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回京
林小风闭目沉思良久,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尽管他对周志伟在阳曲县动用自己的钱财之举无法挑出明显瑕疵,但他内心的疑云并未完全消散,于是,他缓声开口,言语间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罢了,本官暂且放你一马。既然已在阳曲县扎根,就当收敛锋芒,安分守己才是正道。”
周志伟听罢,胸口悬着的那块巨石仿佛突然间找到了归宿,悄然落下,他眼底闪过的一抹庆幸犹如夜空划过的流星,短暂而耀眼,似乎意味着那笔他曾为之忧虑的钱财暂时得以保全。
然而,林小风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犹如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剑刹那间出鞘,寒光逼人,直刺人心:“咱们几番交手,还记得你早年巡查各郡县之时,手中所握之物早已丰盈,本官身为东宫太傅,承担着辅育未来天子的重任,又怎能容忍这股浑浊之气肆意横行?现在,你就老实交代,那些非法所得究竟有多少?”
周志伟顿时面色泛红,露出羞愧与惶恐交织的表情,他拱手作揖,语气谦卑而忐忑:“大人,草民为官期间的所有非法收入,如今尽数在此,总计七千六百两白银,这其中还包含了大人您慷慨赐予的五百两,请大人明察秋毫!”
未等林小风继续追查,周志伟迅速解开衣襟,从贴身之处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平整地摊放在地上,心中暗自咒骂:“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笔钱终究没能保住!林小风,你以为我真的不清楚你是什么样的角色吗?即便只是路过,也要顺手牵羊的人物!”
林小风见状,一时语塞,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心底暗叹周志伟竟然抢在自己追问之前就主动招供了。
随即,林小风抬手示意,衙役们立刻手脚麻利地捡起地上的银票呈递给他。林小风随手拿起其中一张五百两的,不动声色地将其扔回周志伟面前:“此乃本官当初赠予你的安家之资,切勿混入其他事由之中。”
周志伟忙不迭点头哈腰,满脸堆笑,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狡黠与洞悉一切的光芒:“是是是,小人一时糊涂,误算了数目。”
林小风,这位眼中闪烁着狡黠星光的人物,半阖的眼帘犹如一把精细的刻刀,刻画着他深藏不露的心思。他的嘴角轻轻一挑,一抹淡然而又略带玩味的微笑悄然绽放,仿佛是晨曦中的一抹霞光,宁静而又意味深长。他徐徐启口,声音宛如山涧溪流,轻柔而坚定:“周兄,近来可有佳业傍身?”
危机之后,周志伟那沉稳的自信仿佛冬去春来的江河解冻,潺潺流出,他的笑容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荡漾着豁达与自嘲的涟漪。“多谢林大人关怀,鄙人不过是以诗为伴,以酒为友,粗茶淡饭间品味生活的韵律,风月之下寻找诗意的存在。”
林小风听罢,眼神瞬时沉淀下来,犹如深秋湖底的石子,坚硬且决绝,他微微摇首,言语间透露出不容辩驳的坚决:“周兄此般生活虽闲适,却非长远之策。犹记当年,你在我之上,才情出众,若是就此闲置,岂不是让明珠暗投,糟蹋了天地间的灵气?再者,单靠微薄积蓄如何能维系全家的生活所需?不如这样,本县愿为你谋得一份差事,就在县衙大牢担任助审,你意下如何?”
周志伟闻此提议,心头骤然如被巨石压顶,面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惶恐,语速急促:“大人,在下并无此等能力胜任啊·······”
林小风却从容一笑,话语间透出一种万事皆在掌控的自如:“不必忧虑,那些唬人的断案手段,只需稍加揣摩,便可驾轻就熟。”话音刚落,一个突兀而又模糊的“阿巴阿巴”声从人群一角传来,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纷纷转头,只见一位面容敦厚质朴的中年男子,此刻正满脸通红,手臂挥舞得如同疾风骤雨般激烈。
林小风的眉头微微一皱,像是浓墨渲染的一笔,指向那男子,疑惑顿生:“此人在县衙之中从未见过,怎会有一位哑者在此值守?”
