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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说对不起就行了

苏晚吟眼神如同深邃的湖面,波澜不惊。

那日在护国寺,周静桐早知道她会路过,所以那些话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落下的平安符还被拿去做了文章。

好歹毒的心思。

看着裴明奕竭力压制着怒火,桃花眼带着冷厉又委屈的质问,看起来竟比她这个“恶人”还要难过。

苏晚吟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轻声道,“平安符是我落在护国寺的,但上头的字不是我写的。”

她的反应完全不在裴明奕预料中,咫尺间距,她是真冷静还是假骗人,他分得清。

苏晚吟表情严肃,眸光慢慢落在平安符上,青葱指尖点在那个“赠”字上,“我从前往侯府送东西,无论帖子还是信件从来不会写赠。”

“时安这两个字倒是能以假乱真。赠这个字只是仿照我的落笔凑成,与我用笔习惯半点不同。”

“王爷现在就可以让锦衣卫从清晖园书架上随便找两本帖子过来对比。”

她的指甲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粉色光泽,平静的目光和口吻硬是让怒火冲天的裴明奕续不上火气。就好像大火即将烧到屋檐的前一秒,凉意突然笼罩了所有。

裴明奕目光顺着她手指落在那个字上,很快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压在胸腔的大石突然变成了空心的,他在感觉轻松的瞬间又生出被算计愚弄的不爽,进而从她话里找出了漏洞。

“你给本王跪求的

平安符会落在护国寺?落了便落了,又何必送这么个东西糊弄本王。”

他紧紧盯着苏晚吟,气得身子发颤。

既是苦心跪经求来的,怎么会丢!

苏晚吟清冷的神色僵了一瞬,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原以为他被蒙骗,生气也很正常。

眼下看来···他根本就不相信她。

刚刚她一时冲动,还想把太子妃的话一并说出来,现在突然意识到,在自己和周静桐之间,他相信的只会是周静桐。

算了。

苏晚吟纤长浓密的睫毛一垂,足够遮挡万千思绪,“那日在护国寺发生了些事情,以至于不慎弄丢了平安符。但我想符纸终归只是个形式,跪诵的功德不会变,只要能回报在王爷身上,祈祷便就成真了。”

她声音虽低,却不慌不虚,来自裴明奕的压迫感似乎也在一点点减弱。

苏晚吟喘了口气,又道,“跪经是有僧人在旁指导的,王爷派人去护国寺问问,便知我到底是为谁求的。”

裴明奕脑袋嗡地一声,眼里的火已呈颓废之态狼狈往回撤。

没错,这件事可查证之处很多,他却第一时间就怀疑她。

这让整日将喜欢二字放在嘴边,又把一生一世作为信条的晋王殿下踩了个大坑。许多事上能做出准确冷酷判断的人,竟就这么简单被摆了一道。

再一想刚刚对她说的那些话,此时更像射出去被反

弹的冷箭,统统往自己心窝子上捅。

他第一反应想把人抓住,但苏晚吟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轻而易举退开两步,恭敬跪安,“遗落平安符的确是晚儿过失,才让程夫人有机可趁,害王爷不痛快。”

他思绪还没彻底笼清,只道,“程时安快马加鞭回京就为了以自身功勋换父皇一道重新为你们赐婚的圣旨。”

“本王才···”

“王爷不必解释,晚儿明白。”

这是苏晚吟第一次大胆截断他的话,她眉梢眼角全是清冷淡漠,仿佛怎么都抓不住,这感觉让他非常不安。

“苏晚吟···”

“多谢王爷的鱼,晚儿就不打搅王爷歇息了。”

她转身就往外走,半点留恋都没有。

裴明奕还有一肚子的话想问,然而抬起的手臂僵在半路,眼睁睁看她离开。

那般清瘦的背影,一出门就好似笼了漫天漫地的孤寂,看得他心里发寒发痛。

苏晚吟出去没多久,裴明奕就掀了桌子,动静大得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徐行,即刻派人就护国寺查,哪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晚吟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看了一夜,早上芸萱进来伺候她洗漱时,她眨了眨眼,才觉眼皮又酸又胀。

昨晚的事芸萱也知道了,后悔自己自作主张,“小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您昨晚没去王爷那儿···”

苏晚吟表情木木的,闻言

扯出一丝笑,“问题不是去不去,也与旁人无关。”

芸萱听着更难受了。

然而苏晚吟才换了手臂上的药,房门就响了,顺子轻声道,“苏小姐,王爷亲自给您送早饭来了。”

芸萱看苏晚吟脸色,见她好看的眉毛蹙了蹙,“哪敢让王爷在外头久等,快请。”

外头的顺子和裴明奕都松了口气,然而门一开,出来的不是芸萱,而是苏晚吟自己。

的眼睛没在裴明奕脸上停留一下,口气却又比从前还要温软,“王爷伤势未愈,怎好劳您亲自过来。”

裴明奕知道是自己的错,怨不得她现在把自己当外人对待,咬牙走上台阶,“刚送过来的牛乳,还热着,晚了怕凉。”

他进,她退。

顺子和芸萱识相地退下,房间只剩他们俩,气氛怪怪的。

裴明奕见她脸色不好,心里更愧疚,于是蹲下身先碰了碰她的膝盖,“今日还疼吗?”

苏晚吟明显身体绷紧,“不疼了。”

他瞥见一旁放着换下来沾血的绷带,便亲自喂她喝起了牛乳,见苏晚吟没拒绝,他脸上才有了些笑。

一口一勺,雪白的牛乳偶尔洒一星半点在粉红的唇上,她舌尖轻轻一舔,看得裴明奕心猿意马,但他眼下不敢造次。

他以为她胃口不错,实则苏晚吟食之无味。

一小碗下肚,他又要用自己的锦帛为她擦嘴角,结果被苏晚吟躲开,问道,“王爷这

是查清我没有给程时安求平安符了?”

裴明奕懊丧得垂下头,“本王···”

苏晚吟紧接着又问,“那可知是谁捡了掉下的那个平安符?那日在护国寺,僧人只说有贵客,让我们从侧门进。”

她紧盯着裴明奕,故作疑惑,“难道是程家人?”

裴明奕侧身用帕子抹手,眼角微微下垂,沉默片刻才似无奈开口,“贵客是太子。”

苏晚吟眸光一凛,手心不自觉捏着汗,“但我并未进入贵客所在的区域,母亲与大师说话的功夫,我也只是在梅林散了散步。”

“那里很少有人出没,不知是谁捡走的平安符。”

苏晚吟听他这么说,脸上徒然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不知厢房有无客人?有的话兴许看到了。”

裴明奕没接话,目光落在空了的碗底,像是认真思索着什么。

好一会儿才开口,“年前你舅舅为支援南境战事被太子刁难,损失不少。本王已经安排妥当,今年开始林家的生意可以往北边铺,父皇也允准了。”

“你在枫山的茶馆,过几日礼部会有人找你谈,往后凡是礼部摆设准备的宴席,茶水样式都跟你订。”

“你若嫌麻烦,可以只出样式,他们烹煮,价格不变。”

说完这些,他才有扭头看苏晚吟的脸。

而她似乎早洞悉他那点心思,眸光清澈如冰花,“王爷若是想为昨夜的事道歉,说对不起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