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石坚闻言便愣在那里。
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石坚甚至还有些手足无措。
二十年后能让整个东南亚的小孩吓得不敢夜啼的大特务头子石坚,此时却只是一个年方十八岁的纯朴大学生而已。
房建伟又把目光转向另外几个学生道:“你们呢?”
另外几个学生便纷纷开始向房建伟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叫叶枫。”
“我叫叶雷,叶枫是我哥。”
“我叫韩兆峰,我哥在归国南侨机工团服役。”
“我叫陈泽平,长官,我的比对能力很强的。”
“我叫姜兹,我家是卖锁的,我擅长开锁,各种锁。”
“我叫刘洋,我叫魏勇,长官,我练过武,力气大。”
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学生,房建伟忽然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好几岁,血管内的鲜血也再一次变得滚烫。
“好,很好!”房建伟欣然说道,“你们就是缅甸复兴社的核心骨干了,至于更具体的职务,视你们今后工作中的表现来确定!”
“现在我要交给你们第一个任务。”
“当务之急,是发动更多像你们这样的学生。”
“把跟你们同龄的学生都发动起来,越多越好。”
“把同学都发动起来之后,你们就要保护好逃难进入到缅甸的同胞。”
“你们不仅要保证他们的人生安全,保证他们不受洋人、缅甸人欺负,还不能让他们饿着,如果生病了,还要负责找医生给他们看病。”
“总而言之,不允许有一个同胞死于饥疾!”
“听清楚了,不允许有一个同胞死于饥疾!”
“是!”石坚等十几个青年学生郑重的点头。
房建伟又道:“如果遇到不开眼的,挑事的,而你们又解决不了的,尽管到缅甸战区长官部情报处找我,我会负责给你们摆平!”
“是!”石坚等人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这种有后台有靠山的感觉,真特么好!
从这一刻起,他们终于不再是孤儿了!
……
缅甸战区长官部。
朱良清快步走回到作战室,韩勇问道:“人走了?”
“走了。”朱良清点点头说,“是仰光警察局的一个处长。”
“仰光警察局的一个处长?”韩勇道,“找我有什么事?”
“告状的。”朱良清哂然道,“因为街上一起普通的斗殴,参与斗殴的双方是一群缅甸学生以及一群华人学生。”
“斗殴?”韩勇哂然说道,“肯定是缅甸学生寻衅滋事。”
“我也这么认为。”朱良清道,“南洋的华人学生一向低调,从不惹事,怎么可能在大街上与人斗殴。”
韩勇道:“这是投石问路来了。”
“投石问路?什么意思?”朱良清有些不解的道。
韩勇冷然道:“缅甸警方的意思很简单,如果我们这边放手不管或者低调处理,他们今后就敢对逃难进入缅甸的华人学生下狠手!反过来,如果我们插手,今后在处理类似突发事件的时候,他们就会有所顾忌!至少不敢再下狠手。”
朱良清说道:“如果这样,我们绝对不能低调!”
“当然不能低调!”韩勇道,“你现在就代表我去一趟仰光警察局……”
话音还没落,房建伟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进来:“朱参谋长,不用去了。”
“建伟?你怎么又回来了?”韩勇愕然道,“仰光站这么快就组建完成了?”
“这个怎么可能。”房建伟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连合适的地址都还没有选定呢,怎么可能组建好。”
“那你回来干吗?”韩勇没好气的问道。
“这不是为了学生的事情。”房建伟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韩勇笑着反问道:“所以,你不希望长官部插手这件事情?”
“是的。”房建伟点头道,“长官部插手,事情虽然变得简单了,但也只是将表面的矛盾掩盖住了,其实并没有解决。”
“也是。”韩勇点点头说道,“那这事我就不管了。”
“军座,你放心吧。”房建伟道,“那些学生可以的。”
韩勇轻嗯了一声,又说道:“我就只说一句,不要有顾忌!”
