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严防死守,匈奴二十万兵将驻扎,姜怀月却说要从北面突袭,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邓有为第一个开口道:“将军,北面严防死守,我们去突袭,不是以卵击石!”
赵辰溪也颇有几分不解:“将军,你决意攻此处,可是有缘由?”
“匈奴人不爱读书,可拓拔宏却不同,自幼好读书,匈奴前国主为了他专门请了师傅,兵法,只怕读的比我们都要熟悉!”姜怀月死死盯着沙盘,分析道,“突袭兵力最弱的地方,我们想的到,他难道想不到?就我和打了这么多年仗,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必然是陷阱!”
众将面面相窥。
“将军所说也有道理!”邓有为想了想,还是说道,“可是,匈奴如何,我们还是应该先试探试探……”
“我爹与匈奴打了几十年,我从出生起便在我爹的营帐里听着匈奴的手段,大一些,便直面匈奴军方,我爹失踪至今已经有月余,沙洲苦守至今,已经极其艰难!如今士气低迷,已经容不得试探了!”姜怀月苦笑着摇头,“如今,我们最好还是将计就计,来一招声东击西!攻打北面为虚,然后全力突袭南面!”
邓有为还想说话,却被蔡将军阻止下来:“听将军的吧!”
蔡将军看着姜怀月,蔡将军跟在姜御笙身后许多年了,姜怀月这出其不意的法子,像极了当初的姜御笙。
赵辰溪问:“何时出征?”
姜怀月抬眼看向赵辰溪,严肃道:“大部队丢掉装备,减轻行装,留小部队镇守驻扎营地,所有出征将士只带武器上阵,今夜黎明,就给他来个意想不到的突袭。”
胜就活,败即死。
从军打仗不都如此!
匈奴皇宫,宋橙绵瘦了许多,即便是在异国他乡,她依旧着着大周的服饰,宽大的服饰穿在她的身上,更显的她纤细柔弱,偶一抬眸,更是眸中含情脉脉,甚是美艳。
初入匈奴的时候,王后曾来见过宋橙绵,她看到宋橙绵的第一眼,就红了眼,命人扒了宋橙绵的衣服,强迫宋橙绵换掉大周的服饰,宋橙绵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便是在赵霖钰那里,也不曾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她的衣物扒了。
橙兰是和拓拔宏前后脚冲进来的,橙兰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场景,直接拽掉了屋子里的纱帐盖在了宋橙绵身上,然后扑在宋橙绵的身上,任由那些老妇拳打脚踢。
“住手!”拓拔宏脚步沉稳的走到王后面前,“王后这是做什么?”
“听闻宫里新来了美人,本宫久等都不曾等来她的请安,便来看看,却不想,她胆子倒是大的,便是来了匈奴的皇宫,竟然还敢着大周的服饰,本宫不过是让嬷嬷给她换身衣服罢了!”白雪蓝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拓拔宏。
“不过是小事,王后何必动怒,既然是要让她换服饰,那换便是了,何必大动干戈!”拓拔宏笑了笑,然后回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宋橙绵,却在那一刹那怔然了。
宋橙绵跪在地上,被橙兰用纱帐裹住了身子,头发也被扯得散落下来,一脸的惶恐和不知所措,而即便是这般模样,拓拔宏在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却也震惊了:“你……”
宋橙绵却没有在意拓拔宏眼中的震惊,她注意到的是她身后的王后,在入宫之前,橙兰曾经和他说过,拓拔宏的王后曾经也是赵霖钰众多红颜知己中的一个,但是白雪蓝的羽翼不丰满,又不得拓拔宏宠爱,所以并不足以让人忌惮。
但是宋橙绵很清楚的知道,她现在算是赵霖钰送给拓拔宏的一个玩物,一个玩物,若是主母想要她死,她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更何况,她还有一张和姜怀月神似的脸,白雪蓝只怕恨毒了她了。
宋橙绵赶紧跪好,低下头,诚惶诚恐:“王上,王后娘娘,民女刚刚入宫,并不懂匈奴习俗,还请王上,王后娘娘恕罪!”
