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季默默感觉周遭空气一冷,,几次相处下来,除了第一次见面对莫云帆的印象不错之外,其它的几次都当是从疯人院里走了一遭。
这一次,在莫云帆莫名其妙的发疯之前,她决定先远离危险之地。
虽然,她并不知道莫云帆为什么生气。
“额,那个······想必莫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瞧您这日理万机的,我就不浪费您的宝贵时间了,先走一步,”季默默缩着身子,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倒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对着莫云帆挥挥手,“嘿嘿,再见!”
再见再见,再也不见,这辈子,不,她会每天向上帝祷告,让她们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在见面了。
她快速的掉头,抬起的右脚还没来得及落下,一个转身跌入了莫云帆的怀抱,吓得她惊叫,手腕传来刺骨的疼痛感。
“疼······”季默默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被他紧握着手腕,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相比之下,刚刚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莫云帆,你弄痛我了,放手!”
莫云帆握着她的手,贴在胸膛上,眼神如泉水一般清冽,如鸷鸟一般锐利,像个能慑人魂魄的无底洞,看得她心里空空的,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暖风徐徐吹过,将她的心吹得乱糟糟的。
耳边响起冰冷的声音,“我绝不会松开你的手,季默默,你死了这条心了吧!我不会在让你离开我,这辈子,下辈子,你想都别想。”
被抛弃的滋味,他受够了。
树的影子被风吹动,地上映着一对相拥的人影,温暖的阳光照在地面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金灿灿的阳光倾泻而下,落在莫云帆的肩膀上,无数条耀眼的光线准确无误的钻进了季默默的心里,一扯一扯的。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暧昧的语气再度敲击着她,“这一次,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放手。”
“你······你······”季默默的舌头卷在一起,半天也蹦不出一句话来,头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莫云帆也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挑起她的下巴,霸道的要求到:“说,你不会离开我。”
她沉默,呆呆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两人之间好似隔了一道庞大的屏障,是一道永远也无法迈过去的高墙,季默默死死的咬着嘴唇,一边阻挡着自己不要开口,生怕一张嘴就说了不该说的话,另一边,她强迫着自己寻找着树立屏障的始作俑者。
两人的行为已经引来了路人的关注,莫云帆拉着季默默快速的离开,拐进了附近的小巷子里,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神游中的小人儿压在墙上。
“说吧。”
季默默仰着脸,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道:“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她无辜的样子引得莫云帆轻笑,“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听。”
她狐疑的进一步确认道:“说什么都可以?”
莫云帆淡淡应声,拇指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痒痒的。
得到了对方的保证,季默默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不耐烦的打掉他乱动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别人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认真听,这是基本的礼貌,莫云帆,你是不是打心眼里就不尊重我?”
面对她的指责,莫云帆思考了一会儿,缓缓点头,右手继续在她脸上游离,语调轻快,“我就是打心眼里不尊重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无赖!”季默默被他气得直跺脚。
可确如他所说,季默默的确不能把他怎么样,先不说男女的力量悬殊,就算季默默是个男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块头在那搁着呢。
这一生气,季默默倒是醒过闷来了,回忆起莫云帆说过的每一句话,越发的觉得自己被捉弄了。
她满脸发红,一直红到耳根子,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两眼发狠的瞪着莫云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
“你混蛋!”
莫云帆看眼前的小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只以为她被气得火山要迸发了,后来才发现原本富有活力的眼睛,突然变暗了。
“莫云帆,”她呼呼的喘着粗气,眼睛中泛着泪光,粉拳不停的捶打着坚硬的胸膛,“你怎么可以戏弄我?我到底怎么惹到你了?我一没欠你钱,二没欠你情,你凭什么这么捉弄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亮晶晶的泪珠在她的眼睛中滚动,大大的,圆圆的,慢慢的集聚,顺着她的脸颊留下来,滴落在莫云帆的拇指上,灼热无比。
“默默,”莫云帆慌乱的擦着她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心里也慌的不得了,“我逗你的,我怎么会不尊重你呢,傻瓜,瞧你哭得都变成小花猫了。”
她把他的心都偷走了,还说没欠他的?
季默默的神色十分难看,用力的推开他,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让她更加清醒。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妹妹!”
“什么?”
季默默终于找到了,他们两人之间拥有屏障的根源所在,他们是兄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妹,她怎么可能说出不会在离开莫云帆的话。
“你疯了吗?莫云帆,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那样的话,就算我之前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惹怒了你,你骂我打我都可以,我也愿意承认错误,但是,你不能开这么玩笑,我们是兄妹,是兄妹!”
她不断的强调他们的‘兄妹’关系,多半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莫云帆的玩笑,她当真了,也信了。
或许,从第一次见面,她心里边多了一个只为莫云帆乱跳的小鹿。
或许,若不是知道莫云帆的身份,她早就主动向爱情挥手了。
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最可笑的是,她将玩笑当了真。
莫云帆的脸色骤然大变,额角的青筋涨出,眼睛里冒出能焚烧一切的火焰,冷笑道:“兄妹?说的真好听,这是我这辈子听到最可笑的两个字,难道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你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