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秋菊,因慧贵妃欣赏菊花傲骨,每桌周围都摆着各种品种的菊花。
但唯有顾青鸢脚下的菊花枯败不堪,原本硕大盛绽的墨菊变成了枯黄色,枝条更是仿若被抽干水分,萎靡的低垂着。
众人见了都觉心惊不已,尤其当朝华公主喊出那一句话后,更有胆小者悄悄远离了顾青鸢,生怕被她这个邪祟牵连到。
祁皇后倒是对顾青鸢有几分好印象,尤其在慈宁宫亲眼见容锦护她,便有心帮衬几句,“朝华,事情未查清楚,这等话可不能乱说。”
朝华公主努努嘴,又嘟囔了一句,“如若不是,那为什么就只有她身边的花枯了?”
蒋莹更是差点笑出声来,附和道:“怪不得有天火示警,原来竟有邪祟混入宫中。宫里以前举办过那般多的宴会都安然无事,偏生这次闹出了如此变故,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喻了。”
她还想继续落井下石,却被蒋弦一记无声的眼神所警告。
她瘪瘪嘴不再多言,但心里却是极为高兴的。
顾青鸢担上了邪祟之名不可能全身而退,就算侥幸保住了小命也别想继续留在京城了。
上官若华弯了弯唇角不再多言,事情到这一步便不再需要她了。
明昭帝未曾见过顾青鸢,皱眉开口问道:“她是哪家的姑娘?”
祁皇后回道,“陛下,她便是永乐的义女——长宁乡君。”
明昭帝闻言更是不悦。
先前便因为她生出许多事端,没想到如今又因她而乱了贵妃的寿宴。
想到先是顾家获罪,而后永乐夫妻不睦,如今宫宴又出了这等事,莫非眼前这少女当真是邪祟不成!
容征见状立刻恼了,扬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邪祟!竟敢扰乱贵妃的寿宴,到底是何居心!父皇,您一定要不能饶了她!”
容征本想借着顾青鸢拉拢永乐长公主,谁知道顾青鸢非但不识抬举,竟还与他最讨厌的容锦搞到了一处,如此他自然不会再手下留情。
不待明昭帝开口,忽听殿内传来杯盏碎裂的声响。
只见翡绿的酒盏自容锦手中变成片片碎瓷混着酒水落了一地,他徐徐起身,颀长的身形如千年不化的雪山,冷肃杀气扑面而来。
他神色冷然的行至容征身前,一双墨眸噙着压迫十足的寒意。
“你……你想干什么?”容征莫名气短,甚至不敢与容锦相望。
“你说她是邪祟,有何证据?”
容征咽了咽唾沫,指着顾青鸢道:“她若不是,为何只有她脚下的花枯死了?”
容锦拿起容征面前的酒盏,如方才一般将其捏碎。
腕间稍稍用力,碎瓷便如利刃一般削掉了容征脚下的秋菊,“如今你脚下的秋菊也死了,那你可也是邪祟了?”
容征有点被吓到了,他方才甚至没看清容锦是怎么出手的,要是那瓷片不小心割在他喉咙上,只怕他性命不保啊。
旋即他恼羞成怒,拍案来掩饰内心的惶恐和妒忌,“这怎么能一样,你这分明是诡辩!父皇,您都看到,容锦他恐吓儿臣!”
明昭帝眯了眯眼,容锦行事向来有度,又从不理会外面琐事,如今日这般倒是第一次。
莫非……
上官若华见容锦为了顾青鸢不惜在御前放肆,不禁有些心急,忙开口劝道:“二哥哥,我知你因为长公主殿下的嘱托一直照拂着长宁乡君,可如今证据确凿,已容不得辩驳了,你莫要再插手了……”
容锦眸色淡漠的看着她,“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上官若华死死攥着拳,任由指甲插入掌心而不自知。
二哥哥居然对她自称“本王”,难道只因为顾青鸢,小时候的情意便都不作数了吗?
上官若华狠狠咬牙,抬头对明昭帝道:“陛下您也看到了,就连二哥哥都被这长宁乡君给蛊惑了,就算她不是邪祟也是个祸水,断不能再留。依若华看,不如让她与自己亲生父母团聚,也免得让她牵累了长公主殿下。”
事到如今就算惹二哥哥不满,她也一定要赶走顾青鸢!
容锦墨眸中透着寒霜般刺骨的杀,上官若华第一次在容锦眼中看到切实的杀意,这一刻她毫不怀疑容锦会为了顾青鸢而杀了自己。
她脸色瞬间苍白一片,无力的跌坐回椅上。
曾经护她周全之人,如今竟对她如此冷血薄情。
这当真比杀了她还让人难受。
顾青鸢不欲容锦因她失态,起身行至殿中,稍稍偏头对容锦清浅一笑,安抚他愤怒的情绪。
顾青鸢心里隐隐有些猜测,正准备开口为自己辩驳。
这时一直乐呵呵看热闹的朝华公主突然站起身,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天空,惊呼道:“你们快看,天上好像有什么在飞!那好像是仙鹤啊!”
如今已至深秋,白鹤皆已迁徙飞往南方温暖之地,可御花园上空却有两只白鹤在盘桓飞旋,鸣音泠泠。
两只白鹤越降越低,最后竟围绕着顾青鸢盘旋起舞。
少女裙粉如桃李,发如乌云肤似昆玉,一双桃花眼不语而潋滟生情,秀色可餐却无妖艳之态,当真是比梅花觉梅花太瘦,比海棠觉海棠少清。
两只仙鹤首尾交互而飞,少女被仙鹤环绕其中宛若九重天上的仙子,更添几分飘逸仙气。
直至仙鹤收翅落地,它们依旧不离半步的站在顾青鸢身边,彷如已认准了她这个人一般。
顾青鸢惊讶的看向容锦,容锦眼里也闪过一丝诧异。
他虽有所安排,却没想过那个人竟会费心做到如此地步。
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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