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哪位是吕一泽?”
专家组的会开完了,刚有人从屋里走出来,李华康便第一时间冲到了门口,喊了一句。
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出头,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看向李华康,问道:“我就是,你找我?”
“嗯,请借一步说话。”李华康道。
眼镜男走出来,李华康将他带到走廊的一头,周国平和纪然都站在那边。
“你们是?”
周国平道:“我们是警察。”
当听到“警察”二字,吕一泽明显愣了一下,才疑惑地问道:“我还没来得及报警呢,你们怎么就找到我了?”
“你准备报警?”
“是啊,我朋友已经超过五天没联系我了,这很不应该,我担心他会出事,正好我们所里有个项目跟滨大有合作,我便申请跟来了,我准备一开完会就抽空去他工作的报社打听一下,如果再没有他的消息,我一定会报警的。”
周国平颔首,“嗯,我们知道,你的朋友是黄康祥,他的确出事了,不过昨天晚上他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是他告诉我们你的联系方式,早晨我打电话过去,你们研究所的人告诉我你来滨大出差了,所以我们就在这等你了。”
吕一泽扶了扶眼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你们应该是为了证据来的吧,东西我放在招待所了,你们跟我来。”
说罢,吕一泽便引着几人往外走,一边走他一边问道:“对了,祥子他怎么样,还好吗?”
“他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人也很清醒,应该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吕一泽点头,放下心来,问了黄康祥所在的医院和病房号,准备下午得空了便去看望老友。
到了招待所,吕一泽将一个文件袋交给周国平,说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话,他一定配合。
周国平道了谢,带着李华康和纪然离开了。
原本周国平是准备跟李华康一起跑一趟医院的,毕竟证据虽然拿到了,但从证据链上来说,他们需要黄康祥本人核实,但现在纪然来了,周国平便觉得他可以抽身先回局里了,跑医院的事交给纪然和李华康就行。
滨大离市局不远,周国平自然是自己走回去,车便留给纪然和李华康了。
黄康祥从凌晨开始迷迷糊糊地睡,不过他睡得一直不安稳,主要是身上太疼了,每一次护士进出他其实都知道,只不过懒得睁开眼睛。
此时,他又听见开门声,伴随着的是小声地低语。
“我们要不要叫醒他?”
“算了,先等等看。”
他听出来其中一人是之前送他来医院的女警,他睁开眼睛,问道:“是还有事找我吗?”
纪然有些惊讶他竟然只是在闭目养神,她快步走过去,将文件袋递给他,“这是证据,我们已经拿到了,不过需要你确认一下。”
“这么快?”黄康祥有些诧异地接过来,他侧身躺着,打开文件袋,看了起来。
“照片的确都是我传给阿泽的,文字也是我让他帮我补充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纪然看着黄康祥一页页地翻阅,突然问道:“你这些照片是先扫描然后才传过去的吧,所以是黑白的,那这些照片的底子呢?为什么在你家里没找到?”
纪然的问题让黄康祥一愣,他没想到纪然竟然会突然问到照片的底子,他道:“底子都在启祥照相馆,那是我跟好哥们一起开的,照片洗出来之后我就直接在那边传了,哦,那边也有传真机,我们也做些图文生意。”
“启祥照相馆?”纪然喃喃了一句,又问道:“地址在哪里?”
黄康祥报了一串地址,纪然用本子记下,又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道:“你的这个好哥们?”
“哦,他呀,他叫陈启,跟我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们去了,想看什么,想要什么,提我就行,肯定没问题。”
离开医院,回到车里,李华康才把刚才的不解问了出来,“诶,你是怎么突然想到要问照片了呢?”
纪然微微摇头,“不知道,就是刚才扫到那些黑白图片的时候猛然想到的,因为既然有图片能传过去,那必然会有照片的底子,黄康祥的家里没有,报社里也没听主编提过,就一定还有第三个地方,那么就很可能还存在其他人也知道黄康祥正在调查同光机床,不知道黄康祥被绑架有没有可能因为这个走漏了风声。”
李华康点头道:“你这么一说,的确有这个可能,看,周队还等着我们呢!”
