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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煮熟了,你们耐心等着。”玉花嘴上这么说,却不慌不忙,磨磨蹭蹭,足足用了四十多分钟肉才出锅,也不是烂熟,又不加调料,很不合这些南方人的口味。 却都饿坏了,知道牧区人就这种吃法,也就没有挑剔,嚼了几口倒觉得挺香,心情立马愉悦起来,顿时来了激情,纷纷要求上酒。
“各位兄弟,我这儿没有啤酒,只有这种白酒,虽然度数高点,却是纯粮酿造口感不错,喝下去也不容易上头,你们先尝一尝。”玉花笑吟吟拿过一瓶草原白酒放在了饭桌上。
事实上库房里有的是啤酒,也有低度白酒,她之所以拿出度数最高的一种,说什么喝了不容易上头,纯粹骗人,五十八度的烈性白酒怎么能不上头。
当然这是计谋,就是想让这伙人都喝了,那样就有了回旋余地,以便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想出办法。
“不错!好酒!”没想到,这伙人个个嗜酒如命,非但不介意,尝了几口纷纷竖起大拇指,啧啧赞叹,“这才是爷们儿喝的酒,刺激,够劲儿,过瘾!”
“那就尽情喝,然后到客房躺一会儿再走不迟,保证让你们明儿一整天都精力旺盛,干活不累。”玉花心中窃喜,又激励了两句。
尽管江瑛不乐意,却也没有阻拦,吃了几口肉离开饭桌,静静坐在吧台旁喝起茶水,不时看着手表。随着一伙人吵闹得越来越凶,她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却依然耐住性子等待。直至发现他们非但没有结束的意思,反而愈发纠缠不休,她终于忍无可忍。
“各位,吃好喝好就行了,快两点了,该结束了!”听到江瑛拍着手掌大声提醒,吵闹声戛然而止,一伙人面面相觑着纷纷放下手中杯,起身正要离去却被玉花拦住了,给所有人都斟满酒,恭恭敬敬地举起杯,“欢迎大家来做客,我敬各位一杯酒!先喝为敬,我干了,你们也干了!”说罢,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一伙人愕然吸着气,唏嘘不已。
“一口干了?你当是喝啤酒呢,这是白酒,一杯足够二两。”白面皮瞪大眼睛,苦苦央求,“大姐,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已经喝了不少,再喝就醉了!”
“大妹子,我们有急事,别让他们喝了,不然会误事……”江瑛见状,连忙解围。
“作为店主,我必须敬一杯酒,都得喝,这是规矩也是礼节!再说了,他们整整坐了两天两夜汽车,总得休息一会儿,不然怎么干活?!大姐也不能例外,也得喝一杯,喝点酒睡觉香。”玉花非但没有放下空杯,反而又将矛头指向了江瑛。
“使不得,使不得!”江瑛摇着手,连忙后退,“我真的不会喝酒……我又不困,用不着睡觉。”
“江湖上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喝酒。来来来,喝上一杯,不然我就不会让你走。”玉花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态度也十分坚决,不留一点商量的余地。
无奈之下江瑛只好端起酒杯,屏住气咬紧牙关一口喝了下去,呛得咳嗽连连,两眼垂泪。
直至所有人都喝掉了杯中酒,玉花才放他们走,一个个东倒西歪回到客房,倒头睡着了。
其实江瑛绝非不会喝酒,而是从来没喝过度数这么高的白酒,生怕喝了酒睡过头,因此她衣服也没脱靠着被子躺下来,想起了心事:
丈夫杜天应寻花问柳、拈花惹草的恶习不改,对她竭尽虚情假意之能事,百般欺骗,夫妻关系实质上已名存实亡。
但他们毕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膝下还有一双儿女,共同财产更是不计其数,丈夫依然是家里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柱,因此婚姻还得维系下去。
如今,丈夫遇上了危险,做妻子的岂能袖手旁观。
