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将红烧排骨放进电饭锅里，再舀一勺汤洒在饭上。免费看书搜索： 我的书城网 xwdsc.com
吃一口带汤的饭，再咬一口肉，别提多有滋味。
厉岩：“……”他看着没食欲。
厉森夹着排骨，慢慢啃着。但是筷子夹着排骨不好使劲，便用筷子别开肉，单独吃肉。
厉岩：“儿子，你要不用手抓吧。”这么斯文地吃，肉全进青歌肚子里了。
夹起一块吃，“没猪臊味，还不错。”
排骨最怕还有腥臊味，肉就毁了。
石大勇：“我用料酒、姜蒜水去了腥，怕大锅浸不完全，特地多泡了一个钟。煮肉时肉沫子也撇了很久呢。”
厉岩点头，“还可以。”
吃完饭，青歌和厉森洗碗。
两个大人离开去加班。
厉森手语：“我带了礼物。”
“是吗？”青歌跟着厉森去401，来到房间里，看见皮箱里装着一堆的瓶瓶罐罐，还没有整理。
青歌看见一个红色粉末玻璃瓶，猩红色，非常夺目。
正面贴着标签：“朱砂”。
青歌拿起朱砂瓶，“这东西是不是有毒？”
厉森点头，手语：“不能吃。”
青歌：“这个是红色颜料？”
厉森点头，手语：“常用颜料。”
颜料三原色：红黄蓝。只要有这三颜色，就可以调出自己想要的任何颜色。
其中红，主要是品红，原料就是朱砂。
“我怎么记得古代皇帝吃它呢？”青歌的学问不是很好。
厉森手语：“朱砂的主要成分是硫化汞，也是安神药物，古代皇帝用它安神。”
“因为睡觉不好，经常被认为是梦魇，有妖邪作祟。”
“朱砂也被当做炼丹的主要成分，认为有辟邪的作用。”
厉森拿起一块蓝得透水的石头，给青歌。
“这是什么？”青歌举着石头，疑惑地看着。
这种颜色太深，犹如湖底深色，蓝得发亮，又显幽深。
看久了，感觉会被吸进去。
很特别。
厉森转动石头，上面同样贴着标签：青金石。
“这个也是颜料？”青歌问。
厉森点头。拿出“说话本”在本子上写：“青金石，在中国古代也叫金精，古代丝绸之路中麦积山石窟、莫高窟、千佛洞等石窟壁画中都有大量应用。”
“佛教称它为吠努离或壁琉璃，视为佛教七宝之一，藏传佛教中常被用作佛珠、佛像等宗教器物，也是西藏唐卡中的主要颜料。”
“以前，比黄金还真珍贵呢。”
“现在常被做成手串做转运珠，可以辟邪保平安，寓意智慧和灵性。”
厉森：“我觉着很适合你。”
青歌首言：“不喜欢。”这种神神叨叨的色彩，她一点也不喜欢。
青歌转动着青金石，“我觉着倒是适合你。”瞥向厉森，“你不说话时，像它。”
厉森手语：“我一首都说不了话。”
青歌指着厉森的手，“你现在就在说话，所以不像。”指着厉森的眼睛，“你的眼睛有笑意，也不像。”
“当你一个人不言不语坐在一边不动时，就像。”
青歌早就觉着这个哑巴不一样。
现在感觉，大概就是这种青金石，像是从湖底搬出来的石头，放在了陆地，哪怕一动不动，也会觉着“很有存在感”，无法忽视。
厉森手语：“那你喜欢哪个？”
青歌盯着一群瓶瓶罐罐，都是粉状：朱砂、朱磦、胭脂虫、绯红、珊瑚红、雌黄、藤黄、九斤黄、祖母绿、翡翠色、石绿……
看得眼花缭乱。
“有些名字我怎么没见过？”青歌问。
忽然感觉自己连准确的颜色都说不明白。
厉森写：“有些是中国传统色名，与西方的叫法不一样。”
青歌拿起一瓶颜料，油墨状，标签“月白”，“这不是蓝色吗？贴错了？”
颜色淡淡的，像蓝又像白。
厉森手语：“这就是月白色，一种淡蓝色。”在本子上写，“古人认为这种颜色像月光洒在白锻上的颜色。以前也被归为白色系，清朝后期归为蓝色系。”
青歌拿起旁边的罐子，标签：“铅白（毒，慎）”。
“这个也有毒？”
厉森点头。
“你这屋毒物不少啊。”一个画画的家伙能接触这么多毒物。青歌好奇，“会不会悄悄给人下菜里？”
厉森微笑，手语：“我这些颜料挺贵的。”
“多贵？”指着箱子，“这一箱多少钱？要上千吗？”
厉森手语：“上万。”
青歌盖上皮箱，拉上拉链，“这一箱给我吧。你要，花钱向我买吧。”
厉森起身，找出一个银貔貅，手语：“这个给你。”
青歌放下箱子，接过貔貅，“嘿嘿，这个喜欢。”银的！
厉森
手语：“这个最配你了。”只进不出。贪吃、爱财，喜欢大俗之物。
文雅一点都接受不了。
青歌掂量掂量手感，还挺压手，嘟囔，“这要是个金的多好啊。”
厉森手语：“金的，我也想要。”
银子一克才几块钱，这个小貔貅最贵也就几千块。
青歌毫不客气收下了。
青歌：“你哪来这么多钱？你爸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厉森摇头，没给钱。
“那你哪来的钱？”
厉森手语：刘欣给的提成。拿出画板夹着的几张画纸给青歌看，上面是几套裙子。
“呵，你这真可以。”青歌简单算一算，一年有一个爆款，都能进账十几万了。
有钱的哑巴。
手里的银貔貅瞬间就不够看了。
“下次换个金的。不然不要，听到没？”青歌指着厉森。
厉森手语：“我每个月负资产，你还好意思抢？”拍拍箱子，“每个月都要这个数。”
艺术烧钱，不是一般地烧钱。
一个家庭一个月开炉子烧煤，才几个钱？
烧到一千都得喊“活不下去”了。
画油画，各种染料都要用，画材、画具少一点都能将就。
尤其是珍贵的颜料，都是按克买的。
每天还不能停，不能手生。
青歌算了算，差不多和自己一样穷，拍拍厉森的肩膀，“活不下去叫奶奶，奶奶给你一口吃的。”
厉森问：“你请吃饭？”
“行。”都送礼了，吃个饭回个礼也正常，青歌很痛快地答应，约饭局，“兰兰说有家好吃的羊肉汤，我们吃去。”
“还有别人？”
青歌倪他，想说喊几个人热闹热闹，但想到厉森喜静，本就是专门回礼请客吃饭，不好捎人，“没别人。你的脾胃能吃羊肉吧。”
厉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