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奕次次都想温柔,可次次都控制不住自己。
苏晚吟好几次觉得自己要死掉了,不禁怀疑这世上怎么能有这样煎熬又令人欲罢不能的事情?
一开始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发出声音,几次下来,裴明奕不得不用吻堵住她的嘴。他不想让别人听到一丁点儿,尤其是宋舒白。
再一个,她这么叫会让他更兴奋。
他倒是不怕死在她身上,可她还小,经不住太多次的。
又一番酣畅淋漓后,苏晚吟的意识开始一点点回笼,炽热难耐的煎熬消失后,才觉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
她慢慢抬起眼皮,模糊看到了裴明奕的轮廓,隐约记起方才发生的事···
若她还有半分力气,此刻定然羞得要钻进地洞去,可惜她半点力气都没了。
若不是对那画册上的内容有点印象,她现在会以为是裴明奕暴怒之下把自己打了一顿····
裴明奕也有些脱力,汗津津的胸膛抵着她雪白的肩膀,似是察觉她苏醒了,喘着粗气又问,“我是谁?”
苏晚吟只想说,烦不烦?
但她确定自己惹不起裴明奕,一张嘴才发现声音都哑了,“你是乘人之危的混蛋。”
换做平日,他根本听不得苏晚吟对自己的半点否认,可眼下两人才折腾的彼此精疲力尽,空气中都是萎靡的味道,裴明奕只觉从未这般轻松
过,像掉进蜜罐里似的。
“本王乘人之危?”他坏笑着伸手往下探,苏晚吟在他手里又是一个激灵,“这是什么?”
当他把亮晶晶的指头伸到她面前时,苏晚吟身上还没彻底退去的潮红又深了几分,看得裴明奕身体又紧了。
“刚刚是谁抱着本王的脖子不让走,又哭又喊的?又不是打你,哭什么。”
苏晚吟听不得他这浪荡话,抓起身上的毯子把脸蒙住,闷闷道,“我、我中了药,不、不记得了。”
裴明奕隔着薄毯掐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身子往前狠狠一顶,“那本王不介意再帮你回忆回忆。”
苏晚吟真怕了,急忙告饶,“不要!我、我真的不行了···”
“我错了。”
裴明奕饶有兴趣拉开薄毯,逼问她,“错哪了?”
“错、错在···不该出言不逊冒犯王爷。”
他眼尾的潮红也未退却,闻言目光湿漉漉的更加温柔起来,尤其两人未着寸缕,就算隔着毯子也能被彼此烧成一团火。
“不是,你错在睡了本王不认账,勾本王的魂儿还反过来怨本王乘人之危。”
苏晚吟窘迫死了,无奈只好承认,“我,我···下次不会了。”
裴明奕一把扯开薄毯,“你还想有下次?被人下了春药都不知道,还敢去见程时安?”
“要不是、宋舒白去的及时,你
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宋舒白?
苏晚吟心想,原来不是做梦,真的是他。当下便又存了感激,只叹那人真真是君子。
当然这点心思她不敢被不是君子的裴明奕发现。
“我从大理寺出来并未察觉不妥,清晖园更不可能有这些脏东西出没。”她左思右想,心头一冷,“我、在去茶馆前见到了胭脂。”
胭脂还抠破了她的胳膊。
“她找你做什么?”裴明奕口吻不善。
苏晚吟皱了皱眉,光凭这点,胭脂定然不会承认。
于是她淡淡道,“她求我劝王爷送太子妃回宫。”
裴明奕被情爱滋润过的心脏忽的冷了几分,怔怔看着身边让自己心甘情愿为之沉沦溺水的女人。
所以她非但没想劝自己,还跑去见了程时安。
虽然她见程时安的缘由,芸萱已在清醒后第一时间跟他解释过了,可裴明奕心里还是不舒服,又道,“锦衣卫要了那妇人的口供,给你你不要,隔日就自己去牢里逼问。”
“苏晚吟,你好能耐啊。”
苏晚吟也诚实回答,“可我并未见过锦衣卫送什么口供。”
裴明奕眼眸微眯,“若非你下达了不准锦衣卫帮忙的口令,你的婢女也不敢把本王的人拦在门外!”
“我真不知道。”苏晚吟真是冤枉。
两人都沉默了。
许是这么长时间没听到屋
里有新的动静,顺子在外头小心翼翼禀报,“王爷,太子见您迟迟不露面,强行把太子妃拖到院子里,声称要打死。”
裴明奕猛地坐起身,下意识看了下苏晚吟脸色。
她疲惫笑了一下,“连累王爷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她心里突然又难过起来,因为想到刚刚与自己纠缠的人心里还有别人···顿时觉得那场情事荒唐又可笑。
裴明吟本能觉得自己不该走,该拥着她好好睡一觉。可事情···
他弯腰在苏晚吟唇上温柔碰了一下,“乖,本王很快就回来。”
“你好好睡一觉,一会儿温雨过来帮你看看。”
苏晚吟看起来真的太累了,点了点头便缩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直到裴明奕穿好衣裳,蹑手蹑脚出去,她才轻轻舒了口气。
她是很累,可哪里能睡着?
支棱着酸胀的眼皮发了会儿呆,芸萱推门而入,带着哭腔道,“小、小姐,奴婢该死。”
苏晚吟知道她内疚什么,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自己得被世俗礼教逼得跳了江才行。不过她好歹重活了一世,没什么东西比性命更重要。
何况,幸好是裴明奕。
就算没有这一遭,她恐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早晚的事。
“我想沐浴。”
听着苏晚吟沙哑的声音,芸萱恨不得被下药的是自己,“宋公子早
吩咐他的人烧好了热水,奴婢这就去取。”
即便苏晚吟再想得开,听到宋舒白的名字还是觉得难堪。
但事已至此,矫情有什么用。
她没让芸萱近身伺候,因为身上全是裴明奕留下的印子,除了让人脸红心跳的部位,连手臂、小腿、甚至脚踝上都有。
她忍着羞耻把身体里裴明奕留下的东西弄干净,心情也如这平静无波的水面一样,看似安宁,底下一片浑浊。
“芸萱,帮我去药铺抓些避子药。”
芸萱一听,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小姐,等温大夫过来看看再说吧,您的身子怕是经不住那么凉的东西。”
“再说您和王爷有婚约,王爷一定会早日娶您过府,不必···这样伤身子的。”
苏晚吟累得眼皮都不想抬,“与其他无关,是我单纯不想。若是温雨知道了,王爷自然也会知晓,平添麻烦。”
“让你去就去。”
她和裴明奕之间还不知道最终会是什么情况,这次的事只是意外。
她不该也不能如此草率留下一条无辜的性命,若父母相爱,日子简单,那孩子便是恩赐。反之,则是捆绑彼此的枷锁。
苏晚吟自己就是父母失败爱情下的受害者,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某一日能自由自在回到清州,过着什么都不必考虑的轻松日子。
所以孩子这件事,她不能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