宋橙绵能在赵霖钰身边待那么久,不仅是容貌,身段,便是这声音,也是和小姐学的一模一样,所以,在拓拔宏听到宋橙绵的声音以后,白雪蓝很清晰的看到拓拔宏眼中的狂喜。
白雪蓝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宋橙绵入宫的时候,她才得到消息,说是赵霖钰送来的,他本以为,赵霖钰心疼她在大周皇室摸爬滚打实属不易,特意来助她,却不想,送来的人,却是生了一张,同姜家那个贱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白雪蓝知道,赵霖钰是恼了,恼了她在匈奴不得宠,恼了她帮不了她!
可她又能如何呢?赵霖钰眼里只有那姜怀月便也罢了,便是个拓拔宏,她的夫君,深夜喝多了酒,竟然也会抱着她喊着姜怀月的名字,那个女人,真真是个妖精,可偏偏她深爱的那个人,竟然还给她送来一个和那个妖精一模一样的女人。
可她又能如何呢?赵霖钰眼里只有那姜怀月便也罢了,便是拓拔宏,她的夫君,深夜喝多了酒,竟然也会抱着她喊着姜怀月的名字,那个女人,真真是个妖精,可偏偏她深爱的那个人,竟然还给她送来一个和那个妖精一模一样的女人。
这摆明了,是在同她争宠啊!
“王上,臣妾……”
“她既是不想换,那便不换了!”拓拔宏对着宋橙绵伸出手,轻声说道,也不管王后难看的面色,将宋橙绵轻轻扶起,“你叫什么?”
“民女叫做宋橙绵!”宋橙绵抬眼,状似羞怯的看了一眼拓拔宏,然后轻声说道。
拓拔宏看着低着头的宋橙绵,其实近看,她与姜怀月差别甚大,虽然生的很像,但是她的眉眼更温柔一些,而姜怀月,本就是在战场上生长出来的雄鹰,便是再似水柔情,骨子里也有着兵人的风骨。
可即便是这些不同,也并不妨碍拓拔宏对宋橙绵的欢喜,他低低的念了几声:“宋橙绵,宋橙绵,宋橙绵,倒也真是个好名字!”
宋橙绵早已经不是当初不谙世事的菲菲了,她站在那里,低着头,任由拓拔宏摩擦着他的手背,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的收回自己的手,然后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多谢王上!”
男人嘛,最喜欢的,向来都是柔美却又有一点小脾气的女人。
“王上,宋橙绵姑娘已经入了匈奴皇宫,理应换上匈奴的服饰!”白雪蓝站在那里,冷冷的开口道,眼中,却尽是凄凉。
要知道,她当初穿着大红嫁衣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新婚之夜,她便站在那里,任由匈奴的宫人,一件一件的脱掉她身上的大周服饰,然后给穿上匈奴的宫装,当时,拓拔宏的眼中何曾有过一星半点的心疼。
拓拔宏却不并不在意这些,白雪蓝是他和大周低头的见证,所以他一直都不是很待见她,只不过,让她在这后宫里为所欲为,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向来不会去管她,至于宋橙绵,他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她,有了一张同姜怀月像极了的脸。
宋橙绵当夜便被抬着去了拓拔宏的寝殿,相比赵霖钰,拓拔宏的身体更加健硕,对她,却更加怜惜,在他累极的时候,他会抱着宋橙绵轻声呢喃,她听不懂拓拔宏说的话,但是她知道,拓拔宏心里的那个人,是她家小姐。
宋橙绵没有多久,就封了名分,因为她身份低微,所以没有办法封太高的位份,但是自从她入了拓拔宏的后宫,便一直独宠,除了规制的几日,他会去王后的宫里,其余时候,他都会来宋橙绵这里。
宋橙绵盛宠的消息自然会由各种各样的方式,传回大周,传到姜怀月的耳里,也会传到赵霖钰的耳朵里。
这一日,拓拔宏也与以往以往,到了宋橙绵的宫里,宋橙绵坐在那里,见到他来了,起身为他更衣:“王上……”
“你今日,去孤的寝殿了?”拓拔宏打断了宋橙绵的话。
宋橙绵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
拓拔宏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去那里做什么?”