在一旁的卢思南闻声立刻跨步上前,迅速解释:“大人,他是城中那家颇有名气的奶茶铺店主。”
卢思南进一步补充:“因其过于热衷歌唱,以至于嗓子受损严重,至今未能恢复如初。”
周志伟的目光紧紧锁定那位奶茶店主,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而后满目愕然与愠怒地瞪向林小风,心中暗忖,这林小风果真步步紧逼,竟让人因歌唱过度而致哑,此种奇事,堪称闻所未闻矣!
林小风的眼瞳犹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辉,那里面蕴藏着无尽的好奇,他高声问道,嗓音清脆且悠长:“哎呀,既然言语成了难题,这奶茶铺子又该如何维持生意呢?”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明快,仿佛是在敲打出心中的疑问。
此时,衙役卢思南应答得如同静水深流,语气平稳而淡漠,“早就已经关门歇业了,对此,县衙特意将老柳编入公职队伍,作为对他的补偿。”言辞之间,透露出一种官方的冷峻与公正。
林小风的眼神愈发深邃,宛如湖底的黑洞,他凝视着老柳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庞,上面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和生活的艰辛。他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理解与同情,语调沉郁有力:“真是难为了你,今后这种‘无言的秘密武器’可不能轻易使用啊。”
老柳喉咙里发出模糊而又急促的声音:“阿巴!阿巴阿巴!”那是他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在空气中激起一阵阵波纹。
林小风满脸困惑,眉宇间的疑惑凝聚成一团,他转头询问卢思南:“他在说些什么?”
卢思南平静地翻译道:“老柳表示,能得到您的赏识,他心中充满了喜悦。他刚才还提到了,如果周志伟不懂唱歌,他愿意亲自传授。”
林小风闻此言,眼中精光乍现,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直刺卢思南,脸上满是惊讶与愕然。他心中暗自责怪自己,这样一个语言奇才,居然至今未被发掘,实属疏忽大意。
他紧紧地盯着卢思南,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探索的意味:“你能听懂他的语言?”
卢思南摸了摸后脑勺,一抹羞涩的红晕浮现在脸颊上,他微笑着娓娓道来:“大概能揣摩个七八分,大人可能不知道,我只需依靠对方的声音与眼神,就能揣摩出其心意,哪怕是一只猫狗的叫声,我也能略知一二。”
“这是自小我就具备的特殊能力。”
林小风听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真的吗?”
卢思南用力地点点头,那份坚定犹如磐石:“一点不假!就在上个月,县里的刘老汉虐待自家羊只一案,就是我凭借这种方式侦破的。”
林小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这个卢思南显然拥有着超乎常人的特殊才能。这样的人才,务必纳入麾下!
他想象着那片遥远的海洋彼岸,异国的商人因为语言不通而陷入困境,倘若有了卢思南这样的存在,处理各种事务岂不是如同翻掌观纹一般轻松自如?
紧接着,他又回想起自己曾苦心研习十余载的英语,现如今最熟悉的单词却仍然是那个平凡的“banana”,一股淡淡的哀愁悄然爬上心头。
世事无常,竟然有人天生就能掌握他种语言,甚至能跨过物种的鸿沟进行沟通,这简直就是让人瞠目结舌的神奇现象。
“卢思南,你这个世间罕有的英才,是否愿意随我一道,踏上前往京都的路途?我肩上承载着重大的使命,意欲托付于你,共同擘画一番宏图伟业。”
此言一落,县衙之内瞬时陷入一片静谧,那些衙役们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齐刷刷地汇聚到卢思南身上,他们的眼中满载着羡慕与敬畏,仿佛无数星辰化作奔腾的光河,倾泻在他的身影之上。
卢思南眼眸里闪烁着狂热与激荡的火,他迅疾跨步上前,膝盖猛地一沉,发出“扑通”一声沉重的撞击,朝着地面连磕三个响头,其声如洪钟巨鼓:“大人过誉,令卑职受宠若惊,感激之情难以言表,愿效犬马之劳,追随大人无论艰难险阻,纵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甚妙!”林小风回应的声音深沉且充满笃定,“待到数日之后本官启程之时,你可直接前来。至于你的家眷之事,不必挂心,只消告诉我,你家中还有何等亲属,本官必会妥善安置。”
卢思南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他的语气中渗出一丝羞涩与迟疑:“大人厚赐,卑职实在愧不敢当。然而,卑职双亲已驾鹤西去,膝下并无子女,家中仅有一位妻子相依为命。”
“既然如此,便携你的妻子一同迁往京都吧。”林小风挥洒自如,话语中透露出豪迈与果断的气概。
此刻,周志伟颤颤巍巍地屈膝跪倒在尘土之间,吞吞吐吐地问道:“大人,恕卑职冒昧,不知能否·······能否允许卑职留守此地·······”
林小风反问一句,声音平静中蕴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去打牢还是去京城,你自己选!”
