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胆走上前对盐谷雅树问道:“你叫盐谷雅树?”
盐谷雅树点点头,用日语回道:“是的,我叫盐谷雅树。”
苟大胆皱眉,这鸟语他听不懂啊,这该怎么办。
“你说汉语,普通话或者吴侬软语,这样我才能听懂。”
苟大胆提了要求,盐谷雅树一脸懵逼,像傻子一样僵住不动。
苟大胆又重复了一遍,盐谷雅树还是一样的表情,只是圆润的脸憋成了猪头,嗯,紫色膨胀的那种。
苟大胆开始自查自身问题了,他想起来了,凡是被尤里诱惑现行的间谍,言行举止受到了限制,包括语言表达。
“你身上有钞票吗?”
肚子不争气,咕咕地表达着抗议,苟大胆决定在将盐谷雅树交给蓝衣社之前先搞钱,嗯,有钱才是真的,其他都是扯淡。
“有几张法币,还有一条小黄鱼。”
盐谷雅树依旧使用日语回答,但这些不重要,关键是今天有意外收获。
收好2.元法币和金条,苟大胆瞥向孙宝,他没有关注这边,而是正惬意地吸着偷来的那半包香烟。
“跟我走。”
苟大胆走在前面,盐谷雅树乖乖地跟在身后,一起朝孙宝走去。
孙宝大骇,急忙扔掉半截香烟,盖在脚底下,半包香烟也赶紧藏了起来。
“大胆,你怎么回来了?”
“刚出门我发现此人狗头日脑的,怀疑他是日本特务,就给带回来了。”
苟大胆挺胸立足,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真让孙宝刮目相看。
“真的假的?”
秃顶男子乖乖跟在苟大胆身后过来,他要是日本特务还不早己从背后拧断了他的脖颈。
孙宝要是相信,真是日了狗了。
“当然是真的了。”
“我不信。”
说着,孙宝意欲上前搜查盐谷雅树的身体,苟大胆急忙举枪挡住了他的来路。
他害怕孙宝经过他身边时顺走了他身上的法币和金条。
“大胆,你拿枪顶着我干吗?”
孙宝恼了,苟大胆赶紧收起长枪,笑说:“兄弟,你赶紧打电话吧,我这不是担心你多事有事吗。”
说着,苟大胆佯装摸向口袋找烟盒,孙宝吓得急忙摆手说:“好兄弟,你说得太对了,我听你的现在就打电话,敬烟就不必了。”
臭小子,占了便宜还卖乖,整不了你了。
很快,负责军校培训的牛衡带了两名学员来到了岗亭。
牛衡是蓝衣社沪市站的情报科下辖一组组长,上尉军衔,在他询问盐谷雅树之前,苟大胆及时解除了诱惑之术。
盐谷雅树恢复了正常,故作镇静地环视身边的众人像没事一般转身离开。
牛衡喝令他站住,盐谷雅树撒腿就跑,两名学员跑得可比他更快。
没跑出几步,盐谷雅树就被按倒在地上摩擦,随之从身上搜出一本证件。
牛衡接过证件翻开扉页一看,盐谷雅树,特高课上尉,与他同级。
靠,这是个大功劳。
牛衡难掩脸上喜悦,转身看向苟大胆和孙宝,询问是谁发现了盐谷雅树。
孙宝一脸懵逼,日了狗了果然是真的,天大的功劳却不是自己的。
但此刻他不敢撒谎,只好说是苟大胆发现的。
牛衡好奇地看向苟大胆,眼神中尽是矛盾,长相平平嘛,他怎么就一眼看出来盐谷雅树是日本特务呢。
苟大胆可不管这些,他的肚子己经彻底闹翻天了,妹妹还在家里等着他呢,得赶紧回去。
“长官,我可以走了吗?”
苟大胆揉着肚子,一股胃酸自下而上涌到喉咙,为了不浪费赶紧又咽了回去。
“我看你是饿了吧?”
你这不是废话嘛,你们都吃过了,我还空着肚皮呢。
苟大胆暗道,眼皮耷拉着爱理不理地瞅向牛衡。
“我这里有几块大洋,你先拿去凑合着用。”
牛衡从衣袋中掏出几枚袁大头,苟大胆急忙伸手去接,却要了个寂寞。
牛衡突然把手高高举起,板着脸问苟大胆:“我很好奇,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日本特务的?”
呀,额的娘,这倒是没有准备好。
总不能告诉牛衡他有尤里附体吧,苟大胆想了想,看了盐谷雅树脚上穿的布鞋一眼,便咬着牙齿回道:“长官,他脚上穿的布鞋与正常人不一样。”
不管了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反正己经确定盐谷雅树是日特,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再说。
牛衡看向盐谷雅树的布鞋,千层底粗布鞋帮与市面上没什么不同啊。
就这?你小子在诓我好吧!
他娘的,是我帮你们抓住了日特,现在居然把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了。
苟大胆浑身不自在,心里暗自嘀咕不己。
好吧,事己至此,不拿出看家本事,还真让你们看扁了自己。
苟大胆心一横,再次咬咬牙,赌道:“请把他脚上的布鞋脱下,
一看便知。”
话音刚落地,两名学员似乎是早就商量好的一样,麻利地脱下盐谷雅树的布鞋,递给牛衡。
好臭!牛衡捂住鼻孔,不悦地看向两名学员,嗯,要看也是你们看啊,递给我干什么?没规矩。
两名学员赶紧把鞋子放在眼前仔细看了一遍,臭熏熏的首把他们熏得够呛。
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两名学员扔掉鞋子,怪罪的目光投在苟大胆的身上。
我靠,跟我有啥关系啊?我又没有命令你们去闻鞋子。
真是无语了,苟大胆不鸟他们,佯装没瞧见他们的目光,指向盐谷雅树的大脚丫,说:“各位请看,他的大脚趾和第二个脚趾之间的缝隙是不是能塞进一枚鹌鹑蛋?”
闻言之下,盐谷雅树菊花一紧,急忙刻意地把脚趾收拢。
小鬼子你也欺负我,苟大胆怒气不打一处来,趁盐谷雅树慌乱,注意力不集中,用脚使劲跺在他的脚面上。
“哎哟!”
盐谷雅树脚面吃痛,十个脚趾本能地自然伸展,牛衡终于看清了其中的大缝隙。
他明白了苟大胆的意思,只有长期习惯于穿木屐的日本人,才会有这样大的脚趾缝隙。
苟大胆顺利拿到了那几枚大洋,转身潇洒离去,牛衡再次叫住了他。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是苟大胆,上士老兵!”
这个时候,只有好事不会再有坏事,苟大胆深谙金座玉佛道理。
抓住盐谷雅树,他算是立了头功,要是奖励金钱,肯定不少。
如果就此能进入蓝衣社,就冲着他上士的军衔,起码是个高起点,嗯,以后干上站长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