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槟自以为打动了小姨,信心满满,期待满满。
越期待,就越觉着过得慢,越想了解最新进展。
忍着吧,再忍忍,可是忍着好难受。
忍着忍着,杜槟终于忍不住,又给小姨去了电话。
“小姨,咋样了?”杜槟声音里带着笑。
柳娇妹耐心地说道:“别再催了,肯定给你办,尽管放心好了。”
“这事得你小姨夫配合,我现在就是去找他。”
“他这几天出差,刚回来。”
杜槟赶忙笑着解释:“不是不放心,就是,就是期待见证精彩时刻。”
随即又提醒道:“今天已经二十六号,不会晚吧?”
柳娇妹马上说:“晚什么晚?那场决赛在二十八号下午三四点,今明两天下手最合适。太早容易错过,关键时候就没事了,太晚可能药力没生效。”
“听您的,等您进一步消息。”杜槟赶忙表态。
柳娇妹叮嘱道:“这几天千万别打电话,我在现场不方便,一不小心就麻烦了。你记住,只要我不联系你,就是一切如我们期望。”
“明白,都听您的。”杜槟郑重点头,他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
现场那么多领导,那么多记者,那么多体育权威,假如被他们听到通话内容,就惹下塌天大祸了。
到时别说是小姨,恐怕整个杜家都要跟着遭殃。
事实上,柳娇妹担心被听到是真,但“到比赛现场”的说辞纯属瞎掰。
她是担心被男友听到,既担心男友知道真相,也担心男友发现“情人姐夫”的存在。
柳娇妹结束通话,边开车边复盘自己的计划,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她的想法是,借助男友的权力,找机会进到运动员生活区,把泄药放到刘翱的食物里边。
但男友会不会帮忙?能否接触到刘翱的食物?如何不被发现?
这里面的变数很多,风险很大。
但姐夫给得好处更多,柳娇妹实在经不起诱惑。
昨天,姐夫又给了一根金条,亮灿灿的晃眼呀。
有人可能会说,金条太俗了吧?
俗?
五百克的金条?俗吗?
是黄金,不是黄铜,既保值又易变现,不要和钻戒弄混了。
那日给的是五克拉钻戒,昨日给的是五百克金条。
这都是三日之内的事,是三日,三日呀!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柳娇妹也想过收卖他人来做,但暴露风险翻倍大增,还要花费高额的佣金,实在不划算。
还是自己做,最省事,省心,省钱。
柳娇妹的原则是,只要跟钱有关,能自己做就不麻烦他人,比如跟那些人接——触,比如跟轩辕姐夫鼓掌。
盘点了一路,柳娇妹觉着计划比较完美。
现在的关键是,如何说动男友,把自己带进去。
柳娇妹赶到男友住处时,男友辛鲲鹏也刚进屋。
“怎么那么急?信箱都懒得开。”柳娇妹放下代取的报纸,换着拖鞋。
辛鲲鹏嬉笑着扑了过来:“急着开你这个宝箱呀。”
“总是那么猴急,汗还没落呢。”柳娇妹倚在男友怀中,取出纸巾,为其擦拭着汗珠。
“探讨,乐趣无限嘛!”辛鲲鹏说话间,手已经不老实起来。
“嗯,不嘛!”柳娇妹娇嗔着,跌跌撞撞地带着男友,摔倒在沙发上。
辛鲲鹏整个人压了上去。
“不要,不,要。”
柳娇妹欲拒还迎,更加激发了男友的荷尔蒙,两人滚成一团,手、脚、嘴纠缠不清。
就在辛鲲鹏要“一鼓作气”时,柳娇妹猛地逃出了男友臂弯。
辛鲲鹏满以为女友要玩“捉迷藏”,不承想柳娇妹嘟起了嘴:“臭死了,臭死了。”
“好好好,我马上去洗。”辛鲲鹏忍着身体反应,善解人意地奔向洗手间。
“汗都落了再洗,否则湿气入体。”柳娇妹一把拉住男友。
辛鲲鹏立即换成苦脸:“可我等不急,现在就想占有你。”
“我更愿,一辈子,被你,蘸,友。”
柳娇妹一字一顿,温情脉脉,“听话,不急在一时,持久更重要,我希望你耄耋之年仍旧生龙活虎。”
“嗯,你好我也好。”辛鲲鹏温暖无限,拥着女友坐回沙发上。
坐下之后,两人一边小动作,一边闲聊,自然就聊到了近期的重要赛事——世界大运会。
辛鲲鹏忽然叹了气:“哎,我国派出了那么多选手,成绩也非常亮眼,可就是田径……到现在还没一枚金牌。”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欧耶!
柳娇妹正不知如何引出正题,不承想男友直接神助攻,顿时心中狂喜,但表面却仍在共情:“是呀,田径是大项目,但咱们国家的运动员一直……这次不会
一块金牌都拿不上吧?就没有实力强横的运动员?”