周志伟听罢,顿时犹如冷水浇背,全身冷汗涔涔,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砖,内心涌动着无法抑制的恐慌。他回想起那座阴森幽暗的大牢,想象自己可能要在其中悲鸣哀嚎,一种深深的绝望与无奈顷刻间弥漫全身。
此时此刻,他的心弦紧绷到了极点,口中喃喃而出:“大牢·······”
嘶——这真是一个令人始料未及的剧情转折,仿若命运的巨轮在这刹那间转向了一条未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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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踵而至的数日光阴里,林小风的脚步踏破了县城每一条通往衙门的石板路,步伐稳健且果决,就像一阵疾劲的风横扫过那些庄重古朴的官署,携带着一股既紧急又深沉的气场,无形中弥漫在整个县境之内。
他的身影穿梭其中,犹如一个肩负重任的信使,手里紧握着那份关乎民生福祉的珍稀礼物——红薯种苗,逐一递交给农业司那些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专业人士手中。
不仅如此,他还调派了一批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严密守卫这些红薯苗,容不得丝毫差池。
在他的观念里,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幼苗,实则比金银珠宝更加宝贵,它们的存在关系到的是无数百姓的口粮之源,因此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严令部下,待红薯满仓之际,务必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丰收果实送抵遥远的京城。
与此同时,在林小风亲力亲为、全身心投入的督导之下,研究所的工作氛围犹如熊熊烈火烹煮油脂,炽热且热烈,科研进度以惊人速度一路高歌猛进。
先是那一枚枚凝聚智慧的放大镜初露锋芒,继而在一片古老土壤的孕育中,最原始版本的显微镜悄然诞生。尽管此显微镜外表粗糙,略带笨拙,功能亦不过勉强堪用,其成像效果尚欠理想,但它的出现已然昭示着一项划时代的科技进步。
林小风深知此事关重大,遂不惜倾全县之力,召集所有的能工巧匠,不分昼夜地投身于镜片的精细研磨,一次次尝试镜片的不同排列组合,历经无数次的挫折与困苦,终于打造出这部看似简陋,却饱含无限希望的光学设备。
然镜片的打磨精度受限,排列组合上的误差也无法完全避免,导致这台显微镜的观测效果不尽人意,只能让人模糊瞥见那个肉眼无法触及的世界,却无法清晰描绘其细微之处。
即便如此,这一发明依然在青霉素研究的道路上开辟出全新的可能,宛如暗夜中的一线曙光,预示着前路必将逐渐开阔明朗。
林小风所遗留下来的青霉素制作工艺虽然显得原始粗疏,却实实在在为后来的研究者提供了一条摸索前行的线索。
在那段艰苦卓绝的实验历程中,五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因为误操作或杂菌感染而消逝,但这并未让林小风退缩,因为他深深地领悟到,科学探索中最大的敌人并非失败本身,而是丧失方向,盲目消耗宝贵的时光和资源。
他本人并非每个环节的技术专家,但凭借其独到的洞察力,他精准把握住了科技发展的脉搏,从而为后来的研究者们铺就了一条较为平坦的探索道路,大大减少了他们在荆棘丛生中摸索的时间。
又经过了两个昼夜更替,青霉素的研发依旧卡在瓶颈处,迟迟不见关键性突破。
面对这样的僵局,林小风果断作出决定,不再长久驻足等待奇迹的发生,而是着手筹备返回京城的各项事宜。
启程前夕,他精心整理打包了一大批物资,包括十几只象征科技进步的放大镜,两架粗制却充满潜力的显微镜,以及一辆装载满载卫生理念的创新产品——卫生巾,这些无不是他在县城这片土地上辛勤播种、细心耕耘的硕果,更是他对未来社会进步的深深期盼与殷切寄托。
