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他站在人群的外围盯着我看了一小会,并没有进来,而是轻轻地走开了。
似乎从知道二哥的存在开始,除了在甬道里面他误会了我和王叔那一次他自己消失了一小段时间之外,其他的时候,二哥从来都没有主动离开过我。
即便是在甬道里面消失的那一小短时间,也只是将自己跌身体隐藏起来不让我们看见而已,其实还是依旧环绕在我的四周的。
但是这会儿他去追湘玉回来之后,居然没有跟我讲在黑暗中发生的情况,而是径直地离开了。
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不对经的东西。
想到了这里,我立即就从人群里走出来,朝着二哥刚刚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有了萤火虫的照明,没有了随处可见的鲜花以及香味,整个女丑族的夜晚显得有点阴凄凄的。
我走在光秃秃的石碓中间,总是有种错觉,身后似乎一直有人在跟着,但是好几次回过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经意间抬头一看,蝴蝶早就飞走了,原本顶在额顶上面的巨型陨石也不见了。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都没有看到二哥的影子。
无可奈何,我只能默默地走回到那个我们白天刚刚住下来的石碓里面去,想碰一下运气看看二哥是不是回去了。
站在那个所谓的屋子的石碓的门口,两扇石门半掩着——
二哥应该回来了吧,我在心里头轻轻地对自己说道。
但是抬起手来推门的那一刻,我仍旧觉得心里头有无限的空虚。
因为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果真,门推开之后,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一如我离开时候的模样。
二哥并没有回来。
他到底去哪里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心里头徒然浮现出一股强烈的感觉——从此之后我可能都再也见不到二哥了。
突然间,我猛地觉得,刚刚二哥回来的时候,或许就是来间见我的最后一面,他应该是在最需蝶神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想到了这里,我立即回过神来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果然不出所料,衣袋里面的八卦星盘已经不见了。
二哥刚刚回来是为了取星盘。
但是权杖仍旧在我的手上,他即便是找到了祭台拿到了星盘,又有何用呢?
没有进行任何的耽搁,我立即就顺着来时的路朝着刚刚跳蝶舞的地方狂奔过去。
我心里头很清楚,二哥取走了星盘,很可能是在强行地代替我进行祭祀。
大概往前跑了有几百米吧,原本星光璀璨的天空瞬间就风云突变了,但是奇怪的是,高高挂在天际的那一轮明月却愈发的明亮。
而月光却无法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因而整个大地像是进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这天气突然间的变化是不是在昭示着什么。
该不会是二哥在强行启动祭祀的仪式吧。
我的心突突突地跳得特别快,感觉心脏几乎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的样子。
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
天暗下去没一会儿,雨便接踵而至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雨,几乎像是有人从头顶上倒下来那般,一盆接着一盆地倒。
不知道是否因为天实在是太黑的缘故,我甚至都觉得这倒下来的雨的颜色也是黑色的。
地面上的泥土被绝大的暴雨带来的水流冲刷着,一块块嶙峋的石头逐渐地裸露出来了。
因为心里头着急,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上的一只鞋子已经掉了,赤着的那一只脚被地上尖锐的石头刺破了皮肉,鲜血参和着雨水铺满了我跑过来的路。
“二哥,二哥,你在哪里,无论你刚刚看见了什么,发现了什么,都可以出来与我商量,你这样无缘无故就消失了,比我跟你一同面对一同战斗之后战败死去了,还更加痛苦,更加难受,你知道吗?二哥。”
我一边走着一边喊着。
因为暴雨的干扰,我早已经迷失了方向,女丑族的石碓跟被雨水冲刷之后裸露出来的石头掺杂在一块,分不清楚哪些是石碓,哪些是石头了。
眼前像是一幅泼墨画,我瞬间不知前路该何去何从。
大雨一直在持续地下着,我在雨中走了许久,走到了月亮落下去,太阳升起来了。
周围都是外形相似的石碓,雨也没停,二哥也没找到,我也没有在石碓上面找到任何一扇门。
身体早已经被雨水淋得麻木了,最后连冷都感觉不到,只是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号召在指引着我不断地往前走。
就在这个时候,我好想看到了眼前有一抹黄色的光亮。
因为即便现在天已经亮了,但是雨还没有停下来,一直在下,所以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因而那一抹黄色的光亮在这额一片灰蒙蒙之中,便显得非常的显眼。
虽然隔着雨帘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仍旧能够感觉到,那就是昨天晚上跳舞的那只蝴蝶,是湘玉。
二哥昨天晚上就是去找湘玉之后才会发生了偷偷带着星盘离去的事情。
这会儿黄色翅膀又出现在这里,如果它真的是湘玉的话,那么久一定有特殊的目的在身上的。
她将我们兄弟两都吸引过去,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我现在一心就想着能够找到二哥,因此便没有进行任何的犹豫,顺着那一抹黄色的方向,迈开步子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