按照计划,趁天黑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大漠,然后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埋伏下来。
若没有紧急情况,完全可以睡上一觉,直至发现了陆坚的踪迹,与四虎里应外合一举将其灭掉就算完成任务。
为此她几乎两个晚上没好好睡觉,加之一路颠簸,又喝了一杯烈性白酒,一点也不困倦是不可能的,只因情况危急,才竭力控制着。
然而,隔壁此起彼伏的鼾声,犹如缠绵悠长的催眠曲钻进耳朵直入大脑,浓重的睡意油然来袭,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混账东西,快起来,都快给我起来!”不知睡了多久,一睁眼窗外已一片光明,江瑛一个激灵爬起来,一头冲出去将每一扇门统统踹开。见都在酣睡中,她气得暴跳如雷,跺着脚又是怒吼。
挤在床上的人们却睡得像死猪,没有一点动静。
“王八蛋,叫你们喝酒!叫你们睡觉!看我不打死你们!”江瑛随手拿起扫帚劈头盖脸打了过去,一面凶狠地责骂,一面回头冲着玉花咆哮,“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让你半小时后喊醒我们,为什么不喊?你说这酒不上头,怎么都睡得像死人?耽误了我的大事,你负得起责人吗?”
“大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让他们吃好喝好休息好难道错了吗?谁说我没喊,喊了你好几声,你总是翻个身说不着急,能怨我吗?”玉花苦笑着,竭力辩解。
江瑛鼓起腮帮子,噎住了似的哑口无言了。
“大姐,我现在是杜老板的雇员,一会儿要进去给他们送水送饭。我会把情况跟他讲清楚,就说你们很晚才赶到苏台,弟兄们实在太累就住下来休息。了解情况后,他就不会怪罪你。”玉花见状,连忙安慰。
“是吗?”江瑛眼睛一亮,有意识地按捺着胸中的怒火,打听起里面的情况,“既然你经常进去,不妨跟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大姐放心吧,杜老板在里边过得挺滋润,有肉吃,有酒喝,还有……总的来说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担心什么!”
“你没骗我吧?难道你没觉得他正面临危险吗?”
“大姐真会开玩笑,里边荒无人烟,野狼都不愿进去,哪会有危险。”
“难道是老东西和四虎合伙捉弄我?”江瑛一听,脸上布满了疑云。
恰在此刻,白面皮急匆匆赶来,对着江瑛耳语了几句。江瑛顿时皱起眉头,明显焦操不安起来。她看了太阳又看手表,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
“大姐,吃过早餐你们就走吗?”玉花看在眼里,也能猜出几分,不由问道。
“不走了,天黑以后再说。”沉吟片刻,江瑛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
“昨晚急着要走,因为弟兄们喝酒睡过头,你就大发雷霆,现在怎么又不走了,到底着急还是不着急,搞什么名堂?!”玉花虽然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却不乏数落的意味。
“正因为睡过头才不得不改变计划,急有什么用,全打乱了。不过耽搁一时半会儿,也没多大关系。”江瑛无言以对,只好解释。
“那就快去吃饭吧,你们吃过了,我得给杜老板他们送去。路程远又不好走,得早点动身,不然就返不回来了。”
“今天你就不用进去了,专门负责我们这边。”江瑛摇着头,显然在发号施令。
“我是杜老板的雇工,是签了约的,怎么能随便改变!就算你们是两口子,我也不能听你的。里边那么多人等着饭吃,我得守信用,不然凭什么拿人家的工钱?!”玉花却不爱听,当即予以反驳。
“老杜刚捎话过来,说这几天情况特殊,你暂时不用进去,什么时候需要再通知你。”
“谁捎来话咋不亲自跟我说?你不能骗我,不然杜老板会生气,我好不容易揽到手的差事不能丢了!”