行李整装完毕,他即将踏上归途,心怀对未知挑战的勇毅与执着,同时也背负着这片土地厚重的期望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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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个预示着林小风辞别的时刻如沉重的铁锤敲击在阳曲县城的时间钟上时,这座古老的城池仿佛被瞬间抽空了活力,再次陷入了万人空巷的寂静之中。
然而,与上次送别的哀伤氛围相比,今日空气中的离愁别绪如同春雪消融般淡了许多,宛如一场含蓄而又充满期待的告别。众人的心头沉淀着一种默契,像是某种无声的契约,他们坚信,林小风此去并非永诀,而是暂别,终有一日,他的脚步会再次踏响在这片承载了无数记忆的土地上。
王颖超,这个平日里默默耕耘,始终忠诚可靠的身影,此刻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向林小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那股深深的关注与担忧化作一句话语,像一块磐石般沉稳有力:“林大人,前方路途遥远,您务必珍重身体,敢问您预料何时能够凯歌高奏,荣耀归来呢?”
林小风转过头,深邃的目光在那片满载期盼的人群中流转,阳曲县生活的点滴画面在他的眼前一一闪现,尤其那夜晚悄然降临后的安宁,那份可以让人安然入梦的静谧,更是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留恋之情。“归期未卜,王颖超。”他的话语中裹挟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惋惜,犹如秋风吹过湖面泛起的涟漪,“但有一桩重任,我须得交付于你。”
话语甫落,他眼神坚定,犹如寒铁淬火,下令道:“自明日始,阳曲通往京城的大道扩建工程必须翻开新的篇章,务必在短短半年之内,让道路直抵皇城脚下,不论峻岭峭壁还是激流险滩,都要破山开路,遇水搭桥,即使前路荆棘丛生,困难重重,我坚信你们定能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只有这样,阳曲与京城之间的血脉才能真正畅通无阻。”
他又加重语气,言语间透露出无比的决心:“此外,县域内的各类民生产业必须紧锣密鼓地提升效率,待到这条通天坦途竣工的那一天,我期待看到的,是阳曲县呈现出一幅繁荣昌盛、生机勃勃的画面。”
话音落下,林小风大步跨上了装饰华美的马车,就在他即将踏入车厢的那一刹那,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了一抹异常——人群中赫然矗立着一名身着囚服的男子,其身影突兀而醒目,如同暗夜中的孤星,令人无法忽视。
林小风顿时身形一凛,身躯如同劲松挺拔,手指向那名囚服男子,双眉紧蹙,声音掷地有声地质问:“此人是谁?莫不是从牢狱中逃脱的犯人不成?”
在林小风的手势引导下,人群的目光宛如被无形的指挥棒聚合,如同剧场里骤然点亮的追光灯束,精准而一致地聚焦于一个特定的方向。
这时,一名身披囚衣的女子翩翩踏入人们的视野,她的步履轻盈得犹如踏雪无痕的舞者,在那囚服的映衬下更显神秘动人。
她面上所绽开的笑容娇嫩欲滴,恰似工匠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却又不失自然流露的妩媚情态,那种浑然天成的韵味,使得每一处细节都充满了摄人心魄的魅力。
“罪人之身?非也。”女子声音清澈悠扬,每一个字眼都在空气中回荡起一种别致的旋律,“奴家姓春名梅,见过诸位大人。”她的话语间透出一股经过巧妙构思的抑扬顿挫,令人印象深刻。
王颖超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心细如发,瞬间洞察到了这一幕背后的故事。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林小风,低沉而略带调侃的声音在其耳边低语:“大人,那位女子并非实打实的囚徒,而是醉月楼头牌名妓——春梅。为了配合酒楼新推的项目,特意装扮成囚犯的模样,这一创意叫做‘纯狱风’,幕后策划正是那个周志伟。现如今,她的这一场演出已经吸引了无数眼球,不仅赚足了噱头,更是让醉月楼财源滚滚。”
林小风听闻此事,眉宇间凝起了深深的沟壑,对周志伟这般手段嗤之以鼻,心底暗自发狠:“好个狡猾的老狐狸,算计不断,样百出!”