回到局里,纪然和李华康做完汇报之后,果然周国平便让二人去启祥照相馆一趟。
由于陈启和黄康祥的关系,还有黄康祥提到陈启是的神态和语气,要说陈启害黄康祥,似乎动机不大,除非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陈启很在意,但黄康祥却不知道。
但两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因为一些问题,不说开便要捅刀子,似乎也很牵强。
所以纪然跟周国
平和李华康讨论之后,三人一致认为,要将重点放在黄康祥有没有在照相馆跟陈启讨论过同光机床的事,被有心人听见了,或者他在鼓弄照片的时候,被人看见了但他却不知道。
而这个怀疑很快便被陈启否定了,因为陈启说,黄康祥每次鼓弄照片的时候,都是照相馆已经关门后,而且黄康祥每次在调查什么大新闻的过程中从,只会在登报后才跟他显摆,所以,他知道黄康祥在准备大新闻,但却没问过也没关注过,只等着黄康祥什么时候来跟他显摆呢,却没想到,黄康祥竟然出事了。
陈启跟纪然和李华康交流了一番,又帮二人找到了黄康祥的照片的底子,之后,他问了黄康祥所在的医院和病房号,关了照相馆便急匆匆地往医院去了。
等到纪然和李华康再次回到局里,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纪然和李华康去启祥照相馆的这段时间,周国平也没闲着,他提审了梁燕。
至于队里的其他人,则仍在调查五年前的旧案。
……
讯问室。
对于绑架黄康祥一事,梁燕自然供认不讳,毕竟都当场被抓现行了,她想不承认也不行。
不过对于绑架黄康祥的原因,梁燕的回答却着实震惊了周国平。
因为梁燕竟然以为黄康祥是调查同光机床偷税漏税的问题。
不得不说,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啊!
万万没想到,同光机床竟然还偷税漏税。
周国平震惊归震惊,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这种技能显然是每个有经验的刑警必备的,他不动声色地让梁燕从头交代。
梁燕坐在他的对面,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十分激动地一再强调自己对同光机床偷税漏税的问题并没有决定权,她是迫不得已的。
她说她当年下海时,同光机床就已经经营得很好了,她当年就发现了同光机床有偷税漏税的问题,但她又能如何呢?
杜同和不仅是她的丈夫,更是她孩子的父亲啊!
提到孩子,她的声音低沉又悲哀,“我只是个女人,一个母亲,我能怎么样呢?我只能选择站在我的家庭这一边,跟着杜同和一起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辛酸,她的每一个字都似乎在诉说着她的无助和被迫,但周国平却能看出来,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
一个能跟丈夫一起策划并实施绑架行为的女人,其内心必然不可能像她所表现出来的这般脆弱无助。
她对于杜同和虐待黄康祥的行为视而不见,甚至可能也亲自参与其中,这一切都能说明她绝非善类。
不过周国平却没有要扒开她伪装的意思,他似乎更期待这夫妻二人狗咬狗,扯出更多的阴私和罪恶。
梁燕将一切都推到了杜同和的头上,她哭求周国平,说自己愿意交出账目,配合警方的调查,只为能够宽大处理,“我儿子还小,我不想坐牢。”
梁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周国平却始终没有作出任何承诺,只是冷冷地让梁燕交代账目的所在。
周国平的态度让梁燕不禁有些怔愣,她的眼泪攻势,她的软语哀求,竟然完全没有作用。
就在她怔愣的时候,周国平却讽刺地问道:“怎么,又不想交代了?”
梁燕意识到,她已经完全失去了谈判的可能性,事已至此,如果她现在拒绝交出账目,就更没有争取宽大处理的可能了。
她只得将一切都全盘交代。
之后,周国平又提到了关于杜同和的发家史。
关于这一点,梁燕的供词跟杜同和之前的供词是一样的,也说是技术转让,卖了二十万美元。
如此一实话,因为杜同和的那篇论文,局里已经找了相关领域的专家看过了。
里面的技术不算先进,操作成本高不说,应用却远远谈不上广泛或者尖端,这种技术根本就远远不值二十万美元啊!
这么说吧,就算想卖出去都得凭运气,但就是这种水平的技术,它的转让协议却是真实的。
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都不会信。
但想要知道这里面的秘密,或许就只有杜同和本人才说得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排版不对,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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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哪位是吕一泽?”
专家组的会开完了,刚有人从屋里走出来,李华康便第一时间冲到了门口,喊了一句。
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出头,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看向李华康,问道:“我就是,你找我?”
“嗯,请借一步说话。”李华康道。
眼镜男走出来,李华康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