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躺在人怀里,这等反应实在是太丢人了,他想要挪动身体,拉开一些距离,虽然隔着衣服,但男人……和男人,还是很不合时宜的。
他小心翼翼的往边上挪,结果把身边的人给吵醒了,四目相对有种形容不上来的暧昧感,在空气中蔓延。
阮白洁像无数个早晨一样,温柔微笑并附上一句。
“早上好!”
凌久时硬着头皮回了一句,早上好。
见人起来,他就装作大大方方的拉开距离,然而对方一下子收紧手臂,他又回到了他的怀里。
阮白洁不怀好意的看着他,那眼神简直看的他头皮发麻。
他努力的想要平静一下,收回自己的东西,但很显然他没那个本事。
“你睡觉可真够不老实的,昨天晚上一个劲的喊冷往我的怀里钻,啧!凌久时你故意的吧?”
昨晚?
他?
往他怀里钻?
“呃……我不知道啊,那个也许,真的,那什么。”
他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但躺人家怀里,并抱着人家,这是事实。
解释什么也没有用了。
只能认命的点头,回了一句:“我下次注意一点,或者我打地铺都行,再或者下次我往你怀里钻的时候,你……你就打我。”
阮白洁松开了手,凌久时立马就弹坐了起来,然而帐篷已经搭建好了,在没有被子遮挡的情况下,一览无余。
恰好,阮白洁坐了起来,好看的眼睛,慢悠悠的飘在了那里。
凌久时感觉后脖颈上好像架了一把刀。
“呵!”笑声在旁边响起,凌久时背对着阮白洁,脸上火辣辣的。
他看不见自己的脸是什么样的状态,但这种发烫的程度肯定已经红成煮熟了的虾子。
他默默拽了被子的一角,遮住了自己的尴尬。
然而阮白洁起身大大方方的,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帐篷,快要搭建到了天际。
俗话说得好,人比人气死人。
这……怎么可以优越成这样?
简直和他那张漂亮妖孽的脸蛋严重不符。
一个是袖珍手枪。
一个是火箭导弹。
那一瞬间,凌久时觉得自己遮住的是男人的自尊。
阮白洁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穿上了大衣。
这时候凌久时也平静下来,当然是自惭形秽的冷静。
“对了,昨天晚上你和我说什么来着。”
阮白洁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似乎是睡的很好,早起都没了起床气,一副我今日心情美美的状态。
凌久时简单的穿上了衣服,脸上还挂着洗脸时的水珠,大咧咧的一点儿也不精致。
明明穿的和阮白洁一样的棉外衣,人家就跟时尚模特似的,他……
双手交替插袖口,往那里一靠,但凡再出点胡子,村口老大爷实锤。
“我说我昨天晚上在楼上遇到了女鬼,钥匙就在她那里,她带着老板娘进了井,进去之前老板娘和我说,想要拿到钥匙就必须把全村的人引到井里去。”
阮白洁好看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膝盖,似乎在思考怎么做。
“你说村子里的人都做了什么?她们为什么那么恨啊?”
阮白洁从床上坐了起来,向来他就没耐心。
“为什么要想啊?直接去问好了。”
问谁?自然是问………
抽旱烟的大爷此时已经哭了,他幽怨又无奈的盯着阮白洁,以及他手上的斧头。
这一届的闯门人,一点也不尊老爱幼啊,动不动斧头架脖子,他也老了,经不住这么吓唬的。
“我说你又干嘛?我不是已经把棺材做出来了吗?就摆在前面的院子,你直接扛走不就行了吗?还想怎么样?”
老头说话的时候还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就跟受了多大委屈的人似的。
凌久时走到院子,棺材上面沁了鲜红到发黑的颜色,摆在白雪地上是那么的突兀和诡异。
他走过去用力的推开棺材板,里面确实是空的,回头遇上阮白洁探究的目光,他摇摇头表示钥匙确实不在棺材里。
“不是说钥匙在棺材里吗?”
阮白洁的斧头敲击了一下老头的肩膀,吓得老头汗珠子从脸上掉落,他委屈啊。
“在的啊,就摆在里面啊,你自己过去看嘛。”
这声音大的,明显不是撒谎,阮白洁直接就带着他来到棺材面前,让他老眼看看,钥匙在哪。
老头整个脑袋都放进棺材了,也没看到钥匙。
“不对啊,钥匙就在里面啊,怎么没有了。”
他抓着棺材恨不得把整个棺材翻个底朝天,下一秒就被阮白洁推进了棺材里。
“你也别找了,棺材送你了,凌凌去地上刨个坑把大爷埋进去,入土为安吧。”
老大爷入土不入土的不是事,
但他肯定不会安啊!
“别啊,别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放我一马呀。”大爷双手死死地顶着棺材盖,为自己求一线生机。
“放你一马,谁放我们啊,你不是说她没吃饱吗?反正我们都要填肚子了,我死的不痛快,瞅你也不顺眼,走的时候带着你一起走,想想我心里舒服多了。”
阮白洁脸上挂着好看的微笑,但对大爷来说,一点儿也不好看,跟魔鬼似的。
之前他都是欺负过门人,谁曾想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反过来欺负到他一个NPC身上来了。
“过分了年轻人,你太过分了。”老大爷说哭就哭。
凌久时这时候走过来:“也不是非要你死不可,问你一个问题,答上来了我就劝劝我的朋友放你一马。”
凌久时看起来就很……很善良的人,大爷看到他都要激动坏了,忍不住拽住他的手。
“你问,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这表情,这样子,就差对着凌久时来上一句【你是好人啊!】
阮白洁双手插兜,悠然自得的站在旁边看着凌久时发挥。
“小九怎么回事?”
上来就是一个王炸的问题,老大爷笑容还挂在脸上呢,听到小九二字,他的笑直接就凝固在了脸上。
“你,你问她做什么?”
阮白洁捡起地上的斧头,用力的锤在地面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威慑力十足,吓得老大爷连忙改口。
“她,她是族长和老板娘的女儿,多年前,因为狼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