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夜幕之下,傅斯砚的身影敏捷如猎豹,奔驰在宽敞的草坪上。
“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陈清海因为手掌受伤,步伐很是踉跄。
他听到傅斯砚的话,回头一看见两人距离已经很短了,心头一慌,没留意脚下,直接从一个小斜坡栽了下去。
傅斯砚加快步伐,三步并两步冲了下去。
冲到一半,陈清海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往更远的地方跑。
为了不被瞄准,他还特意绕圈。
但这种程度的移动,对于傅斯砚来说,跟小孩子学步差不多。
“砰——”
一颗子弹打在了陈清海落下的左脚边,惊得他浑身冒冷汗。
他不敢回头,继续又跑。
可没跑几步,傅斯砚故技重施,又一枪打在他的脚边。
他都快成惊弓之鸟了。
体力过度消耗,最后他不得不放弃逃跑,气喘如牛地半跪在草坪上。
“陈院长真是老当益壮,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有这样的体力。”
陈清海一边喘气,一边轻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只要我想我还可以拥有年轻人的反应力和体力。”
傅斯砚眼神微变,不禁想起之前眠眠告诉他埃德森医院背地里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陈清海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震住,得意笑道:怎么样?傅少,有兴趣吗?”
傅斯砚静静看着他,眼神自带一股威压,“说说看。”
陈清海调整了一下姿势,放松一般将手放在了鞋边轻轻擦了一下,然后缓声道:“我知道傅少应该听说过埃德森医院的事,但我认为你完全没必要深究。我能做这些事,还能不被封锁,那说明我背后的人在m国很有话语权。”
“继续。”傅斯砚眸光微深,似是有兴趣。
“所以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不计较阮星眠今晚的设计,甚至非常愿意帮她除掉其他两股势力。以后不管你们在m国做什么,都能畅通无阻,甚至还能得到最好的支持与助力。”
“听起来不错。”傅斯砚深邃的眼尾轻轻一扬,而后他轻轻侧头看向后方,“眠眠,你觉得呢?”
陈清海刚才的注意力都在傅斯砚身上,没察觉到阮星眠到了。
他紧张地抬头,就看到阮星眠神色平淡地从小斜坡上走下来。
“不怎么样。”
陈清海下颌线一绷,原本慈眉善目的五官此刻有些咬牙切齿。
“阮星眠,我之前收拾你的一些小弟,是想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但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
阮星眠不以为意,“我不喜欢喝酒。”
陈清海听到她的话,知道她是在拒绝自己,脸色非常难看。
阮星眠完全不在意,走下坡站到了傅斯砚的身边,轻轻勾唇道:“所以陈院长,你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定我心情好就放了你。”
从猎人转为猎物,陈清海的心情有些紧张。
可他拒绝不了。
他的伤口还在扩大,要是一个小时吃不了药,他就会死在这里!
“你说,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你。”
“能回答的?那就是还有不能回答的。”
“对。”陈清海看她脸色一变,就猜到她想到了什么,立刻道:“我不能说的,即便是你威胁我也没用,要是我说了,我也活不过今晚。”
傅斯砚用枪口敲了一下自己的膝盖,俊美的眉目瞬间凌然,“好好回话,不然你可能下一分钟都活不过!”
陈清海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受过这种气了,可眼下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夜空,继续看着阮星眠,“你还不问?”
阮星眠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眼眸微抬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夜空,等了片刻后发现没动静,这才出声,“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陈清海还以为她会死咬自己背后的人不放,没想到她竟然问了这个问题。
“是亨利王子被蛇咬,险些丧命,而你救了亨利王子那一年。当时的你还没成年,青涩到让王室没办法相信这个事实,连我都不信。可后来你用医术征服了所有人,当时我就对你感兴趣了。”
傅斯砚也是在知道华青是眠眠时,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此刻又听陈清海提起,心疼再度浮上心尖。
阮星眠注意到了傅斯砚的情绪变化,回眸冲他淡淡一笑。
却不知,她这样宽慰的笑容,让傅斯砚更心疼了。
他后退了半步,与她肩并肩站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与她分担那些不为人知的伤感与苦楚。
阮星眠重新把眼神落在陈清海身上,眼神比刚才还要冷淡,“陈院长,据我所知你盯上我比这件事还要早。”
陈清海脸色微僵,却没有承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撒谎!”
丹尼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又是跑又是跳地从坡上滑下来。
傅斯砚担心他控制不住速度,冲撞到阮星眠,赶紧把人拉到自己的另一侧。
“你都不看人吗?”
刚站稳想跟老大秀一下的丹尼尔:“……”
好气哦!
可是不敢反驳!
很快,他就把怒火撒到了陈清海身上,“你在我们老大拿出天元丹之前就盯上她了!”
“你胡说!”陈清海大声反驳。
“就猜到你不会承认,但这些事你不承认也没用,我查过你近十年的出入境记录。你从我老大九岁的时候出现过,当时她已经被乔家收养了两年,学习成绩不高不低,不算出彩。”
陈清海眼瞳颤动,咬紧了牙关。
“你第二次去海城,我老大十四岁,当时的她考上了一所普通高中,因为乔欣妍的原因被大家孤立,过得不是很好。”
陈清海嘴唇紧抿,像是在努力死守最后的秘密。
“最后一次是我老大高二被保送京大的那一年,你出现后不久乔家人就逼着我老大放弃保送,因为他们的亲生女儿被刺激到了,需要她的血来救治。她要是走了,他们的女儿就活不了。”
傅斯砚听着丹尼尔一句接一句地说,心脏滞闷得厉害。
仿佛被千万根细针轻轻刺过,每一针都承载着他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知道眠眠成长至今肯定受过常人无法忍耐的痛苦,可当这份痛苦真的被揭开,饶是有准备,他还是承受不了。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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