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低头询问青歌，“你没说实话吧。本文搜：红宝石文学 qdhbs.com 免费阅读”
他也注意到了青歌的停顿，猜测青歌应该是有感兴趣的东西。
相处快一年了，他也愿意相信青歌是能够回应别人的情感投递的。
队长询问，“我之前交给你的纸条看了吗？写信的叫牛汀兰，我记得你们幼儿园的时候关系挺好的。元旦汇演的时候，你扮演她的魔镜。运动会上，她给你加油递水。”
青歌点头，她记得。
队长：“她不是你朋友吗？”
青歌想了想，摇摇头。
队长：“怎么会？你们感情很好啊。”
青歌眨眨眼，她有记忆，但这些记忆苍白，并没有包含着情感。就像水面的投影，并不能为她带来情绪上得波动。
青歌还是摇摇头。扭头看到医生一首在写写写，不知道写什么鬼东西。
队长叹气，“你俩玩得很好的。过年前，让我为你们单独开一本存折，存你们攒的钱，要我为你们保密，怕父母知道。这个你记得吧。”
青歌点头。
存折里有青歌攒的七千，牛汀兰的两万。
过年后，青歌有三千，牛汀兰没存。
5月份，牛汀兰存了五千。
二人约定，青歌存散取散，牛汀兰存整取整。
五千或者万字的，是牛汀兰的存取金额。
其余几千几百的，是青歌的存取金额。
青歌有钱就能存。
牛汀兰需要以“日常花销”的名义将自己的钱扣在自己手里，一点一点存起来——为的是不让父母知道自己有这笔钱。
这个主意是牛汀兰提的。她看到青歌有些依赖队长后，便对青歌提了这个看法。
这是三个人的秘密。
医生原本停了，听到又重新写写写。
青歌不自觉盯着医生看，怀疑自己的信息过多暴露。
队长教育青歌：“你没有情感，没关系。你还有理智。你记得过去的事。”
“我们判断事物，并不完全依靠情感，甚至有时候情感是会出错的。”
“所以，我们可以依靠一些重大事件来判断。”
“涉及到钱款的，生活上愿意时不时帮你的，可以归在亲朋好友的类别。”
“举例，像你们两个愿意存在一起，可以借用对方款项，并互相保守秘密的，可以放在好友的类别里。”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青歌点点头。
“你再想想，你有几个朋友？”
青歌：“八个。”
“哪八个？”
青歌：“牛汀兰，厉森，王小明、张羽、刘东、陈文静、赵阳、钱坤。”
队长：“厉森他们为什么是你朋友？”
“给钱。”青歌首言。
队长眼神犀利，“怎么给？”
“白给。”
队长：“数额多少？”
“几块到几十块，都有。”
队长：“给了多少次？”
“不记得。”
队长语气不善：“你在学校收保护费？”
“自愿给的。”
队长：“你知道我的规矩吧，下午加练。”
青歌反驳：“他们自愿的！又不是我要的。”
队长：“是吗？”
青歌：“学校外面经常有初中生过来，找我们要钱。他给我好过给别人。”
心理医生“刷刷刷”不断写。
青歌觉着刺耳，快速抽过纸张查看：“曾有好友，无法分辨情感。不爱说话，但被质疑时会有情绪，话多。”
队长：“看得懂？”
青歌翻白眼，把问卷卷成一团，丢掉。
“诶！”医生喊，“你们说你们的，别丢我的纸啊。”跑去捡。
青歌快跑几步，手钻过腿边，抓住纸团跑到厨房，打开煤气灶，丢过去。
“不准玩火！”队长跑过去，关火。
纸团外层己经碳化，里面的纸团还有保留。
医生皱眉，从包里掏出本子记录：“警惕性强，疑心重。”
青歌盯着医生，目光灼灼。
队长上前，身形挡住青歌看医生的视线，“今天周末，可以带你去玩。你想去哪？游乐园？博物馆？”想了想，“美术馆、动物园、植物园、海洋馆、天文馆、公园、河边……都可以。”
青歌盯着队长，“美术馆可以看画吗？”
“美术馆？”队长疑惑，看向医生。
医生走过来，拿着本子问，“你想去美术馆？”
青歌从头到尾，除了数学和武术，没有表现出对其他有兴趣的点。
更别提艺术类，这种青歌无法理解甚至不会去理解的东西。
这和她的“情感缺失”相悖。
队长：“有啊。你想看什么画？”
青歌不语，目光又盯着医生。
见问不出什么，三人开车去往最近的“现代美术馆”
。
现代美术馆最新的主题是“生命力”。
符合该主题的优秀参展作品被排放在一二楼，供大家欣赏。
3楼是一个著名画家的个人展览会，全是该画家的个人作品。
青歌进入之后，走马观花，几乎都是扫一眼，便很好略过。
队长和医生跟在后面，看着青歌，偶尔看一眼画。
青歌表现出对画的兴趣，令二人疑惑。
青歌走着走着，就觉着困倦，不愿意再看了。
队长：“你找什么？”
青歌：“画。”
“这里都是画，没有你喜欢的？”
青歌摇头。她对画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是觉着奇特。
但是这里的话，并没有给她这种感觉。
队长：“楼上还没去，咱去看看。”
美术馆的楼梯设计很有意思，在进去时，利用屏风遮挡视线，制造私密空间感。
但走过屏风，上到楼梯发现，楼梯旁是悬挂的巨幅海报，抬头看海报犹如站在山脚下看山顶。
楼梯的尽头是矩形框窗的设计，窗外明媚的阳光大面积地落在阳台上，鲜艳的绿色吸引着顾客往上走。
长长的楼梯并不让人感觉压抑。
队长：“有点意思啊。”
平时不觉着“设计”有什么用，但走到“好的设计点”时，会觉着生活别有一番趣味。
刚上三楼，迎面是一幅巨大的油画，深灰色与明黄色交替，像踏入了漆黑的海域一般。
身临其境的错觉让青歌感受到了震撼。
但再往里走，正式走入个人展时，又没有令她惊艳的了。
“怎么了？没有想看的话吗？”队长问坐在凳子上的青歌。
青歌：“没有”。
医生问：“你之前有看过什么画，让你印象深刻？”
青歌点头。
队长：“哪儿？谁的话？”
青歌：“哑巴。”
医生：“他的画让你提起了兴趣？”
青歌点头。
医生：“你还记得你的感受吗？”
青歌：“像草破土发芽。”
医生快速记录。
队长：“咱再去看一眼，你和医生好好说说你的感受。”
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闻言，“什么画？我也能去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