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砚看着阮星眠去找了亨利,深邃的眉目犹如黑夜般深不见底。
“傅四,待会儿眠眠跟我们回家,你自己回去。”
正巧傅斯砚处理好了事情,过来跟他说一声。
“大哥。”傅斯砚叫住他,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你觉不觉得亨利这个人有点让人喜欢不起来?”
阮慎行听到后,冷峻的面容一沉,“你为什么要喜欢亨利?”
傅斯砚难得被噎了一下,见大哥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审视,他轻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有点不懂分寸。”
“我看不懂分寸的人是你吧。虽然我们不反对你与眠眠交往,但眠眠是一个独立个体,不是你的私有物,她有社交和交友的权利,这一点别说你,就连我们也不能干涉她。”
傅斯砚“……”
他什么时候要干涉眠眠的交友权利了?
他是怕这个亨利图谋不轨。
同为男人,他太清楚亨利看眠眠的眼神代表什么了。
阮慎行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又叮嘱了一遍,“傅四,这种话以后不能再说,否则我就把这些话原封不动转告妹妹。”
傅斯砚揉了揉额头,无奈叹气,还威胁上了。
“我没有要干涉眠眠的意思,我只是……”
怕她太优秀,会引起很多人的觊觎。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因为他意识到这一点说出来会更容易引起误会,让大哥觉得他想要阻止眠眠变得优秀。
阮慎行见他欲言又止,淡淡看着他,“不干涉最好,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并照顾好眠眠,其他我们都不在意。”
“放心。”
傅斯砚点头,保护眠眠这件事已经被他刻入了本能。
“殿下。”
这时,亨利的医疗团队队长从另一边急匆匆走过来。
见阮星眠还在时,偷偷松了口气,走近后低声请示道:“安妮小姐的情况有点奇怪,我们两次都把毒素控制了,可五分钟后毒素又会在体内重新凝聚。您看,能不能请华青大师为安妮小姐看一下?”
亨利没有替阮星眠做决定,而是望着她,“青青,你想去看看吗?”
阮星眠看了看眼含焦急的队长,点头道:“可以,去看看吧。”
最近急症的事还没解决,说不定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阴谋。
阮星眠与亨利往安置安妮的休息间走去。
阮慎行与傅斯砚看到后,两人立刻跟上去。
“眠眠他们往休息室去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陈盈盈也看到他们过去了,询问身边的孟秉义。
孟秉义摇头,“暂时不用,亨利王子在,太多人过去不太好,我们先把其他事情解决,晚点再问眠眠。”
孟蕴秀和阮兆良听到他的话,也没有过去打扰。
今晚虽然发生了点意外,但陈家与孟家的事还是需要浅谈一下。
于是,他们被孟秉义带回了主厅二楼的会客厅。
“啊!好疼!好痒!救救我,妈咪爹地,帮帮我!”
阮星眠与亨利刚走到休息间外廊,就听到安妮的声音从某个休息室内传来。
医疗团队队长赶紧跟亨利解释,“起初安妮小姐只是说腹部绞痛,可随着我们的治疗,她的症状就开始变得复杂和奇怪。
浑身瘙痒,伴随着皮肤被灼烧的疼痛感一并发作,不管我们用什么药都无法缓解,只能靠她自己硬生生撑过三分钟。
但三分钟后,这些痛楚又会卷土重来,周而复始。”
阮星眠瞬间明白他会来找自己的原因了,没有原因的瘙痒和疼痛,这不就跟自己给纳德下的毒一样吗?
“纳德是不是怀疑这个毒跟我有关?”
队长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白,表情都失去了管理,片刻后才摇头,“没有,他没有说安妮小姐的病症跟您有关,只是让我来请您看一看。”
亨利想起前不久流传纳德病重,又一夜间痊愈的事,“纳德之前的病是你弄的?”
阮星眠点头,“只是给他一个教训。”
但她没料到的是,纳德身边的私人医生和陈清海都没发现,反而任由他的病越来越重。
蓦地,她觉得不对。
纳德去海岛的时候,与裴子墨和陈清海都还没有撕破脸,而她的毒只是让纳德难受,没有要他死,可为什么纳德却险些丧命?
现在想起来,当时纳德身上的抓伤有些过于严重了,甚至好些伤口都没有愈合的迹象。
之前她觉得是纳德的原因,可现在觉得可能也不是那么简单。
“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不对劲了?”亨利见她没继续往前走,忍不住问。
“没事,我先进去处理,你们就别进去了。”
阮星眠来到安妮所在的休息室,直接推门进去
纳德与他太太还在里面,因为看到女儿过于痛苦,两人都非常心疼。
尤其是萨西尔太太,一度哭得喘不上气。
等看到阮星眠后,她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刻冲上前,泣不成声道:“华青大师,求您救救我的女儿,我只有她这一个孩子,我不能失去她,如果您还为刚才的事生气,我可以跪下跟您道歉——”
阮星眠看她说着就要跪下,赶紧把她拦住,虽然她对纳德与安妮的印象都不是很好,但她对事不对人。
没有要迁怒萨西尔太太的意思。
更何况,如今纳德已经上了她的船。
“萨西尔太太,你别急,我先给令千金看看。”
萨西尔太太还有些担心,怕她不会尽全力,想要再说点什么。
“华青大师既然答应就不会食言,把眼泪擦擦,待会儿女儿醒了看到你这样会难过的。”
纳德说着,递给她一条丝巾,让她擦拭泪痕。
萨西尔太太闻言,这才接过丝巾开始整理仪容。
阮星眠看了看纳德,这才走到安妮的身边,才短短几分钟,安妮的情况比刚才还要严重。
脸上毫无血色不说,连眼周都有些凹陷。
这是一个人被折磨到极致才会出现的病容。
她伸手去把安妮的脉,结果刚把安妮的手腕翻过来,就看到一条很浅的蓝色线从安妮的手腕正中蔓延向手臂内侧。
她脸色微变,直接吩咐旁边的医疗队员,“把她翻过来,背朝上。”
医疗队员不明所以,可见在场没人反对,这才招呼同事一起帮忙。
纳德和萨西尔太太听到她的话,怔了一下。
亨利与队长意识到不对,赶紧围拢过来。
“可以了。”
医疗队员自觉退开,阮星眠立刻上前。
她先是看了安妮的后颈,发现没有那条蓝线,之后又掀开衣服,看向她的后背。
在腰窝处,出现了三条纠缠在一起的浅蓝色线条。
它们已经完成了交融,合成一条血管大小的蓝线,并朝着心脏逼近。
萨西尔太太看她又是翻转女儿,又是掀衣服的,有些紧张,“华青大师,为什么要看我女儿的后背?”
阮星眠确定后,放下了手,“你女儿不是中毒,而是中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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