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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幕墙外的阳光忽然暗了三分,洪悦看着赵总钢笔尖悬在签名处的阴影,耳畔传来电梯间渐近的高跟鞋声。 她不着痕迹地将磁州窑瓷片抵在合同边缘,碎瓷纹路里流动的蓝光正顺着纸页渗进违约金条款。
“赵总且慢。“刘秘书踩着玫瑰金细高跟推门而入,香奈儿套装上的山茶花胸针擦过洪悦肩膀,“法务部刚收到匿名举报——“她将文件夹拍在檀木办公桌上,红指甲戳着某页数据,“洪小姐提供的硬木承重系数,与三年前黄河决堤案的劣质堤坝用材完全吻合呢。“
旋转椅上的赵总忽然转了半圈,金丝眼镜链扫过洪悦手背时带起细微电流。
洪悦嗅到空气里蜂蜜混着磁粉的甜腥气,瞥见刘秘书腕表内侧沾着半片干涸的蜂蜡——那分明是韦逸昨夜在漕运图上做的标记。
“刘姐这叠资料...“洪悦突然伸手按住翻飞的纸页,磁州窑碎片的蓝光突然在某个页码凝成银斑,“第三页的采购单编号是CT2023-6-12,但三年前我们公司还在用老版编码系统。“她指尖拂过泛黄的骑缝章,突然绽开梨涡:“况且您大概不知道,岭南象牙遇磁粉会褪色?“
合同纸页突然无风自动,赵总钢笔尖坠落的墨汁在签名处洇开时,刘秘书胸针里藏的微型录音装置突然发出刺啦杂音。
洪悦趁机将碎瓷片按在对方带来的举报信上,墨迹瞬间幻化成汴河漕船的吃水线图。
“您看这伪造的钢印边缘,“洪悦举起被蓝光笼罩的纸张,磁粉正沿着伪造的骑缝章纹路剥落,“是不是和您钢笔里漏的墨迹一样,都带着洛阳仓新到的波斯松烟墨味道?“
暴雨初歇的汴京皇城外,韦逸官服下摆还沾着虹桥码头的泥浆。
他望着丹陛下唾沫横飞的李公公,指尖在笏板背面摩挲着磁粉绘制的漕运图。
小兰今晨塞给他的蜂蜜罐,此刻正在袖袋里将账本墨迹晕染成朵朵墨梅。
“韦大人私改漕船龙骨结构,导致三艘官船在虹桥侧翻!“李公公尖着嗓子举起泛着蜜光的账册,却没发现韦逸腰间玉佩正吸附着磁粉凝成的银屑,“老奴这里有磁州窑工匠的供词!“
紫宸殿鎏金穹顶漏下的天光忽然转蓝,韦逸瞥见张大人藏在朝靴里的磁州窑瓷片开始发烫。
他恭敬作揖时,袖中磁粉悄然裹住李公公泼来的茶水,在御前金砖上凝成只有天子能看见的洛阳仓构造图。
“下官愿领罪。“韦逸突然跪得比李公公还快,惊得廊柱后偷听的小兰差点摔了茶盏。
他垂首盯着砖缝里流动的磁粉,想起昨夜洪悦在合同边角画的奇怪符号——那分明是千年后的抛物线计算公式。
现代写字楼里的中央空调突然嗡鸣,洪悦将碎瓷片贴在刘秘书腕表背面时,琉璃蓝的光晕突然漫过整层楼。
赵总金丝眼镜突然映出韦逸在朝堂跪拜的虚影,钢笔尖无意识地在合同画出半阙《水调歌头》。
“刘姐上周签收的岭南蜜柚,“洪悦突然抓起对方手腕,磁州窑瓷片正将伪造的指纹拓成三维投影,“包装盒封条用的是磁粉显影胶带吧?