随之,他以近乎耳语的低沉嗓音下令:“对此事严密监控,不可任由其过分嚣张以致酿成祸端。另外,那身囚服怕是未经官署允许,私自挪用了县衙大牢的行头,周志伟这小子可曾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马上派人告知他,罚没所得一半充公!”
王颖超闻令即动,身体微微前倾,恭敬回应:“是,大人,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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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漫漫长路的终结,林小风一行终于回到了林府,此时已是夜色深沉,万家灯火渐熄。
晚宴过后,众人围坐桌前,然而当他们目光触及桌面时,却集体陷入了愕然。那是一幅奇异的画面,宛如一座由白色物资堆砌而成的小山,仔细一看,赫然是大量形制独特的卫生巾。
林小风瞠目结舌,双眸紧紧锁定那些看似熟悉的物件,心中的困惑层层叠加。
这些物件虽大致轮廓类似前世记忆中广告里的卫生巾,却有着显著的不同:两侧通常有的“翅膀”不见踪影,反而换成了四根长长的系带,整个结构因此显得格外独特,一时让人猜不透其具体使用方法。
林小风犹豫再三,终究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带着探询的语气问道:“这究竟是如何使用的?”
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林小风身上,他们的表情交织着困惑与惊讶。
“这是何物?”有人率先发出疑问,声音中满载着好奇与不解。
林小风便郑重其事地解答:“此物唤作卫生巾,专为女性处理生理期间的清洁需求而设。”
他的话音未落,谢洪信与卢思南二人面色微变,借故各自离开,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显然是为了避免陷入这场尴尬的话题漩涡。
而尹佳妗与林桃两位女子,此刻则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尤其是尹佳妗,羞涩至极,忙不迭地用手遮住了半边脸庞,不敢正视周围的任何一双眼睛。
林桃的脸庞悄然升腾起一抹红霞,如同初升的朝阳染红了天边,她微微垂下眼帘,嘴角含羞带怯地轻启:“少爷,您这是·······为何突然摆弄来这么多这般物件儿?!还是快些撤下去吧,就搁在这桌面之上,叫人瞧见真真是羞愧难当啊!”
林小风的眼神如探照灯般聚焦在林桃微红的脸颊上,话语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意味:“桃,怎得在县城这繁华之地,你竟未曾见过此物?”
