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凰立即写下一封信,找来苍伐。
“想办法将这信送至丞相府,务必交到赵如蕙手中!”
苍伐皱了皱眉,赵如蕙?
那是云惊凰之母,丞相府现任主母。
云惊凰竟然直呼自己母亲的名字?
这在东秦是大不敬。
苍伐打算有时间再提醒她,此刻只道:
“如今王局势不佳,王妃当日还得罪今上,任何人不敢再和赢宫有牵扯。
尤其是丞相府,更是敬而远之。
这书信送过去,定然石沉大海。”
“放心,你只管送去就行,我那母亲一定会来的。”
云惊凰眼中闪烁着一层冷意。
苍伐心里好奇,什么书信能让丞相府人敢来赢宫探望?
偏偏非礼勿视,他不敢看,只得去送信。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赵如蕙真的来了!
因为那张纸条上写着:
“母亲,你这么久不来看凰儿,是不是凰儿并不是你亲生的?云京歌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看似任性的话语,却让赵如蕙心头一跳,不得不来一趟。
皇帝只禁足赢宫的人,倒没禁止外人前来探望,镇南军只能将人放进来。
而云惊凰听到动静,立即对雁儿说:
“快!咱们准备好!”
她到达一偏僻未曾改造的宫殿。
宫殿的床上堆满破布,到处长着蜘蛛网,还摆了许多用来接雨的瓶瓶罐罐。
云惊凰站在殿内,静静等着。
重重宫门外,出现一抹锦衣华服的身影。
深紫色的玉丝绸缎,繁复的绣花长裙曳地,一头紫色翡翠珠宝。
还是那么高雅华贵,风韵犹存,自有一股雍容贵妇之气。
云惊凰看着她越来越近,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赵如蕙。
她的“母亲”,又见面了!
就是她在她刚出生之际,用狸猫换太子的招式,将她抱到名下,就此改变她的一生!
她本是大夫人的嫡女,身上留着干净的血脉,有疼爱她的外公外婆、和九个可以将她捧上天的哥哥。
可她却被换成赵如蕙的女儿,从小顶着青楼女子后代的名号,受尽无数人的鄙夷、嘲讽。
赵如蕙还将她养得嚣张跋扈,刁蛮任性,一无所知!
前世,赵如蕙就利用她对付自己的亲娘、妹妹、弟弟,甚至害她亲手杀死帝懿!
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前世还叫了一辈子的母亲!
恨啊!
恨意近乎要将她的心脏撕裂。
云惊凰疯狂地想扑过去抓花那张脸,用解剖的手法将她寸寸剥离。
但、暂时还不行。
赵如蕙是丞相府主母,一品诰命夫人。
她若死,朝廷和整个丞相府一定会追究她的责任,很难全身而退。
她得忍!
今日,先算笔重账!
近了。
赵如蕙那抹身影端着架子走入了院中。
云惊凰眼将眼中蚀骨的恨意敛了些去,她拎起脚边的破罐子就摔过去:
“你滚!”
“你还来看我做什么!”
“你心中早已没有我这个女儿,你早已忘了我是不是!”
伴随着她任性的谩骂,一个接着一个土陶烂罐子砸过去。
有的砸在赵如蕙身上,有的砸在她肚子上,有的砸在她脚上。
赵如蕙原本锦衣华服,此刻却被砸得浑身青疼,闪躲不及。
她大声呵斥:“惊凰,你这是在做什么?快停……啊!”
“啪啦!”
又是一个罐子砸在脚背,砸得她脚趾头钻心地疼。
雁儿连忙上前去拉人:“王妃,你冷静冷静,你快冷静啊!那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冷静个屁!我的母亲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疼我!可知我嫁入赢宫,却足足一个月未曾来看我!
她不是我亲娘!她肯定不是亲娘!”
云惊凰边激动地说着,边去抢罐子。
雁儿看似阻止她,实则两人手中的罐子争来夺去。
忽然!
“咚”的一声!
那罐子猝不及防地飞过去,狠狠砸在赵如蕙的额头上。
赵如蕙光洁的皮肤顿时被砸破一个洞,鲜血汩汩流淌。
就那一个窟窿,破相无疑!
赵如蕙没有带亲侍进来,此刻疼得大脑一阵眩晕,华贵的身躯直晃。
雁儿连忙过去搀扶:“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云惊凰也像是被吓住了,愣在原地暂时不敢乱动。
赵如蕙用锦帕捂着额头,缓过神后,看向云惊凰呵斥:
“惊凰,你这是做什么?当真想谋害亲母吗?”
话语里带着真主母般的端庄、威严。
云惊凰手指绞着,一副又害怕又任性的模样:
“是母亲这么久未曾来看凰儿,任由凰儿在这里自生自灭,凰儿实在过不下去,才控制不住发脾气!
况且母亲你以前不是教过我吗,有不爽的就要发泄出来,看谁不爽就揍谁!”
她没揍死她,已是手下留情!
赵如蕙太阳穴突突地跳,心中尽是鄙夷。
当真是个草包!
她只教她胡来,没教她以下犯下对付亲娘!
此刻,赵如蕙压着火道:
“凰儿,母亲是知你嫁入赢宫,早就想来看你,可那日你在赢宫闹出的事实在太大。
朝廷怀疑你那番说辞全是丞相府教授,怀疑我们丞相府有二心。
这些日子咱们丞相府一直被监视,怎敢冒着风头前来?”
云惊凰冷呵。
说得冠冕堂皇!
据苍伐禀告,丞相府的确被怀疑过,但云震嵘老谋深算,万年老狐狸一只,早已打消今上的怀疑。
如今天下动荡不安,丞相府还深受朝廷器重。
云惊凰又踢翻一个罐子:“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你要是我亲娘,必须想办法让人给我送一堆东西进来!”
“我列好清单了,就这些,一样不能差!”
她走过去,将一张纸塞进赵如蕙手中。
赵如蕙低头一看,纸张上是云惊凰狗扒般的字。
“金色云锦被,四床;灰色云锦被,六床。
云锦墨袍十二套;丝绸红女裳十套;丝绸蓝女裳十套。
翡翠首饰十套,珍珠首饰十套。
玉瓷餐具七十二件套。
蜜烛一百枚,黄烛两百枚。
胭脂稻300斤。
燕窝五十盏。
榛鸡十只。
三线五花猪肉六千斤……"
清单长长一串,许多东西都昂贵至极。
赵如蕙再是冷静,此刻眉梢也跳了跳:
“惊凰,你要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即便我同意,你爹也断然不会同意你如此铺张浪费。”
以前她虽然任性,但也不会开口要这么多东西,还十分好打发!
“我不管!你说过我是丞相府千金,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云惊凰一脸任性的模样,还盯着赵如蕙道:
“况且京歌姐姐每天在丞相府锦衣玉食,她洗澡用的是每日鲜挤的牛奶,她穿的衣裳是贡品云锦,就连她用的尿桶都是满绿翡翠玉打造!
我就要这些日常的东西怎么了?
是不是我压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云京歌才是?”
说着,她大步往外走:“我要去找云京歌和傅南烟问问!看看到底是不是当初搞错了!”
“站住!”赵如蕙面容一滞,拉住云惊凰的手问:
“这么重大的事怎么可能搞错?你是不是听谁人说了些什么?”
她的话语里带着探究。
精明的目光盯着云惊凰,似是要将她看穿。
这也是她今日来这儿的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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