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花生酪的手推着裴明奕胸膛,当真像踩了雪的猫,在他胸口留下两道爪印。
裴明奕不尽兴,离开她的时候唇上挂着些奶白色银丝,配上坏透了的笑,足够让苏晚吟无地自容。
他舔舔嘴唇,“味道不错。”
苏晚吟垂着脑袋,弱弱道,“我、我还病着。”
裴明奕心情大好,又开始不干正事,戏弄一笑,“本王让你采阳补阴,你还不满意?”
这让她怎么回答?
他倾身过来,逼得她靠墙无处躲,湿热的气息洒下来,“嗯?你不满意?”
苏晚吟欲哭无泪,我还是个孩子,放过我吧!
怕他生气,“没、有。”
“哦。”裴明奕拖长调子,额头抵着她额头,亲密极了,“那就是满意,是吗?”
这么近的距离,她一点都不敢放松,好半晌才为难道,“我、我没和别人吻过,不知道怎么才算好。”
裴明奕桃花眼里全是光泽,“本王不才,倒是知晓好几种亲法。不如一个个与你试试?”
“王爷!”
苏晚吟带了颤音,双手捂着脸哀求,“放过我吧。”
裴明奕放肆地笑出声。
苏晚吟虽羞得浑身发烫,却不再像以前排斥。
其实晋王只是嘴上混账了些,有他在身边,她难得只需要防着他耍流氓,其他什么都不必想。
待他笑够,眸光再度锐利起来,“听你的丫头说,发烧是因为前一晚喝了半凉的安神茶。”
“你睡不着,为什么?”
苏晚吟很窘迫,“大约是因为府里的事···具体忘了。”
裴明奕有的是审讯手段,何况现在在床上,他巴不得这小兔子多狡辩两句。
当下又拽住她手腕,“那行,本王再让你感受感受别的吻法。”
“像你这么容易害羞的小娘子,可以先吻头发,再到耳朵、脸颊、鼻尖···”他的手指跟着声音在她身上轻点,像带着火和电,每碰一下,都惹得她哆嗦。
实在受不住,她咬唇道,“因为那天惹王爷生气,我、心里难过,才不好睡。”
“还有呢?”
“没、没了。”
裴明奕歪着脑袋,手指又抚过她湿漉漉的唇,“鼻尖完了就可以到嘴唇···”
“还有王爷叫舞女去府上伺候!”
裴明奕退开些距离,紧紧盯着她,“你喜欢本王。”
苏晚吟觉得心脏要撞破胸口跳出来了。
他脸上荡漾着痞气,还要逼问,却被温雨打断,“王爷,我进来给苏小姐换药啦。”
温雨估摸着苏晚吟该醒了,但久不见动静,心里着急推门而入,就见裴明奕正撑着床栏从床上下来,苏晚吟躲在墙角,苍白的脸上两朵红晕散都散不开。
“你们···”
温雨正组织措辞,突然又见转过身的裴明奕衣服上一大片白色污渍,眼睛顿时不会转了。
王爷下手了?他还是不是人,苏小姐那么虚弱!
他这是趁虚而入、携恩求报!苏小姐还那么小,他怎么能···
温雨气得鼻孔都冒烟了,在裴明奕不解却懒得理他的表情里,颤抖着无声道,“禽兽。”
还好裴明奕根本没看他。
苏晚吟就不一样了,她脸皮薄,总感觉温雨比之前还要细心谨慎,每句叮嘱和关照都像别有深意。比如那句,苏小姐一定要爱护自己,千万不能屈服于某些人的淫威。
温雨最后是带着一脸痛心疾首离开。
“王爷,胭脂姑娘为苏小姐准备了些清粥小菜。”
苏晚吟整理衣衫的动作一缓,听裴明奕道,“这是她第几次违背本王命令了?”
“擅自去雪园一次、上回送汤水一次,现在又一次。事不过三,她是不是觉得本王真不会动她?”
话音刚落,胭脂在外头慌张道,“王爷饶命!”
“奴婢担心内侍伺侯不周,想替王爷分担一些,也希望苏姑娘快点康复,免得王爷担心。这才大胆过来。”
裴明奕声音裹着一层薄冰,“你岂止是大胆。”
“王爷···”胭脂已然开始发颤。
苏晚吟见裴明奕眯眼,知道他动怒了。虽不清楚胭脂背景,但程听澜那样刁蛮的人都要给她三分薄面。
雪园那次,以及这回···苏晚吟总觉得她像是针对自己。
“胭脂姑娘。”她轻而缓地唤了一声,在裴明奕注视中,乖乖走过去主动坐到他身边,“内侍伺侯得很好,不敢辛苦姑娘。”
裴明奕自然而然搂住她的腰,冲外头道,“听见了没?滚远点。”
“本王耐心有限,别再有下回。”
好一会,才听胭脂哑着声告退,被压抑的啜泣声听得裴明奕用舌尖顶了顶口腔,“干什么替她求情?”
苏晚吟无奈道,“若你罚她,我不知道还要饿到什么时候。”
“刚刚不是···”
“花生酪怎么能算正餐?”
裴明奕明显感觉她在自己面
前放肆多了,他这才刚刚的小插曲抛开,灼灼望着眼前人,“中午让厨房准备了莲房鱼包、小天酥、水晶冬瓜饺和雪霞羹。”
“还有别的想吃的吗?太油太腻的不行。”
苏晚吟怔怔凝视着一身松散随意的裴明奕,声音有些发紧,“你、你怎么会···”
裴明吟手指又绕着她耳后的头发打圈玩儿,眼神温和,“昨儿不是你生辰,今日给你补上。上午让人查了查往年生辰你都爱吃些什么。”
“嗯···田产、铺子或者头面首饰,想要什么跟本王说。或者,看谁不顺眼想杀也行。”
除了母亲,很少有人主提及她生辰。
每年除了舅舅和母亲的礼物,她最盼的就是程时安送的东西。
六岁那年,程时安亲手雕了个小娃娃,她整整一年睡觉都要抱着。后来不知怎么传到了程家被人笑话,程时安就生气了。
从那以后逢年过节只让下人按规制准备,他再不过问。
要不是裴明奕提起,她都忘了昨天是自己生辰,而程时安还送了她一份毕生难忘的大礼。
她有些压不住心里情绪,眼睛也像被融化的水,正欲开口却被抢了先。
“启禀王爷,胭脂姑娘上吊了!幸而被洒扫太监及时发现···”
裴明奕脸色一凝,从她发间抽回手,怒骂一句,“蠢货!”
什么都没和苏晚吟交代,外衫也没穿就走了。
清风穿心而过,她才如梦初醒,喉咙里的话也带着些微苦散了。
她独自坐在榻上出神,听见厨房问了好几次要不要传菜,内侍都以王爷没回来拒绝。
小几上茶水都凉了也没人进来换。
直到外头的内侍换了一班,才有人道,“安南将军府主母来接苏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