“未曾有过眼缘。”林桃言语间匆忙撇开目光,像是怕被那堆物件儿窥破心事,语速不禁变得急促起来,“这几日尽是游山玩水,哪里会注意到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别提这个了,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林小风面对两位女子的迥异反应,心头翻滚起一股深深的无奈与悲悯。
那散落在桌面的一包包卫生巾,是他亲力亲为,特地下令县内纺织厂倾力研发的产品。
然而,世事难料,纺织厂的技术力量毕竟有限,无法独立完成此项重任。
为此,他又费尽心思联络了造纸厂,虽然县里的造纸厂规模不大,产能有限,但在他的引导与推动下,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到了科技创新的微光,纸张的研发渐渐走向柔韧且耐用的道路。
终于,经过两家工厂的联手奋战,这一颠覆传统的卫生用品得以诞生,堪称是他们共同创造的一大奇迹。
对于这款卫生巾,林小风寄予厚望,因为在那个时代,古人对女子生理周期的误解和偏见已深深烙印在生活的每个角落,宛如面对一场无从抵挡的灾难。
每当女子月经来潮,往往选择闭门不出,直至日子过去才能重新步入社会。不仅男子对此避而不谈,就连女性自己也视为莫大的耻辱。
那时,贫寒之家的女子只能用旧布草草应对;稍微宽裕一点的家庭,则可能会选用所谓的“月事布”,内部填充干草、碳灰等吸湿材料,妄图达到杀菌消毒的效果。
起初,林小风并未留意到这一点,直到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日,林桃会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那份牵挂才让他开始关注此事背后隐藏的社会问题。
随后,他下令全县所有医馆搜集相关资料,并特别设立了女医馆,由此得知了许多女子由于经期护理不当导致疾病甚至死亡的残酷事实。这让林小风痛心不已,决心要冲破这千百年来的桎梏,革除那些陈腐的陋习。
此刻,他载回了一整车的卫生巾,此举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进行商品推广,而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在阳曲县开辟一片崭新的经济领域,更深层次的目标则是提升广大女性的生活质量,彻底打破那套束缚已久的传统观念,给她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关爱与尊重。
在那遥远的地界,一座默默无闻的县域,却孕育出了令人惊叹不已的玻璃工艺瑰宝,其精巧绝伦的程度足以令世间万物黯然失色。
然而,通向京师的漫漫旅途仿佛成为了一道天然的壁垒,一段崎岖坎坷的马车道,那些易碎的艺术珍品如同行走在刀尖上的舞者,往往还未触及京城的尘土,便可能在马车的颠簸起伏间化作零星碎片,散落在历史的角落。
尽管心怀壮志,在皇城脚下开创新厂,培育出一群手法精湛的新一代匠人,这样的愿景并非旦夕之间便可付诸现实。面对此等困局,他并没有选择迎合世俗的需求,而是将目光高悬于繁华巅峰,锁定在引领时代潮流的权贵阶层,坚信唯有这群独具慧眼的人,才能真正欣赏并接纳这份独树一帜的华丽。
此刻,他手中的玻璃制品薄如蝉翼,价值却堪比街头巷尾一碗浓厚面条的数十倍,普通百姓或许连想都不敢想一个月之内会有如此奢华的开销,更不可能轻易为此割舍生活所需。
因此,他的战略日渐清晰:首要任务便是让这些华贵物品跃入高端消费者的视线,借由他们来潜移默化地改变社会风气,待到红薯满地,民生富饶之时,再徐徐推进全局布局,未雨绸缪,抢占先机。
然而,就在他欲迈出这至关重要一步的当口,却陷入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困惑。
对眼前这些看似平凡的物件,他一时竟捉摸不透其实际用途,身旁伺候的两个贴身丫鬟,林桃与尹佳妗,同样对此守口如瓶。林小风脸色陡变,双眉紧锁,一把掌拍在案几之上,声色俱厉地质问:“林桃,你给我从实招来,这些细带究竟是何用途?”
林桃闻听此言,容失色,急忙用手遮面,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大约是系在腰间的装饰吧·······”
林小风闻言,恍然大悟,紧接着却是令人尴尬的寂静。他不自觉地捏了捏鼻梁,心中暗想:确实,古代服饰中并无现代意义上的内裤,自己竟然忽视了这一关键细节。
就在这灵光一闪之间,他看到了其中蕴含的商业机遇——为何不试着创新设计一些充满趣味且贴身舒适的内衣款式,或许能在市场上开启一个新的领域呢?
种种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快速旋转交错,不久后,一个详尽的计划已在心底初具雏形。
但当他抬起眼帘,却发现尹佳妗与林桃依旧红着脸庞,双手紧捂着脸颊,娇羞不已。
这不由得又引燃了林小风胸中的一团无名怒火:“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对自己份内的事都不上心!我这里绞尽脑汁帮你们解决问题,你们倒好,还在这里扭扭捏捏!”
