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婆吃了一惊：“免费？”

“是的，免费。不过张婆婆，我想请您帮一个忙。”

看了看张婆婆的神色，姜宝儿继续道：“张婆婆在县城待的久，肯定也认识不少婶子，只要张婆婆能帮我找来三个客户，您这玉牌，我免费给您改了就是。”

“客户？这，我又不做生意，上哪儿去给你找啊？”

“没关系张婆婆，不急的。您的那些邻居啊，亲戚啊，若谁的玉啊翡翠之类的坏了碎了，或者没坏想买的，都可以找我。只要您找到一个，我就返您三百文。也就是说，若您找到三个，您不但不需要出钱，我还额外给您一百文。

不论何时，都是如此。而且婆婆，我看咱们也算有缘，从第四个开始，只要是您介绍来的客户，我一律再给您按每个五十文的价格返，您看如何？”

张婆婆一计算，心神一荡，有些激动。

她这里能给自己改，还能返钱！那是不是自己找的人越多，自己反而还越能赚钱？就算没有找到三个人，找到一个便返一个，自己岂不是没有任何风险？

八百文，贵是贵了点，可如果不改的话，自己也不能把坏掉的玉牌再带出去啊。

这买卖，能做！

不过，她还有点不放心。

“小姜老板，你这话可是真的？万一我给了钱之后你就不认了怎么办？”

姜宝儿听此，也很开心，张婆婆这样问，就表示她已经心动了。

“张婆婆，我又不是只做您一人的生意，我就住这里，您怕什么？再不济，咱们可以找个中间人，立个字据。”

张婆婆眼珠子一转，心里也想的是姜宝儿一个小孩子不敢反悔。若是真反悔了，哼，那她得拉上自己的一众儿媳打上门来。

“哎呀，字据什么的就不用了，我一个老太婆也不会写字啊。小姜老板，我信你！”

姜宝儿点了点头：“好，那明日这个时辰，您来拿货。”

“行。”

送走张婆婆后，姜宝儿先去看了看姜若。

这段时日，她在姜王氏面前一直说的就是要去给姜柔她们帮忙，姜柔最近都已经住在城郊那里了，很少回去，因此姜王氏虽然不愿意，但看在姜宝儿时不时的拿出十来个铜板，说是姜柔给的，慢慢也随她去了。

姜宝儿带着姜若来到县城，给他买了好些书和字帖，让他先试着练练，等秋收之后，她就让姜若读书去。

因此刚刚她与张婆婆谈事的时候，就让姜若在自己房间。

姜宝儿打开房门，却见一个小小的身子正趴在桌子上。

她走近一看，桌子上凌乱的摆着纸张，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两本书打开胡乱的放在桌子上，书上面，正是姜若的呼呼大睡的侧脸。

看到这一幕，姜宝儿惊讶极了。

姜若一个没爹没娘的乞丐，能有什么出路？自己好不容易为他的以后考虑，他就这样不珍惜！

要知道，姜明和姜良都没有读书的机会！

她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忍不住大吼：“姜若！”

姜若猛的惊醒，坐起来看了她一瞬，才反应过来：“姐姐你忙完了？”

姜宝儿看着眼前这个神似沈俊的小男孩，怒气忽然就没有了，反而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冷静片刻，哑着嗓子道：“若若，昨晚我不是教你认了一些字吗？今天怎么没练？”

姜若低头看了看，恍然大悟：“哦，姐姐，我忘了写。刚刚好困，就睡着了。”

姜宝儿看着他，片刻后，叹了口气。

“若若，虽然你还没学过，但俗话说的好，笨鸟先飞。虽然姐姐也认不了几个字，但有些还是会的，你这是不信姐姐吗？还是不想和姐姐学写字？”

姜若想起了昨晚姜宝儿教他时写的字，歪歪扭扭，又迷惑又散乱，像是很多条蚯蚓同时像周围爬去。

姜若欲言又止。

姜宝儿看着他这一副样子，突然有些无力。她自认为的好意，或许别人根本就不在意。

“罢了罢了，你若实在不想学，就回去种地吧。也不必在县城陪着我了。只要你以后不后悔。”

姜若听到不让他陪姜宝儿的一刻，有些慌了：“我不，我要陪着你。”

“你又不听话，陪着我干嘛。”

“我听话嘛。我就是不想进学堂。没意思。”

姜宝儿继续冷淡：“你又没去过，怎么知道没意思？”

“我……”

姜宝儿下了最后通牒：“还是不听话。”

两人沉默片刻，姜若眼中含泪，怯怯的道：“我听话，我去。你别生气。”

吃过中饭后，两人也没在多话，姜宝儿让姜若自己反思一下。

她则反锁房门，又从系统里买了一套工具，认认真真的雕刻着。

姜若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笔墨纸砚，那是姜宝儿给他买回来的。

当时姜宝儿说：“咱们先买回

来，先学着，等去了学堂后，你先装作什么都不会，等先生教了后，你立刻就学会了，别人就会觉得你很聪明。当然你要谦虚，万一有同学问你怎么会写字会做题，你就说你其实上课也没怎么听！”

明明才二两，可付钱的时候，姜宝儿却龇牙咧嘴的，显然觉得肉痛的很。

想到这里，姜若突然笑了出来。

他走到厨房，拿起菜刀，随意比划几下之后，又默默放下。

继续在厨房走动翻找，突然，他脚步一停。

在他脚下的，是一根很粗的柴棍，一头被烧的又黑又焦，上面还湿哒哒滴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