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报纸上画出精准的比例,柳沉鱼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布料对着图纸剪裁,没一会儿,一块块布料就被她剪出来了。
给缝纫机换好线,柳沉鱼手脚并用,很快一条裤子就做出来了。
柳沉鱼又把剩余的布料才吃成等宽的布条,把腰口部分都包上边。
老大老二的裤子做的都是抽绳款,小老三太小,做的是松紧带的,方便他穿脱裤子。
做好裤子,又开始给上衣打板。
柳沉鱼做第一件上衣的时候,三个孩子起床了。
秦烁把老三抱起来,带到院子里嘘嘘,老二自己去厕所解决。
等秦烁把老三解决好,交给老二之后,自己再去解决。
柳沉鱼听见响动,掀开帘子,朝院子里喊:“嘘嘘之后洗手啊,洗完手喝点儿水,柜子里有点心自己拿着吃。”
说完之后,柳沉鱼放下窗帘接着做衣裳。
也不知道几个孩子咋回事,解决完个人问题,又喝了水之后都钻到她跟秦淮瑾的屋里了。
“咋啦,有什么事儿么?”
“柳姨,我能带着二弟三弟出去玩儿么,”秦烁指了指下边:“就去找春华姐玩,不走远。”
柳沉鱼乐了,郝春华都上初中了,跟你们几个小屁孩有什么好玩儿的。
不过这是三个孩子的第一个朋友,柳沉鱼不会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去吧,带上点儿零食,顺便喊上马营长家的大妮儿和二妮儿。”
喊出来玩玩,省得一天闷在家里做家务。
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使唤的。
也不知道项雪跟马鹏飞商量的怎么样了。
“知道啦,吃晚上饭的时候,柳姨站在上坎儿喊我们一声就成。”
秦烁着急去玩儿,说完话,一把抱起秦煜就跑。
秦灿手上拿着零食,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他大哥身后。
柳沉鱼趴在窗户上看他们三个出了院子,才坐在缝纫机前头摇了摇头。
只要想到她站在山坡上扯着嗓子喊三个孩子回家,她就忍不住打冷颤。
她才不要这么做呢。
来到这个世界的她是有些放飞自我了,但也没放飞到这个程度!
不过是几步路而已,她下去喊就是了。
孩子们都出去了,柳沉鱼就能安心做衣裳,很快剩下的两件小外套也做好了。
柳沉鱼拿着衣服,看着样子不由点了点头,她这技术还可以,不过得亏有缝纫机,要不这点儿衣裳手工缝制怎么也得耗费一个礼拜的时间。
三件上衣做好了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包边,百分之十盘扣。
包边等吃完饭做,盘扣就明天再说吧,明天没什么事儿,闲着手的功夫就做了。
柳沉鱼坐了一下午,腰酸屁股痛的,之前做衣裳的时候还没感觉到,这忙活完了才觉得哪哪儿都累。
她抬手看了眼手表,差不多时间可以做晚饭了。
她端着中午剩下的米饭去厨房,心里还想,原来这就是全职在家的宝妈忙活的一天。
她其实还不是特别累,老三有两个大的领着玩儿,用不着她费心。
可就是这一天三顿饭,真让人心累。
要不是她自己心里的执念,这破活儿谁爱干谁干吧。
可想而知现代的全职宝妈得多累,每天早晨睁开眼就开始忙碌,一天三顿孩子的辅食,三顿大人的饭菜。
做完早餐还得陪孩子晒太阳,听儿歌,收拾家里的卫生,给宝宝的玩具消毒,这期间还要应付宝宝拉了尿了。
下午宝宝睡觉了也闲不住,想想都觉得可怕。
这样的情况要持续到宝宝睡着,妈妈睡觉之前!
要是有个人换把手还好,就怕这些都得宝妈一个人做。
柳沉鱼只做饭都累得要死了。
她都在考虑要不要跟驻地领导提个建议,先给家属区弄个幼儿园吧。
这样她也能出去上个班。
柳沉鱼晚饭没弄得太复杂,炒了个蛋炒饭,摊了五张鸡蛋饼,煮了一锅玉米糁粥。
上次秦淮瑾换回来的泡菜一坛子她都没动,放了这么多天,应该味道正好了。
柳沉鱼拿了双无水无油的干净筷子,抄了一大碗。
她尝了一根白萝卜条,啧,鲜辣爽口带着点儿恰到好处的酸味,很是开胃。
做好饭她下去把三个孩子叫回家,秦烁现在知道这个后妈讲究,不用她嘱咐,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带着弟弟们去洗手洗脸,用拂尘扫土。
都收拾清了,三兄弟坐在饭桌上,也不用柳沉鱼说,自发选择了自己想吃的饭。
老三秦煜,小胳膊小腿的,哥哥们都选好了,他还在那伸着手忙活。
柳沉鱼拍了他的手一下,“吃什么直接说,等再大一岁再自己拿吃的。”
一个煤气罐罐,逞什么能。
秦煜也不客气,伸出手指了两样之后,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等吃的。
柳沉鱼给他安排好,他也不用喂,低头自己拿着勺子吃饭。
柳沉鱼看了眼手表,已经六点半了,平时这个时候秦淮瑾早就回来了。
怎么今天还没回家,难不成是出任务了?
还没等她想太多,郝春华上来捎了个秦淮瑾的口信。
原来是去省城了。
既然出门了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家,柳沉鱼也不等他了,低头开始吃饭。
吃完饭,柳沉鱼带着三个孩子出去遛弯消食。
等玩儿了一圈到家,正好八点。
这是孩子们上床睡觉的点儿,柳沉鱼打好温水,秦烁带着弟弟们洗手洗脸洗脚之后,利索地钻进被窝里。
柳沉鱼给他们关灯的时候,秦烁出声了。
“柳姨,明天能给我们弄几个输液瓶么?”
说这话的时候秦烁有点儿不好意思,他们兄弟盖的都是今年新做厚被子。
按理说是不冷的,尤其是他们小孩子跟个火炉子一样,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很暖和。
晚上还好说,只是早晨最冷的时候难免被冻醒。
以前在阳城有炕,能暖和一宿,早晨起床炕还是温乎的。
蓉省没有炕,这点儿对于生在北方长在北方的他们就有点儿难熬。
柳沉鱼点点头,“行我明白了,明天就去卫生室要几个,半夜让你爸再给你们换一次水,保管一觉到天亮。”
这点儿她确实没考虑到,她之前只想着给自己弄几个输液瓶来着。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
“谢谢柳姨。”
秦烁没想到柳沉鱼当下就答应了,高兴地在被子里蛄蛹。
柳沉鱼看得好笑,“行了,别把被子踢散了,赶紧睡觉吧,晚安。”
“晚安,柳姨。”
秦烁不明白晚安啥意思,但是柳沉鱼每天都跟他们说,他也习惯性的回了声。
他的声音落下,又听到老三稚嫩的声音喊了声:“安!”
还有老二敲击床头的声音。
柳沉鱼笑了笑,又道了晚安才拉灯绳出去。
她回屋把三件上衣的包边做好,确定没有瑕疵了,才伸了伸懒腰。
洗漱之后,柳沉鱼躺在冷冰冰的被窝里昏昏欲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黑暗中堂屋的门响了。
柳沉鱼吓得一个激灵,窝在被子里问:“秦淮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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