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身?
还是才净身多久?
要不要这么狠,玩的这么绝的吗?
此言一出。
众人皆惊,目光皆是不由在看向坐在轮椅之上的朱高煦,神情可谓是精彩至极。
整个御书房内的气氛徒然变的诡异、压抑,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
同时众人也总算是知道,为何朱高煦敢这般胆大,将眼前中年男人给毫不避讳的直接带到宫中,带来见老头子了。
之前还以为其是被愤怒给冲昏了头脑,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
也算是明白了,为何朱高煦敢打死不承认,且面对朱棣的威胁,乃至于明明知晓锦衣卫审讯的手段、本事,却从来不见其脸上有露出过一丝的惶恐不安之意。
从进入御书房开始,其一直能神态自若了。
感情这混蛋,将一切可能威胁到他的不利因素,全都考虑了进去,压根就不怕中年男子反水,说出任何对他不利的话来。
想到这里,朱高炽和朱高燧两兄弟,不由心中暗自给朱高煦竖了一个大拇子,亦在心底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艹!”
“老二,太狠了。”
“这样的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简直.”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朱高煦的行为了。
如此答案。
别说朱高炽、朱高燧两兄弟心中忍不住的爆粗口,就方才得到确切答复的朱棣,其心情也相较于两人好不到哪里去。
有些事情,虽然朱高煦没有承认,众人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但是大家都是一家人,谁还不了解谁的底子?
很多事情虽知晓的不够详细,但或多或少还是能够做到心中有数。
黑衣人必定是老二的手段。
沉默了半响,朱棣从凝神、无语之中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脸上依旧古波、神态自若的朱高煦,言语之中尽是阴冷之意,道:
“老二啊!老二!”
“好手段”
“你的心思,真的是越来越缜密了。”
“够狠.”
听了这话,朱高煦则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脸上尽是疑惑、无辜之意,面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丝毫没有半分的怯弱,回望了过去,应道:
“爹”
“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该解释该说的,我皆没有丝毫的隐瞒。”
“如此.要是大伙还觉得,此事与我有关。”
“我也只能够说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则自以为是、傻乎乎的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朱高煦又不是傻子,什么话能够说,什么话不能够说,什么能够承认,什么不能够承认,这些个问题上面,还是分的无比清楚的。
闻言、见其这副模样,朱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伸手直直的指了着他,气极反笑道:
“好好好好啊!”
“行行行一个个都长本事了,长本事了啊。”
“希望你一直能够这般,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不过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含义是什么。
朱高煦:“.”
啥?
真当他是吓大的吗?
既然敢这么做,这么搞,他就没有担心过暴露。
至于威胁?
他就只能够‘呵呵’了。
口嗨、放狠话,这样的话谁不会说?
一切还不是要证据说话.不然仅仅是怀疑,难道老头子还敢对他动手不成?
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
毕竟老头子就是靠造反、抢夺自己亲侄子的位置,本因此遭人诟病,这要是再毫无根据的杀子,结果可想而知。
且后宫那位可还在,还活着呢!
所以就这个问题上面,他丝毫不担心。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颌了颌首,没有接这茬话,更没有再出言火上浇油,给自己找不痛快。
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环视了眼前的三人一眼,之后又看了看自己坐在轮椅上的身体,神情之中带着一丝落寞之意,道:
“爹老大老三”
“咱们是不是偏离主题了,为何明明罪魁祸首,都已经落到了我们的手中。”
“难道咱们不应该问问他,此次行动应天府城之中,其内应为何人吗?”
“怎么感觉你们全都一个劲的咬着我这个苦主、差点被人给整的命丧黄泉的人不放?”
“还是说我没死,让你们很意外,亦让你们不能够接受,非要想方设法往我身上安插罪名,置我于死地才甘心?”
“哎如果我已成为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恳请爹让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或者恳请爹赐我一死。”
“累了.真的累了。”
说罢。
他这一句话,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整懵逼了。
朱棣傻眼了。
太子朱高炽沉默了。
赵王朱高燧懵逼了。
三人皆是一脸茫然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尴尬了起来。
这事闹得,好像他们确实做的有些太过了。
从头至尾,貌似他们好像真的从来没有关心过,也没有问过关于贼子背后是否还有隐藏之人,或者是否有合作,为其提供便利的人。
而是一直在怀疑苦主,也就是差点命丧黄泉的朱高煦,逮着其就不放。
貌似真的有点偏离主题了。
见着几人这副模样,朱高煦咧了咧嘴、嘴角处尽显讥讽、嘲讽之色,情绪亦是徒然转冷,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作势推动着轮椅的轮子想要转身离开,不过尝试了几下皆未移动分毫,冲着紧闭的房门大吼道:
“来人。”
“一个个都死那里去了。”
之后,他转而看向沉默不语、一脸阴冷的永乐大帝,言语中尽是失望之意,道:
“我回府了。”
“在府中养伤,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爹我等你的圣旨。”
“生也好,死也罢,我绝对不会皱半分眉头。”
嘎吱
随着朱高煦的怒喝之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名小宦官推门走了进来,见着房间中的几人,赶忙躬身行礼。
坐在轮椅之上的朱高煦,冷着脸冲其摆了摆手,沉声道:
“给本王推椅子,送本王离开。”
“一个个都是个什么玩意、什么东西.”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