宋橙绵手里拿着拓拔宏的衣服,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口道:“去找东西!”
“找什么?”拓拔宏猛地回头,一把抓住了宋橙绵的手。
宋橙绵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拓拔宏:“找,匈奴的边防图!”
拓拔宏看着宋橙绵半晌,最后却是笑了:“可是找到了?”
“王后娘娘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的东西,我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能找到呢?”宋橙绵倒是并不害怕拓拔宏,看着拓拔宏,嘴角的笑容淡淡的,“王上防备的那样好,又怕什么呢?”
拓拔宏看着宋橙绵,然后猛地伸出手掐住宋橙绵的脖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从洺王,把我送入匈奴的那一天开始,我宋橙绵的性命,就如同蝼蚁一般,算不得什么了,王上要杀我,杀便是了,总归,洺王交于我的事情,我也无法完成,皆时,也是一死!”宋橙绵看着拓拔宏,眼中却是冷冽。
就那么一个瞬间,拓拔宏看着面前的宋橙绵,就好像看到了那个遥远国度的女人,拓拔宏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扼住宋橙绵的咽喉:“你,到底是谁?”
“王上,我是宋橙绵,是洺王赵霖钰送到你这里来的玩物!”宋橙绵被逼着仰着头,只是她的声音依旧清冷。
拓拔宏看着宋橙绵,宋橙绵的眼神越发清冷,透过宋橙绵,拓拔宏看到了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蔑视的瞧着自己的那个女人,良久以后,拓拔宏放开了宋橙绵:“洺王与我私底下有合作,他要我的边防图有何用?”
宋橙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拓拔宏。
拓拔宏在一旁坐下,然后握住宋橙绵的手,轻轻笑起来:“她,还好吗?”
宋橙绵愣了一下,忽然开始心慌。
拓拔宏见宋橙绵不说话,便轻轻笑了笑:“我从不认为这个世上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相似的东西多了,便不可能再是巧合,赵霖钰那个傻子不知道,可我,却知道,你的主子,是姜怀月吧!”
宋橙绵的额角抽搐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开始轻轻颤抖。
“其实你与她并不相似,眉眼间经不起细看,稍稍细看就能发现你与她并不相同,但是你的妆容,你的身段,你的走姿,都可以学着她,本王可不认为,赵霖钰能有那样的本事,将你安插在她身边,将她的一颦一笑,学的那样好!”拓拔宏的手指,轻轻的在膝盖上敲击着,“你告诉本王,她在大周京城,过的好嘛?”
宋橙绵看着拓拔宏,沉默了半晌以后,开口道:“我不知道王上你说的是什么,但是如果你问的是姜家小姐,那臣妾,还是知道一点的!”
拓拔宏眸光微闪,然后轻笑一声:“你以为,你的脸,除了她,还像谁呢?”
宋橙绵勾了勾唇角:“我只知道洺王对姜小姐,哦不,是沅王妃,情根深种,只是没想到,王上也那般喜欢沅王妃啊!”
拓拔宏缓缓靠近,走到橙兰面前,低着头看着橙兰:“你知道吗?在匈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姜怀月,而这个世上,也没有人比我更爱她!洺王说爱她,可却用她,用她的父亲,来我这里换大周天下!”
“你说什么!”橙兰愣了一下,可下一秒,锋利的宝剑就砍下了她的手臂。
惨叫声,鲜血淋漓,宋橙绵看着橙兰被拓拔宏踩在脚下,从她的断臂上拉下一个银镯,拓拔宏捏着银镯,轻轻摩擦着:“你以为,你把银镯推到手肘处,我就发现不了了吗?你以为,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太蠢呢?”
“你,你怎么知道……”
“你是真的蠢!”拓拔宏踩着橙兰的脑袋冷哼道,“你可知道,孤在这沙洲的战场上,见过多少的巾帼卫,斩杀的没有一万也有九千,你们巾帼卫最看重的就是这个镯子,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橙兰被踩的咳出一口血:“镯子千千万万,每个巾帼卫的手镯都不同,你凭什么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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