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时间沉思,南宫渊猛地站起,身影如风般穿过密道,直奔时府而去。
当他气喘吁吁推开房门,清波已端坐在那儿,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甚至连自己最喜欢的茶都已备好。
小师弟时深站起,“三师兄,怎地这会才来?”
“想了点事!”南宫渊虽然回答师弟,可目光紧紧盯着清波。
时深见状,也知二人还有话聊,便恭敬道:“父亲,那儿子先回神坛顶着,你们慢慢谈。”
正欲转身离去,却见南宫渊狡黠扣住其肩膀,“师弟,留步。此时太子府风波已过,暂时不会有人前往。坐下,咱们一起探讨。”
清波听出其中深意,眉梢微挑,这臭小子,怕自己耍赖倒是会找帮手。
时深向来反应敏捷机智,且他在儿子面前,自然是要保持那份父亲的威严。
但他并不制止,只静静等待着下文。
果然不出所料!
南宫渊装得神色凝重且深沉,开门见山,“老师,那所谓的待解棋局,我似乎记得您以前就曾多次研究过。”
清波坐得四平八稳,轻轻点了点头,“没错。”
“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未破解?”南宫渊眉头微皱,露出几分疑惑。
清波一副理所应当点头,那本该如此的模样,好似解不开才是正途。
时深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好奇问道:“父亲,这棋局究竟有何来历?”
南宫渊也竖起耳朵,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清波这次虽未露出本性耍赖,但就是摆出家父威严,闭口不言。
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眼,眼眸中尽是不屈不挠的探索欲。
双方经过好一阵沉默对峙,南宫渊败下阵来,岔开话题,“师叔呢,又离开了?”
清波云淡风轻端起茶盏,简单应了声,“嗯。”
南宫渊眉头紧锁,追问道:“那他走之前说的那句:‘只需等待那一日,当百鸟朝凤的奇迹出现,说明凤命佳人便已显现’,这又是什么意思?他人都走了,佳人上哪下棋去?”
清波放下茶盏,眼神在棋盘上随意扫过,“有子,随处皆可下!”
都是什么鬼,听得南宫渊只想揍人!
而旁观者清的时深,突然恍然大悟。
蹭地一下站起,顺着父亲思路往下捋,“所以,其实这个棋局父亲和师叔早就知道,难道……难道是师祖留下的?”
南宫渊一听,皱眉狐疑,难不成又是师祖临终所赠?
却见,清波目露赞许看了眼儿子,轻捋胡须,也不说话,就默默注视着二人。
可沉默,便等同于默认。
南宫渊极为费解,脱口而出蹦了一句,“但是师祖和洛云之间能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在仙逝之前,就已经预见到了今日一切?”
先知吗?真是!
清波淡然一笑,总算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你又如何知道,那位洛姑娘定能解开这棋局呢?”
时深连忙伸手,将欲要争辩的师兄按下。
思绪转换,提出一个更为实际的问题:“父亲,能不能这样问,若有人解开这棋局,是否真能引来百鸟朝凤的奇观?”
清波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轻笑反问:“你们要不要试试?”
别说,两兄弟还真彼此跃跃欲试交换了个眼神。
可就连清波研究好久都未能破解,那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时深看了看父亲,又瞧了眼南宫渊困惑神情,眼中闪过一丝调皮。
端起茶盏,贼兮兮透露道:“师兄,你这两天忙得团团转,可能还没听说吧?大师兄已经回京了,他和父亲彻夜长谈之后,现下投奔你的洛姑娘去了。”
南宫渊一听,立刻心领神会。
他笑着说:“那我正好可以带这棋局,去向大师兄请教一番。”想当年,童棋就是在棋盘上大杀四方后,才将单字改成了“棋”,那棋艺自然相当了得。
清波实在忍不住笑意,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那你大师兄,岂不成了太子妃?”
“噗嗤!”
时深第一次听到这般不正经讲话的父亲,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反观南宫渊,倒是习以为常。
他面色突然变得铁青,显然吃瘪得紧,咬牙道:“那我可以让大师兄教洛云如何破棋局!”
清波收敛神色,威严瞥了眼儿子。
这才语气笃定,暗示道:“那渊儿你可要想清楚,一旦被解棋局,便会出现百鸟朝凤!届时,你的洛姑娘想清静可就难了。”
南宫渊和时深被这话深深触动,陷入沉思。
以前,他们或许还会对这种玄幻说辞嗤之以鼻。
但现在,当得知棋局与师祖有关后,他们再也不敢妄下定论。
虽然江湖中关于那位的传说并不多,但师祖鬼中子流传的事迹,他们可是从小耳濡目染,深知其多为诡异。
须弥间!
南宫渊脑海中灵光一闪,似想起什么,急忙从衣袖里抽出一张细长卷纸。
小心翼翼将其展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又将纸卷递给身旁老师。
清波接过,扫了一眼,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四字,“皇上有异!”
顿时坐直腰背,语气严肃问,“这是谁给你的?”
南宫渊印堂眉心皱成‘川’字型,心跳如鼓,狐疑且镇定道:“我认得,那是高明的人!”
时深反应迅速,猜测道:“难道是月妃对皇上做了什么?”
“除了她,还能有谁?”
南宫渊愤怒地一拳砸在案桌上。
清波的心境终于无法再保持平静,他毅然站起,步伐坚定走向窗边,目光远眺。
内心暗自思忖,其实自从白云观刺杀事件后,他和皇帝就看出端倪。
于是,他们决定顺水推舟,借此机会布局,意图引出更大的幕后黑手。
然而,就连他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亲眼见到皇帝。
这不禁令清波好奇,对方究竟施展了怎样的手段?
才能令皇帝表面上看起来与往常无异,却又行为乖张不似从前。
那夜夜宠幸六宫的传闻,让清波听后都感到极为陌生和困惑。
南宫渊耐心耗尽,愤怒驱使他猛地站起,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透出,“不行,我要进宫,将那个恶心女人揪出来。”
他说到做到,疾步朝外走,而身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