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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暴风雨前的寂静

屿澈表面不动声色,他淡定的坐在龙祁身旁,拿起遥控器切换频道。

然而无论换到哪个频道,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始终不能盖过女人的哀嚎。

龙祁皱起眉头,脸色相当阴沉。

除非将音量调高,可是这样做,屿澈害怕会引起疯子察觉。

大概两分钟后,女人惨叫声停止,男人的痛苦哀嚎则取而代之。

屿澈仿佛身处非洲大草原,听见被鬣狗掏肛的动物惨叫。

那是被活吃的痛苦,屿澈能清晰的感到生命在耳边消逝,但他没有任何办法。

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屿澈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何谈突破重围,冒着生命危险去营救陌生人。

清晨那次舍己为人的帮忙,细细回想起来,真的很恐怖,如果自己被疯子抓住,按倒在地面吃掉,那早已变成一坨大恭。

屿澈借机安慰内心,并真切的感受到,此次灾难的残酷程度。

两人保持着微妙的状态,默默看着电视屏幕,谁也没有多言。

时间来到中午,屿澈决定先吃掉馒头。

他拿起杯子,从厨房接一杯自来水,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开吃,龙祁拿起属于他那块馒头,往嘴里干塞。

“喝点水吧,你这样干吃咽得慌。”

龙祁将整个馒头塞进嘴里,然后大口的咀嚼,把屿澈看得愣愣的。

“牛逼,当年孙悟空替凤仙郡求雨,就应该找你去吃那三座粮山。”

“有这么夸人的吗?好家伙,把我跟猪八戒对比,赢就是比猪还能吃,输就是连猪都不如,你算盘打的真响!”

龙祁艰难将食物咽掉,表情很不服气,指着屿澈无奈发笑。

“做猪有什么不好?整天吃吃睡睡,过得相当舒坦,就算被拉去宰杀,也不妄幸福的猪生。”

屿澈顺着话语继续调侃。

“你说的也是,人这辈子大多数时候,可能还不如猪,那句网络用语怎么说的来着?十七岁拥有低配手机,好像能握住全世界,二十岁低配电脑,三十岁掏空爹妈存款购房,技师老婆…”

“你说咱们活着有什么意思?在富人眼里,就是生生不息的韭菜,低廉丰富的劳动力。”

龙祁语气相当畅快,屿澈点头表示赞同,把剩下的馒头咽进肚子。

“想开点吧,投胎是门技术活。下辈子我当富豪,你投胎当我儿子。”

“我去你丫的,有那好事能沦到你?必须我当富豪,你给我做儿子!”

两人同时嬉笑,拍打对方的大腿和肩膀,这是男人间表达亲密的方式。

就这样边聊天边看电视,屿澈度过了愉快的下午,龙祁内心的愁闷也消解许多。

傍晚6点30分,屿澈走到窗口前观望。

西面小巷的疯子数量没有增加,那栋被直升机撞击的大楼,大火已经熄灭,徒留炭黑色的瓦砾堆。

此起彼伏的警铃声,从中午到傍晚就没停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屿澈,人民警察正在奋斗在前线,没有抛弃群众和财产。

屿澈回到客厅,拿起遥控器切换到新闻频道,准备了解最新消息。

“由于全国性大规模骚乱,导致各地警力紧缺,医疗系统陷入瘫痪,大量病人无法得到救治…”

“魔都市宣布全城封闭戒严,禁止任何人离开城市,军队正在分批进入,对感染者进行集中处理。”

龙祁和屿澈面面相觑,惊讶的表情掩饰不住,事态发展严重,甚至需要军队出动!

还有集中处理的意思,难道是就地射杀?

这种事通常不会告诉民众,以免引起恐慌,只能由屿澈自己猜测。

整个事件的走向,越来越像电影情节,而屿澈就是那芸芸众生,没有主角光环,更没有特殊能力,如果这些疯子真是丧尸…

手机响起信息铃声,屿澈迅速掏出。

美国白宫门前聚集上万人,要求政府对“丧尸”事件作出回应,百人遭到逮捕…

法国科学家已确认,新发现的病毒来源于摧毁卡堡的陨石,并将其命名为Necroa,经研究发现,病毒具有超强的再生能力和强烈的代谢需求…

“砰砰…”

就当屿澈出神之际,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

“求你让我进去吧大哥,这楼道里乌漆麻黑,外面还有吃人的疯子,我实在是害怕的受不了…”

“你作为男人,别动不动就卖惨好吗?”

屿澈来到门前,没好气的回答道。

话音未落,楼底传来有节奏的撞击声。

青年用近乎命令的语气高喊:“他们要是撞破大门,我该怎么办!赶快开门,你们这是在害人性命!”

“要不然让他进来吧…”

龙祁透过猫眼,看见青年那张惊恐不安的脸,不断扭头望向楼梯,生怕疯子会突然窜出来。

屿澈没说话,

而是对龙祁使个眼色,示意他看向圆桌,那里摆放着他们仅存的食物。

龙祁秒懂屿澈的意思,索性也就不再多言,返回沙发继续看电视。

“我话说的很清楚,这里是我家,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否则警察赶到,我会指控你扰民,想要强闯民宅。”

“我等在这整整一天,都没看到警察的影子,拿这个来吓唬我?快点开门,我要是出事,你们要担法律责任!”

屿澈冷笑两声,他换作轻飘的语气回复:“行啊,你去告我吧,打开楼底那道大门,你就可以自由啦,去找你的律师吧!”

透过猫眼可以瞧见,男人脸色很难看,隐约想要发作。

“自私自利的家伙,当初就该让疯子咬死你!社会的蛀虫,屁本事没有的外卖崽,还装圣贤去救人,呵呵。”

龙祁听见这话,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他不顾屿澈的阻拦,快步来到门前。

“冷静!”

“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没想到,救了个白眼狼回来,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龙祁越说越气,扭动门把手,把门往外狠摔,来到过道才发现青年早已溜之大吉。

“嘴巴不饶人,身体倒是很诚实!”

他指着通往楼顶的楼梯,留下几句狠话,随后摔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