顿了顿,韩勇又接着说道:“别的地我不管,但是在缅甸,你们就是把天捅破,我也能替你们兜着!”
说话间,作战室外忽然响起刺耳的防空警报。
下一刻,史迪威就匆匆走了进来,焦急的说:“钟,日军开始对仰光的轰炸了,我们赶紧转移到地下掩体去吧。”
“不用。”韩勇道,“这只是象征性的轰炸。”
说话间,外面便响起炮弹掠空发出的吱吱尖啸。
紧接着,便是连续不断的爆炸声,连脚下的地面都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
但是缅甸战区长官部从始至终都没有遭到轰炸,正如韩勇所猜想的那样,这只是日本空军的一次象征性的轰炸,仅只是一次军事示威而已!
史迪威探头看了看,询问韩勇道:“钟,没有空军的支援,这仗很难打,要不然将英国皇家空军在印度的战斗机借调到缅甸?”
“英国人不会借的。”韩勇摇头,又道,“何况,英国皇家空军在印度仅仅只有不到五十架战斗机,这么弱的空中力量没什么卵用。”
“那也总比没有强。”史迪威不以为然道。
“我的看法正好跟你相反。”韩勇摇头说,“我的观点一直都是,要么不打,要打就一定要把对手打疼、打残、打废!”
史迪威心头一动说:“韩勇,你好像已经有想法了?”
“是的,有个粗步的想法。”韩勇点头说,“不过,就不知道能有多少架飞机。”
“战斗机数量的话,包括寇蒂斯公司在内,国内的几家飞机制造厂商已经在开足马力生产。”史迪威沉吟着说道,“但是现阶段首先要保障的,是欧洲战场以及非洲战场,能够分给亚洲战场的数量不会太多。”
韩勇道:“不会太多是多少?”
史迪威想了想回答道:“一个月两百架吧。”
“太少!两百架太少!”韩勇皱着眉头说,“至少也需要五百架!”
五百架?这不可能!”史迪威摇了摇头,又道,“更何况,就算能凑起五百架,只怕也赶不上这次锡光河会战了。”
“甚至连第二阶段的战事也是赶不上了。”
“因为从海路运过来,至少也要两个月。”
“如果中途出现意外,时间就会更加长。”
“但是第一阶段战事,我们只打算在锡当河坚守一个月。”
“战事的第二个阶段,也只准备在缅甸南部坚守两个月。”
鉴于日军有强大的海军以及空军的助战,所以锡当河到最后肯定还是要失守的,唯一的悬念就是能坚持多长时间?
韩勇的要求是一个月。
还有,韩勇的南部也是守不住的。
这点,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韩勇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可能改变这点。
道理非常简单,因为第一批进入缅甸的远征军,名义上有四个集团军17个师,但实际上只有不到十万人!
而且没有空军的助战!
仅凭十万川军,还没有空军助战,就想挡住同等数量并且有海空军助战的日军,根本是痴心妄想!
何况,石原莞尔第25军实际兵力还不只十万!
根据可靠情报,石原莞尔第25军下辖近卫第1、近卫第2、第8以及第18师团,外加一个独立重炮联队以及两个战车联队,总兵力超过了十五万人!
装备不如日军,兵力也不如日军,人心向背也对日军有利,这仗还怎么打?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赢!