辛鲲鹏苦笑一声:“实力强横?怎么可能?只希望出些黑马吧,目前来看,也许刘翱有这个潜质。”
柳娇妹听到这里,脑中立即闪烁红色警示:危险!危险!危险!
辛鲲鹏忽然又语气一转:“不过,潜质能否完全激发,对手是否有突出表现,影响的因素太多了。”
柳娇妹兴奋地举起了拳头:“有希望就有未来,我相信咱们的选手,我要为他们加油,要去探望他们,你带我去。”
辛鲲鹏缓缓地说道。“带你去?可没那么容易,手续和安检太烦了,尤其决赛。”
“我也没说非要决赛去,主要就是表达国人心意,为他们加油嘛!”柳娇妹嘟着嘴,转过身去,显得很生气。
辛鲲鹏微微一笑,扳住女友肩头,话里有话:“难办是难办,不过要是油加满的话,也能冲上去。”
“嗯,你真好,快去洗吧。”柳娇妹立即转忧为喜。
“得令!”辛鲲鹏一阵风似地,冲进了卫生间。
正是因为这阵风,放在鞋柜边缘的报纸,竟然“啪嗒”掉到了地上。
柳娇妹走过去,弯腰去拾报纸,忽然愣住了。
报纸里露出半个信封来,信封上竟然贴了六张邮票。
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柳娇妹下意识地抽出信封,触手有型,厚厚一沓,还有一定硬度,分明是照片。
什么人的照片?
不会是哪个小骚狐狸吧?
柳娇妹心头一动,转头瞅了眼卫生间,快速翻过信封,长指甲沿着封口边沿,麻利地拆开了信封。
多亏平时业务熟练!
柳娇妹自得地捏住照片,缓缓向外抽着。
忽然,柳娇妹好似触电一般,停止了动作,眼睛睁得老大,嘴巴也一时难以合上。
这不是我吗?
男人是轩辕姐夫!
怎么回事?
柳娇妹不由得浑身颤抖,猛一咬牙,抽出了全部照片。
没错,正是自己和姐夫。
最上面的这张照片,两人正压在窗户上,姐夫好像要吃人似的,自己神情也贪婪无比。
动作更……
怎么会这样?
“啪!”
一个卡片突然滚到了地上。
“什么声?怎么了?”巧得是,辛鲲鹏竟然还听到了。
“没没没,没什么。”柳娇妹急忙弯腰拾起存储卡,连同照片、信封,胡乱地塞到了自己包里。
“没什么?你这是怎么啦?”辛鲲鹏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柳娇妹赶忙胡乱解释:“刚才正想着和你在床上……报纸忽然掉地上,吓了一跳。”
看到女友俏脸羞红,报纸好像也变了位置,辛鲲鹏立即笑着扑了过来:“光想没意思,还是直接……”
“讨厌。”柳娇妹娇嗔着,闪身躲开,直奔卧室。
她要赶紧离开客厅,以免被男友发现破绽。
此时她紧张无比,早把最初目的抛到了脑后,只想着如何顺利带走包里东西。
辛鲲鹏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女友是撒娇,“嗷”一声追了过去,顺手把腰间浴巾抛到了一边。
“啊!”柳娇妹顿时被扑住,两人一起倒在了大床上。
“叮咚!”
门铃忽然响了。
“我靠你妈!”辛鲲鹏直接骂了娘,仍旧不管不顾。
“叮咚!叮咚!”
铃声竟然响个不停。
“我去看看,要不咱们也没法投入……”柳娇妹娇喘吁吁地起身,胡乱地理了理衣服,穿上拖鞋,到了屋门处。
透过猫眼,柳娇妹想要一看究竟,却只看到一个掌托,门铃还在响个不停。
“谁呀?”柳娇妹怯怯地问道。
“家里终于有人,来好几回了。”门外答非所问。
听到是陌生口音,柳娇妹松了口气,打开了一条门缝。
“辛鲲鹏的挂号信,签收一下。”门缝处是一身墨绿色的邮递员。
信?
柳娇妹瞅到信封上打印字体,顿时头皮发麻,心率过速,牙齿都不禁打颤:“给我吧。”
“本人签收,验看证件。”邮递员说道。
“给我就行,我是他家属。”柳娇妹急得伸出手去。
邮递员连连摇头,非常尽职:“这是规定,必须本人签收。我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家里一直都没人,他要在的话,本人赶快拿出证件来。”
“真烦。”辛鲲鹏抱怨着,适时出现在门口,递过了证件。
看到辛鲲鹏到来,柳娇妹大脑乱作一团,竟然石化当场。
邮递员验看无误,让辛鲲鹏签字,递过了挂号信。
辛鲲鹏接信在手,狠狠得摔上屋门,拉了一把呆呆发愣的柳娇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