“我怎么会骗你,不让你进去肯定有原因,是为你着想。”
“我靠卖苦力挣钱,凭什么要人家替我着想?哪能坐着挣钱?不行,我得亲自进去问个明白。只有杜老板点头,我才会心安理得。”
“大妹子,别误会!”见玉花执拗而又怏怏不乐,江瑛转动着眼珠沉吟片刻,又是耐心解释,“情况是这样,老杜说他们这几天在野外施工作业,去很远的地方,怕你进去找不到,让你提前做好饭,他会派人来取。省得你亲自跑一趟,不就是为你着想嘛!”
玉花正要说什么,忽听得大门外有响动。循声一看是一男一女两个牵着骆驼、身穿迷彩服的年轻人。她急忙迎候出去,端详了好一阵才辨认出来,原来是英达和海明。她大为惊喜,眼里却流露处一丝忧虑的神色。
“住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的?”英达和海明甚感纳闷,不禁问道。
“你们应该知道,最近陆坚和姓杜的在沙漠里斗起来了。”玉花拉着两人来到外面的一个僻静处,压低着声音,“姓杜的对他恨之入骨,一心想要除掉他,派来许多人。已经进去二十多人,又来了二十多人,听说还带着枪……情况我都摸清楚了,他们要搞里应外合……我进去找了三趟,想给他们通风报信,可连他的影子也没看见,急死人了!你们快去让他藏起来,这几天千万不要出去,不然会遭杀身之祸……”
英达和海明大为震惊,面面相觑惶然不知所措。
“先别急,后来的一拨人都在这里,我已经把他们稳住了。入口处有三个人守着,你们就说是我的亲戚,我病了,派你们进去给杜天应送水送饭。趁这伙人还没动身,你们快走,越快越好!”玉花说罢,急忙到院里把事先灌满水的两个塑料桶搬出来,又特意吩咐了一番。
英达和海明这才回过神,急忙把塑料绑在骆驼背上,话也没顾上多说几句就急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那伙人吃罢早餐陆续从餐厅出来,站在院子里有说有笑,好不轻松自在。
江瑛和白面皮则躲在汽车背后咬起耳朵,不知又在嘀咕什么。
玉花虽然依旧捏了把汗,却也踏实了许多,不慌不忙开始收拾饭桌,一面默默祈祷:愿佛祖保佑英达和海明一路平安,顺利找到陆坚他们,阿弥陀佛!
“妹子,忙什么呢?我们这就要走,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正想着,江瑛突然闯入。
“不是说好的不走了?”玉花像被什么蛰了一下,手里的碗咣当掉在了地上。
“情况有变,计划不如变化。”江瑛点着头,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桌子上,“我跟老杜各算各的帐,我的结了。”
生怕英达和海明被他们追上,若是漏了马脚后果不堪设想,却一时想不出个办法,玉花茫然愣了神。
“发什么呆,快点结账,我们急着走呢!”江瑛见状,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我这不是正算着嘛!”玉花这才回过神,拿过计算器,指头使劲戳着键盘,一面唠叨,“刚才说不走了,现在又急着要走。一会儿走一会儿不走,神经病!”
“谁是神经病?”像挨了一闷棍,江瑛气得几乎跳起来,“你说话咋这么冲,我们走不走与你何干?”
“大姐,我跟你开玩笑呢!”玉花噗呲笑了,连忙解释,“我是说,杜老板托我买点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去商店,你们这么急着走弄得我措手不及。你们最好等一会儿,我这就去买,不然杜老板会生气。”
“张口闭口杜老板,他算老几,事儿倒不少。没时间了,以后再说。”江瑛闷哼一声,耸了耸肩膀,斜睨着眼拿起零钱离去,站在门口扯着嗓门大喊,“收拾东西赶快上车,准备出发!”
手下人像耗子见了猫,丝毫不敢怠慢,急忙拎起东西,争先恐后地挤上了汽车。
“大妹子,我喜欢你这种心直口快的人。”江瑛回头朝玉花笑了笑,稳稳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从车窗探出头摆了摆手,“我们走了,再见!”