所以,最好结果也只能是尽可能得坚持久一些。
韩勇的目标是,至少要在缅甸南部坚持两个月。
因为两个月后,从国内开过来的50万壮丁就能陆续抵达,从美国本土输送过来的首批军械大概也能到达。
到了那个时候,韩勇也就有信心跟石原莞尔掰一掰手腕了。
所以史迪威才会说,就算急调500架飞机过来,也赶不上第二阶段的战事。
韩勇微微一笑,说:“就算赶不上第二阶段战事,能赶上第三阶段的战事也是不错,到时候给鬼子一个大惊喜。”
史迪威点点头又道:“我尽量争取吧,不过不能向你保证。”
“不是尽量,是必须。”韩勇沉声道,“两个月内,首批战斗机必须顺利运抵缅北,要不然,缅北的防空根本无从谈起,那时候,无论是印缅公路的交通还是缅北工业基地的建设都会受到影响。”
史迪威无奈:“好吧。”
韩勇又说道:“算算时间,日军第25军主力应该快到了。”
“应该快了。”史迪威道,“三天之内应该就能够到达萨尔温江东岸,与先行抵达那里的第18师团汇合了。”
……
与此同时,在缅甸南部的茂当山口,日军第25军所属的两个战车联队的一百多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及七十多辆九七式中型坦克,还有另外两个独立重炮兵联队的车队,正沿着狭窄的公路浩浩荡荡向前开进。
因为刚刚下过雨,道路泥泞,所以行军非常困难。
走着走着,前面的队伍就停了下来,其中就包括石原莞尔所乘坐的装甲车。
内里太闷,石原莞尔当即打开车门走下车,结果一脚就陷进了浑浊的泥泞中,等到好不容易将一只右脚拔出来时,皮鞋已经不知哪去。
旁边走过的一个士兵便赶紧上前,从泥泞中挖出那只皮鞋。
“士兵,谢谢。”石原莞尔冲那士兵微微一侧首,以示感谢。
“哈依。”士兵则惶然向石原莞尔鞠了一躬,转身跟上大队。
“司令官阁下,请回到装甲车上,外面太危险了。”第25军参谋长谷狄那华雄跟着从装甲车上下来,说道,“当心支那狙击手。”
“谷狄那君你多虑了。”石原莞尔却摆摆手说道,“这里仍旧是在泰国境内,我们还没有进入缅甸呢。”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谷狄那华雄道,“支那特种部队可是一贯神出鬼没。”
这时候,天上忽然又落起了豆大的雨点,石原莞尔便只能回闷热的车厢之中。
好在这个时候,前面出现故障的车辆也不知道是修好了还是暂时被推到路边,总之刚刚停否下来的车队再次移动。
但是移动的速度却明显降了下来。
石原莞洋皱着眉头说:“按这速度,七天只怕也到不了毛淡棉。”
谷狄那华雄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地图上,有些郁闷的说:“从泰国到毛淡棉的直线距离其实仅只有不到三百公里,如果有公路相通,一天就能走到!”
“只可惜毛淡棉与曼谷之间没公路相通。”石原莞尔遗憾的道,“皇军只能从茂当山口绕过比劳山脉,要多走五百多公里路不说,还遇上了现在这个鬼天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华狄那华雄说道,“好在既便耽搁几天,也无关大局,缅甸的支那军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得到大批的援军,他们也不可能在一周之内就在萨尔温江西岸构筑起坚固的工事,充其量也就多挖些散兵坑、战壕。”
“谷狄那君,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石原莞尔语气幽幽的道。
“怎么?”谷狄那华雄不以为然道,“难道司令官阁下不这样认为吗?”
“看来,你对兵贵神速这个成语缺乏了解。”石原莞尔摇摇头,又道,“许多时候,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往往在一个小时甚至一分钟,可是现在,我们却有可能耽搁一星期,从军事角度来看,这绝对是不可原谅的失误。”
顿了顿,石原莞尔又道:“谷狄那君,这次你们参谋部事先对缅甸气候缺乏了解,对于泰缅两国之间的交通状况更是一无所知,你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却反而认为支那军不可能在一周之内修建出一座要塞,说这种话,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哈依!”谷狄那华雄脸上终于流露出羞愧之色,一顿首说道,“司令官阁下,这是卑职失职,请您责罚。”
“责罚什么的以后再说。”石原莞尔闷哼了一声,又接着说道,“我只是希望,今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现在皇军还没有跟支那军短兵相接,犯错不会酿成致命的后果,一旦两军短兵相接了,你们参谋部再犯这种错误,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哈依!”谷狄那华雄重重一顿首说,“卑职绝不会重蹈覆辙!”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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