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半山腰,喜欢夜间活动,且在别人的描述中身形较小……
江瑟瑟转头看向那些人:“附近是不是有住什么小型食肉动物?”
村民们不停交换视线,小声询问对方,试探着摇头。
“应该不能吧……村子里这么多小孩和家畜,要是有那种东西,猎户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也说呢,肯定是有什么人把鸡藏这儿了吧?”
有人开这么个话头,其余人立马附和,不给反驳的机会。
江瑟瑟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跟他们争,只是坚持用追踪符寻找失踪的鸡。
近一刻钟后,他们在一个灌木丛面前停下。
“这是什么?”
张婶走在前头,伸手从地上捡起两根黄中夹杂着白色的绒毛,“咦,这是鸡毛吗?”
“是啊,还真是这儿!”
立马有人感慨,“大师还真厉害!”
“我之前就说过的,瑟瑟是有真本事的咧!”
江瑟瑟现在没空为自己被认同而高兴,她蹲下身,在那绒毛附近寻找其他有价值的痕迹。
那东西把鸡按在这里撕咬,到扯下绒毛的地步,不可能不留下别的东西。
不出所料,旁边有几块泥土颜色较深,像被什么发黑的暗红液体浸泡过。
江瑟瑟沿着这个痕迹朝里搜寻,剥开几个灌木丛后,与里面警惕状态的小动物四目相对。
那东西尖叫一声,叼起身边的幼崽转身扑进另一个的灌木丛里,瞬息便消失不见。
只留下窝里一些还没处理掉的死鸡。
“那是什么,黄皮子?”
跟着后面的人满目惊恐,“这里怎么会有黄皮子?”
江瑟瑟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村子附近就住着黄鼠狼,你们都不知道?”
没人正经回答她的话,一群人都在拍着腿感慨,七嘴八舌地说他们以前的见闻。
江瑟瑟本来就无奈得紧,现在更生几分烦躁。
她转头,拉住还没回过神的张神,跟苦主解释:“我刚刚看到在黄鼠狼身边还带着个小的,看着像是那东西生完孩子后不方便狩猎,才选择进村子里偷家禽。那些残缺的指印应该也是黄鼠狼留下的。”
“这东西只能你们自己防着,或者是像之前说的那样,请猎户给处理掉,不在我能管的范畴。”
张婶愣愣点头,反应过来后止不住眼泪,又哭又笑地说没鬼就行,赶紧招呼自己儿子拿钱过来。
回到村子里后,江瑟瑟还觉得郁闷。
这钱挣得一点都不高兴。
不久之后她去给谢长宴检查身体,还随口说了这件事。
“我一早就怀疑过的,我还问他们,他们都笃定地说绝对不可能,结果查到最后又是乌龙。”
她一边剥果皮一边抱怨,“白跑一趟,还浪费好几张符,回头又要买朱砂和烟墨。”
谢长宴心思有些飘散,手指始终在刚结疤的刀痕上摩挲。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只是低声安抚:“我回头把血的钱给你,不会让你缺钱的。你在画符方面这么厉害,连自己研究新符纸都难不倒你,这点小事算什么?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必然已经是符纸随手撒的大师。”
江瑟瑟被哄得发乐,笑完才发现不对。
“等等,你这就要走?”
她愣愣看着谢长宴,“你要走多久啊?之前不是说过段时间再走吗,怎么这么快?”
两人对视,眼中都有些不舍。
谢长宴声音很低:“原本是打算躲在这里把伤养好再走的,但情况超预期发展,现在看着伤势也不太影响行动,所以计划提前。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启程。”
规规矩矩地汇报完,面对那张带着愁容的脸,谢长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到最后,他只憋出来一句,“我会把阿左留在你身边,有什么需求尽管使唤,不用跟他不好意思。他心思要活泼些,有时候会嘴碎,但心中是有分寸的。”
江瑟瑟在乎的是这个吗?
他只是又问一遍:“你这一趟打算去多久?”
谢长宴沉吟片刻:“不好说,少则几天就回来,多则几个月,甚至是一年半载。”
江瑟瑟重重叹口气,她总不能拦着,不让人去办正事。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去拿个瓷瓶过来。
白嫩的手指再次被匕首划破,江瑟瑟刻意把伤口剌大一些,看着淅淅沥沥的血流满半瓶才收手。
“平日里把瓶子封死,别放在温度太高的地方,这些血液就不会变质,够你用几个月的。”
谢长宴垂眸看着那能救自己命的东西,头一回生出不想要的念头。
他也忍不住叹气:“若是我能时刻与你待在一起便好了,便不用让你如此放血。”
江瑟瑟晃晃脑袋,扯东扯西地说自己做法或者画符有时候也会用到血,又去说做法事碰到的事,逐渐把话题发
散开。
他们聊到黄昏,江瑟瑟还邀请谢长宴一起去家里吃了饭,晚上依依不舍地把人放走,心中的不舍越来越浓烈。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睁眼,她趴在窗口上一看,对面的小院已经空空荡荡。
“阿左!阿左!你主子呢?”她小声喊。
阿左的身影迅速出现在窗口边上,低头认真回答:“主子已经离开,交代过属下要照顾好江小姐,请小姐放心。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找他,我可以负责传信。”
“你们暗卫传信也不是很快啊?”
江瑟瑟压抑的心情终于回暖一些,这就去给自己磨墨,认真把昨天疏漏的叮嘱话和询问全部写上。
她学习这个世界文字的时间不长,等费力地把那封信写好,江母已经在外面吆喝着喊孩子们去吃早饭。
“来啦!”
江瑟瑟赶紧把信装起来交给阿左,自己跑出去飞快洗漱。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愁闷,却不想,饭桌上,江风清已经快把眼皮子耷拉到桌上。
“你这是怎么了?”
江母好笑又好奇,“练这么久的拳,跟谁打架没打过?”
江风清恹恹地摇头,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
他闷闷道:“今天晨起去找师父晨练,发现他的院子已经空了,石桌上还留着张纸,就写着让我好好练基本功。”
“他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这段时间我岂不是要没师父了?”