玉花却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直至江瑛缩回头,随着一阵隆隆的轰鸣声,汽车缓缓驶出大门,沿着公路朝北驰去,玉花狠狠啐了一口,狠狠骂了声“臭婊子”,锁上门跨上骆驼尾随而去。
骆驼一路奔跑,直至赶到进入大漠的豁口附近,也没有看见英达和海明的影子,玉花只好放慢速度。
提心吊胆地进入山豁口,一眼就认出卧在一颗胡杨树的那两匹骆驼,塑料桶就放在旁边。
“英达,海明,你们在哪儿?”玉花慌忙下了骆驼走过去,环顾着周围轻声呼唤。
却没有得到回应,玉花好生纳闷,不由朝不远处的那顶帐篷走去。
到了帐篷跟前,轻轻撩开门帘瞅了瞅,里面空无一人,周围也没有一点动静,异常安静。
玉花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妙,跨上骆驼四处寻找,发现北面不远处一座大沙丘后面停放着江瑛他们乘坐的那辆大巴车。
仔细观察了好一阵,却不见有人出没,玉花便悄然靠近过去。
到了跟前一看,车里车外都没人,玉花心里直犯嘀咕:人去哪儿了?
英达和海明不会被他们带走吧?
纳闷之际,听得车厢里有响动,玉花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有人说话,急忙下了骆驼,壮着胆子凑过去,踮起脚尖朝车窗里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英达和海明正背靠背绑在一起,耷拉着头坐在车厢的地板上,直至感觉外面有声音才抬起头看了过来,眼里满是愤怒与恐惧的神色。
“我是玉花,我来救你们!”玉花有意识地静定下来,嘴贴着玻璃压低声音安慰着,使劲拉车门却纹丝不动,又推了推车窗的玻璃也无法打开,显然都上了锁。
该怎么办?
玉花急中生智,从不远处的沙地上捡起了一块碗大的石头,毫不犹豫地朝着车窗的玻璃猛然砸去,哗啦一声玻璃变成碎块散落下来。
来不及清理车窗周围的玻璃渣,玉花就急着往进钻。可是她人胖,车窗又高,费了很大努力才爬了进去,却一头扎在座椅上,脖子差点扭断。挣扎了半天她才爬起来,忍着疼痛颤抖着双手赶忙解开了捆绑着英达和海明的绳索。
三个人会心而笑,顾不上说话,慌忙往外爬。
海明先出去在外面接应,英达在里边拽着,玉花顺利地钻出窗外,拉三个人慌忙躲在汽车一侧,一面仔细观察,一面听他们讲事情经过。
原来,英达和海明骑着骆驼一路奔跑,刚进入口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得知是给杜天应送水的,那人点了点头正要放行,帐篷里突然钻出三个人,其中一人正是鲶鱼嘴周正东。
他一眼就认出了海明,滴溜溜转动着小眼珠,勒令他们下来,百般恐吓威逼,要他们交代陆坚的下落,却遭到了两人的拒绝。
恰在此刻,一辆大巴车冲了进来,江瑛了解到情况后,让车上的人都下来,把他们两人带进车厢捆绑在一起,押送到这里。
正要拷问,不知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一伙人急匆匆离去。
玉花倍感庆幸,直至感觉没有了危险,三个人迅速离去,悄然来到了入口处。
“大姐,你自己回去吧,我和海明去找陆坚他们。”英达说罢,和海明跨上骆驼朝北飞奔而去。
沿着那条熟悉而又隐蔽的路线,绕过几座沙丘,很快抵达了驻地附近。
为了不暴露行踪,把骆驼拴在一棵胡杨树上,两人徒步翻过两座沙丘,悄然回到了驻地。
却发现毡房门锁着,再一看后面的沙丘下,骆驼和汽车都不见了,两人顿时慌了神。
很显然,陆坚他们已经倾巢出动,没准正中了四虎和江瑛里应外合的圈套,该怎么办?