林小风再一次以其独有的雷霆手段猛烈地撞击桌面,那力量之猛,仿佛是要将坚实实木桌面上的岁月纹理生生震碎,唤醒沉睡其中的历史痕迹。
他的手掌落下之处,尘埃四溅,木屑纷飞,整个空间似乎都在那一刹那被他的愤怒所震撼。
他豁然站起,双目炯炯,高亢激昂地宣告:“诸位,都给我竖起耳朵,听个明白!从今日始,府内上至夫人小姐,下至丫鬟仆妇,无论身份高低贵贱,都必须无条件、强制性地使用此物!”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巨鼓,穿透空气,直抵每个人的心扉深处,激起层层涟漪。
他紧握拳头,话语如同铁锤般有力地砸在众人心头:“并且,凡使用者,事后务必详尽反馈体验心得,细致入微至是否出现侧漏等细节问题,不得有任何隐瞒!”
林小风的话音刚落,他的眼神瞬间变幻,闪烁着狡黠与决绝交织的光芒,仿佛捕获了人性最微妙的一丝贪婪,他趁热打铁,一字一顿地继续说:“为了防止有人贪心不足,擅自倒卖,我规定,每人每日限领三片,此项事务,由我们府中的林桃姑娘亲自督导执行。”
林桃听到这话,原本恬静的脸庞瞬间染上了一层桃般的嫣红,她轻轻低下了眼帘,睫毛微微颤抖,宛如一朵含羞待放的桃,在春风的轻抚下,怯生生地点了点头,那份娇羞与柔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此刻,人群之中,尹佳妗的手指在宽大的衣袖掩盖下悄悄分开了一个小缝,她通过这个细微的缝隙,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与惶恐,紧紧盯着林小风,内心波澜起伏:如此行事,真可谓是出人意表,瞠目结舌,怎一个“独特”可以形容,简直是达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变态”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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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京城依旧沉浸在黎明前的昏暗之中,林小风却再次沉浸于梦境的深处,直至日头爬升至天顶,那炽热的阳光如金液般流淌下来,倾洒在静谧的京城之上。
此时,晨曦早已在时光的悄然流转中消逝无踪,而这座繁华古都尚处于慵懒的苏醒阶段,唯有林小风独自在这份宁静中品味,仿佛偷得了世间的一份惬意。
他在内心深处默默盘算:“既然无人洞察我已悄然而归,又何苦急匆匆投入那纷繁复杂的朝堂之事,早早赴约难道不是自讨苦吃吗?倒不如悠然自得,让每一刻的拖延都成为一种难得的自在。”
直到正午的日光如同金色的绸带铺满了整个庭院,林小风才悠悠然从梦乡中醒来,他的动作慢得像一部古老的钟表,每一个抬手、转身都带着岁月沉淀的优雅。
他不急不躁地更衣梳理,细致入微的动作中流露出对生活的热爱与尊重。随后,他品尝了一顿精心烹制的午宴,每一道菜肴都似乎承载着他对于生活品质的极致追求。
午后阳光正好,林小风背负着一卷行囊,踏上吱吱呀呀作响的马车,伴随着马蹄踏过青石板路发出的嘚嘚声响,宛如一首闲适的田园诗篇,悠然驶向那深邃而又威严的宫廷。
抵达东宫,眼前景象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内藏玄机。
百无聊赖的李德贤倚靠在廊柱旁,他身边的欧智勇虽然面容平静,但却坚守职责,眼神犀利如鹰。
正当此刻,一名太监尖锐而不失庄重的声音穿透寂静,奏报着林小风的到来,这一声令下,立即将二人的注意力全然吸引,他们的目光如同两道剑光,几乎同时锁定在那位缓缓走来的林小风身上。
欧智勇的眼神犹如夜空中熠熠生辉的北斗,闪耀着期待的光辉,他的心声在胸腔里回荡:“这便是我们期盼已久的救世主,不知此次他的到来能否破云而出,力挽狂澜。”
而李德贤则是脸上堆满欢愉,豁然开朗的笑容犹如春天的暖阳,他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话语间充满热烈的情谊:“老林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段时间真是让我憋屈得如同坐在刺垫上,度日如年啊!快过来,让我瞧瞧你这次究竟带来了哪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好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