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哄着我入睡,但这一夜我睡的极为不安,半梦半醒的。
要不是他在这,我可能真的会因思虑奔溃,一夜无法入睡。
第二天,霍斯年比我先醒来。
他着手整理着我的衣物,“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回去了。”
“回榕城?这就可以回去了吗?”
我坐在床边有些懵,虽然说可能齐名的死因真的与我无关,但是齐盛真的能放过我吗?
霍斯年收拾完我的小包后,扶着我的手臂坚定地告诉我。
“我说能走,就一定能带你走。”
即便霍斯年从来只说有把握的话,但我却仍旧担心自己胡给他带来麻烦。
“你也回去的话,分公司怎么办?”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监事都在这边处理。你当公司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出门时,房间两侧的人已经不在了。
毕竟这么多人守在门口也不合适,会吓到其他的住客。
估计昨夜霍斯年回来后就让翔鹤他们离开了。
霍斯年牢牢地牵着我的手,从电梯下到酒店大堂,办理退房。
原本热闹的酒店,今天竟然冷冷清清的空无一人。
这很反常不是吗?
直到我望向酒店的大堂外,才看到外边站了好几排黑压压的人。
不远处,大堂休息区坐着的男人,正是昨日还低眉顺眼的齐盛。
阵仗不小,就为了留住我吗?
我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着。
霍斯年神色如常,握着我的手稍稍用力,试图平稳我的紧张。
办完手续,霍斯年带着我走到玻璃门处,我看到翔鹤带着的人站成两排迎着我和霍斯年。
翔鹤伸手拉开仅仅拉开一条缝,酒店外明明沉寂的可怕。
可我竟觉得争吵声震耳欲聋。
所有的人都在跃跃欲试,似乎等着着最后一声命令。
今日的江宁,给我一种很快很快就会暴雨磅礴的感觉。
一如前夜,我到达这个城市时的光景。
玻璃门徐徐打开,足足两圈半的人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齐盛从里面走出来站在霍斯年身旁。
“霍总,我齐盛怎么的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从你父亲手下再到你手下做事,我自认为自己没有半分对不起霍氏。这次的确是我儿不对,可他哪里用得着用命去换这笔钱?”
齐盛昨日的乌发一夜之间变得灰白。
原来人在极度的痛苦之间,真的会一夜白头。
我心中极不是滋味,但也不会因为同情而向对方妥协交出自己。
“你失去儿子,我很同情。但齐先生不能把齐名的死因错怪在她头上,做尸检查出死因不是眼前更重要的事情吗?”
霍斯年将我搁在他身后,一字一句对齐盛说着,没有一丝退让。
齐盛枯槁的脸上苦笑着:“我不想为难你,冤有头债有主,霍总你把这个女人给我留下就行。外面的人自然会为您让出一条道来。”
他果然不会放过我,我下意识地往霍斯年身后挪去。
若是真的把我交给齐盛,我的结局已经可想而知。
“别说这事跟她没关系,就算是跟她有关,这人我今天是保定了。”
见霍斯年态度坚决,齐盛的面目变得狰狞。
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既然如此,那霍总就不要怪我齐某不念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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