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家来人了。
李凤娴满脸欢喜:“定然是来找我的。”
王家主动派人。
证明李凤娴是真走到王家心里了。
李凤娴只要能和王教谕家搞好关系,对儿子会有很大帮助。
夏母急忙让人进来:“快请进来。”
王家派的人是柳嬷嬷。
柳嬷嬷一进来就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明儿我们主母要领着大奶奶和李大娘子一道去县令娘子家拜访。”
“我们大奶奶和贵府的约,先挪后几天。”
柳嬷嬷冲着夏母福了福,再三道歉:“真是太过意不去,这事儿真赶巧了!”
“啊?什么?”李凤娴睁大眼睛。
夏母也是惊呆了。
李凤娴要去王教谕家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结果王家却派人说这事取消了?
这要是传出去,夏家的脸面往哪放?
可她偏偏还不敢反驳。
教谕娘子要带着儿媳妇去见县令娘子,她敢反驳吗?
就是夏家在工部做官的员外郎也不敢在徐国公面前呲牙。
夏母心里烦得要死,脸上还得浮起一层假笑:“无妨无妨!”
等柳嬷嬷走后,夏母面色一冷。
郑重地看着李凤娴:“你是不是招惹王家了?”
李凤娴立刻摇头:“没有!”
她又不傻。
夏吉芳现在还不是侯爷呢。
她没必要招惹王家。
“那王家为什么要取消见面?”夏母盯着李凤娴,“你再仔细想想,你有没有在不经意的时候招惹到王家。”
李凤娴又想了一遍,摇头:“真没有。”
没有?
夏母不明白了。
既然李凤娴没有招惹到王家。
王家没道理不见李凤娴。
李大娘子是谁?
“柳嬷嬷话里所提的这个李大娘子,可是你姐姐?”夏母听说过,李凤娴的姐姐和王教谕家关系很不错。
一提到李菁岚。
李凤娴神色一怔。
突然想到她那天在李菁岚面前发疯骂人的事情。
难道说。
这是李菁岚的报复?
不可能吧!
李菁岚竟然能影响到王教谕家见谁不见谁?
还有。
李菁岚能和徐国公家的人交往?
一个童生娘子,哪有资格去见徐国公的侄媳妇。
李凤娴前世被从陆家救出后,就一直居住在李家,直到老死。
她虽然没怎么出过门,却也知道徐国公一家有多厉害。
也知道现在的县令就是徐国公的侄子。
这一刻,她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更多的却是恨!
为什么去见县令娘子的不是她?
侯爷再厉害那也比不了徐国公呀。
徐国公不仅有兵权,而且世袭罔替。
世世代代都是国公。
眼见李凤娴眼神飘忽,夏母便知道李凤娴八成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这才招惹到王家。
夏母本想训斥,可又想到李凤娴年龄小,经过的事也少。
便熄了训斥的心,说教起来。
“王家的事情且不说了,等过些日子我下帖子请王家大奶奶来府里做客。”
说到这里,夏母突然想起儿子,“吉芳呢?今天又去哪了?你怎么也不管管他?”
能把夏吉芳约束到家里不出去乱跑。
这是夏母喜欢李凤娴的原因之一。
自从与李凤娴成亲后,夏吉芳天天在家里呆着不出家门。
结果这些天,夏吉芳又是天天不着家,不知跑哪里疯玩。
李凤娴也是满脸的委屈:“前些日子向我要了二十两。”
“他向你要银子你就给了?”夏母震惊至极。
要银子你就给?你就不知道拒绝?
“他是夫君,我怎能不给?”李凤娴说到这里,是真的委屈。
“娘亲,您管管他吧!也不知跑去哪里。万一是跑去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
我管什么管?
都成亲的人了。
难道我还要管他到死?
如果什么都要我管了。
还要你这个媳妇做什么?
娶块木头在家放着不就行了?
夏母哼了一声:“我家吉芳一向洁身自好。”
但这话!
夏母自己说得都没什么底气。
“你身为妻子,要劝他!只要他好好读书,以后自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夫贵妻才荣嘛!他不贵,你哪来的荣?”
“身为妻子,要好好规劝丈夫。”
李凤娴撇了撇嘴:我才和他成亲几天?你都当他十几年
的娘了。你管不了的,我怎么管?
夏母又说道:“等他回来你告诉他,从明天起不许他出门。让他必须在书房里好好看书。”
“再有大半个月就要府试了,路远的这会都开始赶路。他还天天只知道玩!”
李凤娴屈了屈膝:“是。”
等夏吉芳回来,李凤娴把夏母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母亲说的话我不敢违抗!从明天起,你别出门就是了。”李凤娴说道。
夏吉芳恼了,抱怨起来:“考考考!就知道考试!”
但是母亲的话他也不敢违抗,夏母可是真敢断他经济的。
“夫君好好考,考个秀才给娘看,娘以后不就不说你了吗?”李凤娴走过来,晃着夏吉芳的袖子撒娇。
“我相信夫君一定能考中秀才!以后封个侯爷。”
夏吉芳本就是个顺毛驴,喜欢被人哄。
闻言这才开心,“还是你好,娘就只会骂我。”
夫妻俩的闺房私话转眼间传到夏母耳中。
夏母脸色微沉。
这是把我当成恶人衬托她的好?
夏母对李凤娴的十分喜爱,减了一分。
第二天。
夏吉芳走到门边,被门子拦住。
“大爷您行行好回去看书吧!昨天因小的放您出门,主母打了小的五板子。”门子捂着屁股。
夏吉芳气得不能行。
骂了门子几句。
只能转身回书房。
消息传回内宅,李凤娴端起茶杯去了书房。
“夫君好好看书,我给您磨墨。”
夫妻俩在书房说说笑笑,一个看书,一个磨墨。
然后跑床上磨墨去了。
……
新得了眼镜。
陆伯舟如获至宝,没日没夜的看书。
这书看得陆安心里很不安:“小胡太医说过,您晚上不能看书,要养眼睛。”
“我烫了热巾帕,帮您暖暖眼睛。”陆安上前扯掉眼镜,把巾帕覆陆伯舟眼上。
“足足四年没看书了!马上又要府试,不看书总觉得不安心。”陆伯舟长叹一声。
他十三岁中了县试第一名,也就是案首。
举县震惊。
大家都以为他会接着一路府试院试然后乡试。
县试刚结束,父母接连去世。
他得守孝三年,不能参加科举。
思绪翩飞间,又想起弟弟:“仲玉在做什么?”
“二郎在屋里看书,最近很用功。”陆安回答。
陆伯舟放心了,又说起陆安的哥哥陆平:“你哥现在去社学了吗?”
“已经去了,现在吃住在社学,轻易不出来。”陆安说起这个事,满脸感激。
“明年二月的县试,让陆平参加试试水。”陆伯舟把渐凉的热巾帕取下来。
“是。”陆安笑着接过巾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