“一定在五灵山附近,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去告诉他们。”英达急得团团转,说着就要离去,却被海明拉住了,“周围一定全是四虎和江瑛的人,我们贸然过去不但救不了他们,反而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当然不能经过山豁口,必须另辟蹊径。”英达眼睛一亮,拉起海明疾步走去,沿着来时的路线回到胡杨树下,骑上骆驼径直朝西奔去,很快进入了山豁口北侧一道沙沟里。
穿过沙沟,在一座大沙丘附近下了骆驼,朝沙丘爬去。
这是一座固定沙丘,尽管坡陡却格外坚实,不时有硬邦邦的土圪瘩裸露在外,爬起来可以手足并用,显然比爬上一般的沙丘容易。
即便如此,爬到顶上两人也是上气不接下气,汗水如注。
当看到五灵山就在不远处的前面时,两人激动不已,却觉得有些反常。
山下居然出现了一座毡房,周围既没有人也没有骆驼,更看不见杜天应的越野车和陆坚的大汽车。
如此天朗风清,阳光灿烂,站在高高的沙丘顶上举目远眺,绵延不绝的沙海如滚滚金色波涛尽收眼底,一切是如此安详,如此清静,尤其在这非常时刻,眼前的情景更令人担忧。
陆坚他们去了哪里,杜天应的人怎么也不见了踪影?带着诸多疑问,短暂的放松之后,两人又焦虑不安起来,沿着山脊来回走动,四处瞭望。
蓦然间,五灵山东面不远处的沙沟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仔细一看是一伙人正在匍匐前进。
数了数足有二十多人,都穿着沙漠迷彩服,那不正是从巴士下来的那伙人吗?
如果在搞里应外合,应该还有埋伏,于是又朝山的西面看去。
在一个大沙堆背后果然聚集着一伙同样穿着迷彩服的人,面朝西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从阵势上看,目标显然是五灵山。
两人会意了一下连滚带爬下了沙丘,猫起腰疾步朝五灵山下奔去。
好在两人也都穿着沙漠迷彩服,尽可能选择低矮隐蔽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抵达了山下,却不见陆坚他们的踪影,一定是进了山洞。
两人顺着山费了很大劲才爬上去,一看洞口盖得严严实实,听了听也没动静。
“大哥---陆坚---我是英达,你们在里面吗?”英达对着石板的缝隙轻声呼唤,又拿起石头敲了敲,才有了回应。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石板轻轻移开,白音探出头一看,惊诧不已。
英达打着哑语和海明急忙下去,却因里面太昏暗,加上刚从外面进来,眼睛一时不适应,费了很大劲才看清楚每一张面孔。
“我们正打算回去,你们怎么不在家里等着……”没等包力德说完,英达就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快点离开这里,杜天应的人已经包围了过来。他们都带着枪,有四十多人,搞里应外合呢!”
“你是亲眼所见,还是吓唬我们?”陆坚捏着英达潮湿的手心,仔细端祥着,不以为然地呵呵而笑。
“谁跟你开玩笑,吓唬你们有什么用!”英达使劲抽出手,急得直是跺脚,“我们专门来给你们通风报信,趁他们还没包围过来,快点离开这里!”
“你们都别动,我出去看看。”见英达神色严肃认真而焦急不安,才引起了陆坚的重视。他急忙从洞口探出头,举起望远镜一看,山下果然有一伙穿着迷彩服的人,正在匍匐前进,已经抵达了不过百米之外的地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听玉花说,他们已经策划了很久,对你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你看到的是刚从外面进来的,西面还埋伏着一伙,这就叫里应外合……”英达也从洞口探出头,接过望远镜一看,不由打了个寒颤,“他们很快就要冲上来了,快点想想办法吧!”
“杜天应追杀的是我,为了保全大家,万不得我就把脑袋交给他。”陆坚轻嗤一身,却十分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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