。

“办公室的坐垫都被他屁股磨平了，关键是那班主任回回都泡普洱茶，喝完一杯再续一杯，喝到他想吐还得摆着张笑脸。”

墨奕帆低笑一声：“这么些年下来，墨家冰箱和柜子里什么茶都有，齐全的很，就是唯独没有普洱茶。”

“谁要是敢上门送普洱茶，老爷子准跟他急。”

零九没绷住，嘴角抖了一下。

被他逗乐了。

但是她还是没懂这事跟墨先生身上的香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墨奕帆才是真正的大孝子，就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