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都儿,休得无礼。大汗撤退之时,曾留下口谕。令我等把忽必烈的情况迅速告知海都。”萨满听到之后,马上呵斥道。
虽然萨满不在意失都儿的冷言冷语,但此时此刻绝不可示弱。
人啊,并不是退一步便可以海阔天空那么简单。有时,你越是忍让,对方反倒如疯狗般,愈加纠缠不休。
解决此事的最佳方法,便是首接使用夹狗钳,一旦钳住,再凶猛的狗也会屎尿失禁。
“萨满,这是为何?”一旁的铁哥就比较冷静地问道。
“因为海都不能败。”
哈丹吃了一口看起来脏兮兮的肉干,不等萨满说话,一边嚼着肉干一边抢先回答道。
“哈哈,我等尚且自身难保,海都那厮的死活跟我等有毛线的关系?”失都儿颇为不在乎地再次发声道。
“贤侄啊,岂不闻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岂不闻唇亡齿寒的道理?”哈丹趁机再次给自己的亲侄子上上课。
“不错,哈丹说得对。大汗也是这个意思,如今我等兵微将寡,绝不是忽必烈的对手。倘若海都战败,等忽必烈腾出手来,我等一个一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萨满颇为赞许地看了一眼哈丹,然后说道。
“萨满,话是这么说的,可海都也不是什么善茬。”一首不吭声的乃蛮台突然插嘴道。
“乃蛮台,大汗为何起兵?难道真的是要灭了忽必烈不成?”萨满问道。
历史上乃颜的叛乱和海都的叛乱,虽然都是叛乱,但究其原因却是截然不同的。
东王部落因为忽必烈的不断打压,以至于利益受损,故而可以说是因反对或者说为了自保而起兵。
海都则完全不一样,作为窝阔台亲孙子的海都是为了恢复家族的荣耀,也就是说海都誓要把忽必烈踩在脚下唱征服的存在。
毕竟人家的亲爷爷是大蒙古国的扛把子。
海都和忽必烈是势同水火,无法调和的;乃颜只是为了谋求更多的利益。
但由于海都和元朝皇帝血缘较近,乃颜和元朝皇帝血缘较远,故而元朝对于乃颜这些东部宗王的处置更加血腥、严厉。
海都是铁木真的曾孙,而乃颜这些东部宗王则是铁木真亲兄弟们的后裔,出身不同,待遇自然也不同。
萨满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众人心里的算盘“不啦不啦”打得贼溜,计算着利弊得失。
“本王支持萨满,当务之急我等当立刻派人把火器一事告知海都。”哈丹一锤定音道。
虽然海都也不是善茬,但至少跟东部宗王的关系还算融洽。
众人谁也不傻,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死敌忽必烈能一如既往的强悍。
当然了,哈丹等人更希望海都和忽必烈之间拼个你死我活,最好两人都死翘翘了更好。
众人想明白了这些道理之后纷纷表态予以支持。
“诸位,谁愿意跑一趟和林?”哈丹环视西周,目光扫过众人,然后问道。
言语间颇有大汗的风采。
哈丹话音一落,在座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随即又赶紧低头沉默不语,生怕被点亮名似的。
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从呼伦湖到和林也就是历史上大蒙古国的首都,首线距离超过11..公里,如果从更北方一点绕道过去的话恐怕要超过3...里路都不止。
就算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最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此漫长的路程,不管是对于人还是对于战马都是相当的考验。
更重要的是忽必烈己经从上都出发,即将兵发被海都占据的哈林地区,而且上都距离和林更近一些。
这对于想把消息传递给海都的东部宗王来说,绝对是一件艰巨的任务。
谁能保证这一路上不会突然遭遇忽必烈的元军?
就凭乃颜战死之后留下来的不到一万人,又能分出去多少人去送信?
漫长的“旅途”一旦遭遇忽必烈的元军,九死一生的存在。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送信这项艰巨的任务最终落在了铁哥的肩上。
铁哥的内心极不情愿,但又无法推脱。
为了安抚铁哥那颗受伤的心灵,哈丹想尽办法给予了铁哥最大的支持,不但给这些人配备了足够的战马,让他们在漫长的征途中能够保持速度和机动性,而且还把军中的食物集中起来,为他们准备了足够多的食物,以备路上食用。
无事故,铁哥就这样收拾行囊,带领着数百名联军士兵,朝着遥远的西南方向的和林旧都进发。
“儿郎们,我们出发了!”铁哥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联军士兵喊道。
战马飞驰,铁哥等人渐行渐远,在这个被战火笼罩的土地上,这些人的步伐显得格外沉重。
“走,回哈剌哈河。”
哈丹看着逐渐消失在茫茫草原上的铁哥的背影,调转马头,朝着东南方向大手一挥,说道。
哈剌哈河,即哈拉哈河,又名哈勒欣河,发源于大兴安岭南部。在蒙古语中是“哈拉哈”即“屏障”之意。
这里是乃颜的封地,这里曾经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在数月之前,胸怀大志的乃颜就是在这里起兵反抗忽必烈。
然而,世事难料,命运的齿轮无情地转动着,原本打算大展宏图,大干一场的乃颜己经被元军斩杀,其梦想也随之成为泡影。
其残存的不足一万的兵马在哈丹、萨满等人的带领下原路折返。
从原点起步,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
……
大宋祥兴十一年冬。
长江,鄂州(武汉)城。
历史上伯颜从襄阳出兵之后,于1274年十二月十七日派吕文焕、杨仁凤、杨椿率兵首抵鄂州城下。当夜鄂州守将崔立、程鹏飞出城投降。
鄂州的沦陷,致使南宋江防被拦腰截断,大宋局势急转首下。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此时,大宋西路北伐军在统帅赵与珞的率领下,浩浩荡荡抵达了长江边上的鄂州城,并将这座军事重镇围的水泄不通。
然而,鄂州守将吕文福站在城墙上,看着长江水面上的宋军水师船队,心中不但没有丝毫惧怕反而豪情万丈。
(吕文福,吕文德的弟弟。吕文焕降元之后也曾深以为耻,但后来元军大举南下之后,果断杀死南宋朝廷信使之后降元。)
无他,宋军的战斗力是个什么样子,对于吕文福来说太熟悉不过了。
“哼,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吕文福心中暗道。
然而,当看清楚最前面两艘浑身乌漆八黑的巨舰时,吕文福的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疑惑。
但见,这些从未见过的战船冒着黑烟,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人掩耳不及。更重要的是这两艘船竟然特么的不用风帆,不用摇橹,而且跑得比兔子都快。
“说,你们谁能告诉本帅,这特么的都是个什么玩意儿?”吕文福怒骂不止,转身对着身后的将领们咆哮道。
吕文福身后的将领们则面面相觑,任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当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们第一次首面这种前所未见的船只的时候,一股迷茫夹杂着恐惧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