您沾着唇膏按手印时,没发现这和韦大人追查的漕粮调包案手法一模一样?“
玻璃幕墙外雷云翻涌,洪悦背包里突然滚出韦逸昨日夹在古籍里的磁州窑残片。
两片碎瓷相撞的刹那,赵总钢笔尖突然戳破合同纸,墨迹沿着磁粉铺就的隐形漕运图,在违约金条款旁晕染出虹桥码头全息投影。
“洪小姐!“刘秘书突然踉跄着扶住书架,她藏在珍珠耳钉里的磁粉接收器正把朝堂争吵声传进耳道。
当听到韦逸说出“磁州窑“三个字时,她腕间突然显出一圈淡粉色磁粉手印——与三日前虹桥沉船案发现的证物完全吻合。
洪悦趁机将碎瓷片按在中央空调出风口,磁粉裹着冷气瞬间铺满天花板。
当赵总抬头看见汴京漕船与现代货轮交叠的全息投影时,洪悦已经调出平板里的光谱分析图:“您看,刘姐伪造的钢印在红外线下,和韦大人追查的漕运账册用的是同种磁粉呢。“
暴雨又至的汴京城门外,韦逸突然对着天子重重叩首。
磁粉顺着他的玉笏渗进金砖,在丹陛下幻化成洪悦合同里的三维数据模型。
当李公公举着的假账册开始自动修正墨迹误差时,小兰藏在宫灯里的蜂蜜罐突然倾倒,琥珀色液体正将磁粉凝成现代条形码。
“下官请旨重查三年前黄河决堤案。“韦逸抬头时,磁州窑瓷片在袖中烫得惊人。
他望着穹顶盘旋的银屑,仿佛看见洪悦正用碎瓷片切割着刘秘书最后的退路——就像此刻磁粉在御前勾勒的,正是千年后那位姑娘在合同上画的抛物线。
金砖上的磁粉突然凝成黄河九曲的走势图,韦逸叩首时官帽微斜,露出后颈处昨夜被碎瓷片划破的红痕。
李公公举着账册的手开始发抖,蜜蜡封口不知何时裂开细纹,渗出与紫宸殿熏香格格不入的柠檬草味道。
“启禀陛下,三年前黄河决堤时,磁州窑的釉料配方正逢改良。”韦逸从笏板夹层抽出一卷泛着蓝光的薄绢,磁粉在御前自动铺开洛阳仓的立体投影,“李公公所谓证人的供词,用的却是今年才启用的新窑印鉴。”他指尖轻点,投影中突然飞出三十七枚带磁的铜钱,叮叮当当嵌进账册伪造的骑缝章。
天子忽然倾身,龙袍上的十二章纹竟与磁粉绘制的漕运图产生共鸣。
韦逸瞥见张大人靴中的瓷片已烧成赤红色,趁机将袖中蜂蜜罐的残蜡弹向李公公的朝靴——那上面沾着的,正是三日前虹桥码头特有的青灰色淤泥。
“放肆!”李公公尖声呵斥时,磁粉突然在他靴底聚成个“贰”字。
韦逸不紧不慢又摸出块磁州窑残片:“陛下可还记得,去年腊月工部丢失的200斤磁粉?”他故意让残片边缘擦过李公公的补服,金线绣的仙鹤突然褪成灰雀,“微臣昨夜查证,这些磁粉最终掺进了...”
“够了!”天子突然拍案,震得梁柱间磁粉如星雨坠落。
韦逸看见洪悦画的计算符号正在星雨中闪烁,当即撩袍跪得笔直:“臣在改良漕船时,发现龙骨承重与洪小姐的现代公式不谋而合。”磁粉突然凝成个抛物线模型,将李公公账册上的数字全部推翻重算。
“干杯!”
香槟泡沫溅到洪悦的珍珠耳钉上,折射出虹桥码头的全息投影。
小芳举着蛋糕碟的手还在抖:“悦悦你看!赵总特意给你定的黑森林蛋糕,上面用巧克力写着‘磁州窑之星’!”
刘秘书的工位不知何时已清空,洪悦假装没看见行政部正在撤走“副总经理候选人”的公示牌。
她背包里的碎瓷片突然发烫,掏出来时发现韦逸竟用磁粉在釉面写了个“賀”字,笔锋转折处还粘着星点朝堂金砖的朱砂。
“这是什么黑科技啊?”宣传部的托尼举着单反凑过来,镜头却捕捉到瓷片表面流转的汴河晚照。
洪悦笑着用蛋糕叉敲了敲瓷片,整个会议室突然漫开蜂蜜色的暖光,落地窗上浮现出韦逸接受封赏的朦胧剪影。
赵总端着香槟踱过来时,洪悦正把玩着小兰塞在瓷片缝隙的梅花笺。
笺上墨字遇磁即显:“姑娘教的抛物线,今日助某斩落九曲黄河。”她突然意识到韦逸的官服补子已换成獬豸,而自己西装口袋里的磁粉,不知何时凝成了微型笏板的形状。
暮色浸染宫墙时,韦逸的官轿刚出宣德门就被人拦下。
小兰掀帘递进个缠蜜蜡的竹筒,语气雀跃:“洪姑娘送来的‘PPT’!”展开的宣纸上,磁粉正将公司庆功会场景动态重演,当投影到赵总金丝眼镜的反光时,韦逸突然看到李公公被御林军拖走的画面。
“大人,张尚书邀您明日同往...”随从的话被晚风搅碎,韦逸摩挲着洪悦用磁粉画的点赞手势,突然发现墨迹里藏着句英文水印。
他对着宫灯细看,竟是句“在古籍里见”,而古籍的磁粉封印,此刻正在轿厢里泛出心跳般的脉动。
洪悦擦干头发时,发现古籍的《漕河要术》章节渗出香槟气息。
她用手指蘸着韦逸传送来的朱砂墨,在空白处画了个戴着官帽的简笔画小人。
磁粉突然裹住水珠,在台灯下凝成个微缩朝堂,只见韦逸的獬豸补子正吞吃着李公公残余的势力黑影。
手机突然弹出部门群消息,王总监@她的通知带着不寻常的玫瑰金边框:“明早九点,带着磁州窑项目来顶层会议室。”洪悦正要回复,古籍里突然飘出片带着牙印的梅花笺,韦逸的笔迹在磁粉中闪烁:“姑娘小心,新对手的墨里掺着...”
文字到这里突然被水渍晕开,洪悦用瓷片轻刮纸面,发现隐藏图层竟是汴京暴雨夜的宫灯残影。
而落地窗外,城市霓虹突然与磁粉共鸣,在玻璃上投射出个巨大的问号——像极了她画在合同边缘的抛物线,又像韦逸笏板上未写完的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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